花熙兒作為本次活動的操辦者,麵對眼前的混亂情況,真是不知說什麼好。
本來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她也在眾多官員家眷麵前留下了個好印象,日後出了什麼事說不準還能找人家幫幫忙。可突然突然湧進來一批拿刀的太監,把官員家眷們趕到了側殿去。她忙派人去通知趙寰,結果趙寰讓她配合?
花熙兒想了好久,才明白這些太監並不是什麼暴徒,而是趙寰派來的人。
趙寰大概是想用這些官員家屬來威脅官員們做什麼事。
花熙兒沒想到自己會被卷入這樣一場爭鬥中。如果,她是說如果,趙寰失敗了,那她豈不是也難逃一劫?
殿內一片哭泣聲,婦人們抱團在一起,畏畏縮縮的看著那群帶刀的太監。這群太監的麵貌跟尋常的太監很不同,一般的太監都不會有胡須,可是這些人下巴上有胡渣,麵部輪廓也比較剛硬,凶神惡煞的。
花熙兒仔細觀察了一圈,發現其中一人麵龐很熟,大驚,三兩步走到那人麵前問:“你是我宮裡的對不對?”
那人冷冷看她一眼,不說話。
花熙兒拉了自己的貼身宮女來,“蘅蕪你看,他是我宮裡的對不對?”
蘅蕪掌管一宮太監婢女的調遣,自然認得,她點了下頭,把花熙兒拉到一邊:“主子不要多問了,否則惹禍上身。”
花熙兒急的跺腳:“我怎麼能不問?這次宴會是我辦的,若是這些夫人的性命有個萬一,你覺得我還活得了嗎?”
就在這時,殿門被打開,進了一個身著錦袍的男子。那男子看起來三十五歲上下,膚色白皙麵龐瘦削,黑眸冷冷的環視著殿內。
花熙兒在看見他的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這是趙寰?不、不對,可是他跟趙寰實在長得太像了……
花熙兒驚疑不定,這時有一官員家眷認出了他,驚呼出聲:“先帝!”
如驚雷在耳邊炸響,在場眾人都木木調轉過頭,注視著來人。
其中隻有少部分人見過趙晏,看了一會兒確認:“的確是……”
怎麼會這樣?
先帝不早該死了嗎?就算沒死,也不該出現在這宮中啊。
宮門是由豫王的人看守,出入都有嚴謹的檢查,不可能渾水摸魚混進來。
難道不是先帝?
趙晏一進來就吩咐:“用繩子把她們的手腳捆起來。”
“是!”
很快,所有的官員家屬都被捆綁了手腳,隻剩下花熙兒。花熙兒戰戰兢兢的看著趙晏,一屁股跌到地上。
“她是誰?”趙晏側了側首問。
“花熙兒,陛下的一個妃嬪。”
原來是沈氏的人。
趙晏打量了她幾眼,然後給了手下一個眼神。手下會意,提著刀朝花熙兒走來。
一刀揮落。
*
趙臻帶著趙元泓與江七白碰麵。江七白簡單跟他說了下宮裡的情形。
小皇帝在宴會舉行到一半的時候說去更衣,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官員家屬全都被持刀的太監給綁架了,被關在扶雲殿的側殿。
至於太監的身份、趙寰的下落,現在尚且不明。
趙元泓分析道:“陛下這個時候失蹤是為了防止有人拿他做人質,但他一定會派人來跟爹爹談判,若是爹爹答應他的條件,官員家眷們應當不會有性命之憂,但爹爹不答應的話,陛下恐怕會屠儘那些家眷。如此一來,官員們就會一起逼著爹爹答應,保護他們的妻兒。”
不得不說,這樣的手段真的很下作。
江七白歎氣:“所以我們暫時不宜輕舉妄動,等傳信的人到了再說。”
總得先搞清楚敵人的目的。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們就等來了他們要等的人。
有人闖進北鎮撫司射了一隻箭,箭上拴著信。那人完成任務之後就逃走了,動作非常利索。
下屬將信送進來,三人拆開看了,隻有簡單的幾個字
——“三日之內,交出豫王項上人頭。”
三人的麵色逐漸凝重。
趙寰是奔著趙臻的性命來的。
江七白憤怒將信撕碎,“管他呢!咱們帶兵闖進去,能救幾個是幾個!”
趙臻沉默不言,就連趙元泓也不說話。
“你們不會真想遂了他的願吧?”江七白難以置信。
趙元泓歎氣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們現在帶兵去闖,那些官員家屬肯定一個都活不了。到時候滿朝文武都會怨恨爹爹,所有人都與爹爹為敵。”
江七白煩躁極了:“那你說怎麼辦!”
“我還沒想到。”趙元泓坦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