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當久了官,身上自有一身威嚴,對薑左嶺的震懾也不是一般的大,薑左嶺聽了,有些訕訕地說:“大舅哥這話是何意?我有何錯?”
又看向薑林氏,心裡知道大概是薑林氏與林瑞說了些什麼,不免有些不悅,但林瑞在,他也沒有將這股不滿流露出來,笑著對薑林氏說:“月娘,你哥哥從上京到咱們淮州想必十分舟車勞頓,怎麼不好好將他們安頓,還將人帶到我院子裡?”
薑林氏要笑不笑地說:“薑左嶺,你以前是怎麼跟我說的?除我之外,不會有彆的女人,你現在做到了嗎?”
薑左嶺有些不可思議,“月娘,我對你做的還不夠多嗎?你不讓我有彆的女人,我也做到了,你現在這話是何意?”
薑林氏淡淡地道:“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看到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孩子,我問他叫什麼名字,他說他叫薑耀宗。”
薑左嶺卻擰起了眉,說:“你在說什麼?你這個意思是說我有私生子?”
薑林氏沒有說話,她望著薑左嶺,是真的很失望,他給那個私生子取那名字是什麼意思?潮雲在他心裡就這麼不值一提?
一個私生子都要叫薑耀宗,這是把她的兒子置於何地?
薑左嶺說:“不可能,你一定是誤會了。”
他話還沒說完,林瑞上前一步給了他一拳,“私生子都那麼大了,你還撒謊!薑左嶺,以前看你一表人才,雖然出身微末,但總歸有些膽氣,所以才將我妹妹嫁給你,現在好了,長了年紀,這臉皮也跟著厚了?做的事情也不認賬了是吧?”
林瑞從年輕那會兒脾氣就很火爆,薑林氏那會兒驕縱,平常沒少被林瑞訓斥,薑林氏當時一眼相中薑左嶺,鐵了心要嫁給他的時候,林瑞沒少發脾氣,然而終究心軟,還是應了這門婚事。
現在過了這麼多年,林瑞從薑林氏那邊聽來的都是薑左嶺的好話,這也是頭一次被她求助。
也是這個時候,林瑞才知道薑左嶺這些年沒少冷待他妹妹。
這些年薑左嶺對他那些侄子都比對兒子要好得多,還要他妹妹求著他,才會去做一做慈父。
他們林家的女兒,怎能受到這種侮辱!
他這個妹妹當年也是聰慧的,若是沒有薑左嶺,也是要嫁到彆的世家做主母的,現在嫁給這小小商戶當妻子,他不僅不珍惜,還如此作踐人!
林瑞越想越氣,又抬起手給了薑左嶺幾拳,直將他打得從輪椅上跌落下去。
他身後的小廝想扶,林瑞大聲道:“我看誰敢扶!”
小廝被嚇住了,瑟瑟發抖著硬生生地將伸出去的手給縮回去了。
外麵的小廝聽著裡麵的動靜,差點嚇破了膽,“老爺不會被打死吧?”
“趕緊去請老夫人!快去叫啊!”
“你去叫,夫人的哥哥說了,要是誰去叫人,就割了誰的舌頭,我可不敢冒這個險。”
“蠢貨!要是老爺被打死了,你看我們會不會全被發賣了!”
說完,將一個小廝推了出去,讓他去請老夫人。
而屋內,薑林氏虛虛地招了招手,說:“哥,彆打了。”
林瑞停了手,踢了踢薑左嶺,“你給我起來,我都沒用什麼力氣,彆給我裝。”
他對薑左嶺是完全不客氣的,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也不怕他離開了薑家,薑左嶺就給薑林氏臉色看,隻要他們林家一天能幫襯薑林氏,薑家有任何委屈都得咽到肚子裡。
這也是為什麼林瑞最後答應薑林氏嫁給薑左嶺的一個原因,小門小戶,很好拿捏。
薑左嶺吐了一口血,又伸出袖子擦了擦,說:“月娘,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我要告訴你,我除了潮雲沒有彆的孩子,我怎麼忍心讓他傷心?”
薑林氏氣笑了,“你說這話你自己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