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言深吸一口氣,“如果我表弟贏了,你便不要再惹我們。”
章響水道:“這是自然。”
他給身後侍衛一個眼神,侍衛們紛紛讓開,章響水對薑潮雲道:“六個月後的今天,讓林世言領你到章府來。”
說完,便轉身朝和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那些侍衛也紛紛跟上。
林世言鬆了一口氣,對薑潮雲道:“表弟,你沒事吧?”
薑潮雲臉頰的潮紅慢慢褪去,他也鬆了一口氣,對林世言說:“表哥,我沒事。”
又問:“表哥,他是誰啊?”
林世言有些陰鬱地說:“他是章家嫡子章響水,他的親姐姐是皇貴妃,他的外甥是九皇子,今年才五歲便被封了榮王。”
薑潮雲一聽,對章響水那般猖狂的行徑也有了些明悟,他的確有那個資本,但是現在任誰都知道皇帝氣數將儘,他還這樣猖狂,日後恐怕是真的要吃苦頭。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林世言吞吞吐吐地朝他丟下了一個驚雷,“他……他還是個斷袖,表弟,你知道什麼叫斷袖的吧?”
薑潮雲:“……”
林世言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懂,很心酸地解釋道:“就是他這個人他不喜歡女人,他竟然喜歡男人,真是要命了,這天底下居然還有這種人。”
薑潮雲下意識地抱緊了懷裡的小寶,“……你怎麼知道他是個斷袖啊?”
林世言惆悵地道:“因為他想睡我。”
薑潮雲:“……”
林世言道:“本來我們關係不錯,也算是青梅竹馬,結果他中途長岔了,變成了這個德行,還如此大逆不道想要對我下手,我當然是嚴詞拒絕了,還打了他一拳……他原先不是這樣的人,真的,本來也跟你一樣很乖巧的。”
林世言下了一個結論,“喜歡男人恐怕是腦子裡有病了,人都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薑潮雲:“……”
林世言道:“你彆將他太放在心上,他記恨我,也隻會針對我,六個月這麼久,他恐怕早忘記了,是我錯了,忘記他從北寧回來了,要是早知道他今天會出來,我是決計不可能帶你出來的。”
薑潮雲有些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他腦海裡還回蕩著林世言說的“喜歡男人恐怕是腦子裡有病”這句話,他心神也隨之震蕩,有些說不出來的煩躁。
林世言厭煩地看了章響水離開的方向,道:“表弟,回去吧,我改日再帶你出來散心。”
薑潮雲回過神來,輕輕地“嗯”了一聲。
林世言低頭看了一眼他懷裡的小寶,“小寶怎麼樣?剛才姓章的那一腳有沒有傷到它肺腑?”
薑潮雲喊了一聲小寶,小寶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嘴巴一張,“嗷嗚汪”了一聲,精神十足。
薑潮雲笑了起來,說:“它沒事,你彆看它小小隻的,但是它很抗揍的。”
林世言納悶:“為何這麼說?”
薑潮雲便將小寶和大寶一巴掌扇飛的事情說了,又怕林世言察覺不到事情的嚴重性,補充了一句:“前些日子,那隻食鐵獸去拍一棵樹,硬生生將那樹給拍斷了。”
林世言聽了,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笑了起來,“厲害了。”
兩個人回到林府,薑潮雲才有時間檢查小寶身上,不過上下檢查了一遍,沒發現有什麼淤青,看來那章響水腳下還是留了些情麵的。
薑潮雲放小寶去玩,自己一個人回到房間裡。
他從床底下摸出寒江穆送給他的匕首,這把匕首並不長,很嬌小,匕首把手部分是鎏金的,鑲嵌了好一些寶石,隻是中間最大的那顆寶石遺失了,隻留下了一個黑色的坑,除此之外,倒是保存的很完好。
這樣一枚匕首,單看上麵鑲嵌的寶石,都要值不少錢,又怎麼可能是他一個普通護院能拿出來的東西?
寒江穆這樣的人,也會有這樣疏忽的時候嗎?
然而薑潮雲腦子裡出現了一個聲音,對他道:他這樣疏忽,還不是因為喜歡你?他想把最好的東西給你。
喜歡男人,腦子就有病了。
這句話放到寒江穆身上,竟也是分外適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