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即使不知道它的真實身份,它的模樣就足夠讓人心生懼意了。
林月容也不止一次委婉地提過要將狗送走的事情,都被薑潮雲撒嬌撒嬌敷衍過去了。
正好林月容還因為上次看了褻褲的事情對他有些心虛,所以這個事情兩人也沒鬨什麼矛盾。
薑潮雲遛完小寶,將它帶到林青陽那裡訓練,自己坐在一旁和林世言聊天。
林世言對他說:“昨天趙煥也過來了,原先十萬的兵,現在隻剩下六萬,皇帝發火,罰他跪了一下午的太和殿。”
薑潮雲愣了一下,問:“和誰打的?”
林世言說:“還能和誰,就和跟他打成平手的那支叛軍,聽說對方隻損失了一萬的人馬。”
薑潮雲還沒有接話,林世言道:“對方明顯是行伍出身,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個藩王麾下。”
林世言道:“已經有流言放出來說趙煥勾結叛軍,意圖謀反。這種節骨眼,也隻有趙煥能對付他們,他能在短短半個月時間,就將一支平民集結的隊伍操、練成訓練有素的士兵,他的用兵之神,用計之準,誰見了不說好,真是,搞內鬥也不看看時候,要沒了趙煥,當今皇帝立馬倒台。”
薑潮雲能感覺到林世言對趙煥的高看,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林世言接著道:“隻怕這個昏君聽信了流言,真將趙煥處置了,他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事情,當年的忠武侯霍鷹,就是這麼被他斬了,還是滿門抄斬!”
林世言說到這個,激憤起來,“霍家四代征戰沙場百年,為燕國立下了諸多汗馬功勞,可以說如果沒有霍家,這個昏君的皇位都不一定坐得上去。哪成想,就憑著一條通敵叛國的流言,昏君就將霍家滿門抄斬!簡直叫人寒心,這樣的皇帝,誰願意為他效力,也就趙煥這個傻子。”
薑潮雲猝不及防聽到霍家的事情,心裡一悸,然而很快他就回過神來,意識到林世言太過激動,連忙說:“表哥,你小聲點,彆太張揚了,萬一傳到皇帝耳裡怎麼辦?”
林世言平息了一下情緒,有些沮喪地說:“哎,說實話,我的確有些野心,想光耀門楣,但現在這個情況,我倒是想當個紈絝子弟,靠家族庇蔭,一生平平淡淡的過去就是了。”
薑潮雲見話題太過沉重傷感,及時轉移話題,問:“舅舅呢?舅舅不是回來了嗎?為什麼這幾天沒看見他?”
林世言說:“我爹暫時調職了,當了禁衛軍總統領,手裡管了十營,每營三百人,看起來管的人更多,但其實沒什麼權利,反而天天受氣。”
林世言說到這個,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但他很快調整過來,伸手抹了一把臉,說:“不說這個了,現在外麵也亂,永王也是個好南風的,表弟你最近不要出門,萬一被那廝看上,他是真的會做出強搶民男這種事情的。”
薑潮雲驚訝,“永王這麼無法無天嗎?”
林世言說:“大概是最後的狂歡吧,反正他現在挺瘋的。趙家的那個庶子,叫什麼我忘記了,長得挺漂亮的,就是陪他胞姐出去買首飾,被永王的人帶走了。趙家人也不敢去問永王,結果那孩子第二天就被人用草席卷了卷丟到了大街上,那身上……沒一塊好肉。”
林世言說著,那張俊秀的臉露出濃重的厭煩表情,然而他似乎想起什麼,一個激靈,說:“那個寒江穆,是永王的人!他頻頻接觸你,不會是……”
他說到這裡,臉色變得很難看,原本還不知道寒江穆有什麼意圖,但一和永王最近的行徑聯係上,之前的疑惑便都有了解釋。
若薑潮雲不是早就知道寒江穆的身份,恐怕都要被他這個猜測嚇到,然而這種內情他也不好說,隻能在林世言讓他保證再也不見寒江穆。
帶著小寶回到院子,薑潮雲驚訝地發現寒江穆已經在他房間裡候著了。
碧心戰戰兢兢地給他沏茶,卻被他冷著臉說:“太涼了,重新沏。”
碧心唯唯諾諾地應下,轉眼看見薑潮雲回來,立馬迎上來,委屈地道:“少爺。”
她隻喚了一聲,薑潮雲就知道她被寒江穆為難了,他看了一眼寒江穆,小聲說:“寒護院,好久不見啊。”
他說這話,一臉真誠,好像和他真的是許久未見了一樣。
寒江穆:“……”
他目光冷颼颼地看向碧心,聲音冷漠:“你這個丫鬟,平日就是這麼伺候主子的?一杯茶都沏不好,要你何用?”
碧心有驚又怕地縮到薑潮雲身後,這才讓她膽子大了些,說:“寒護院,你讓我重新沏了四遍了,半涼的,涼的,熱的,半熱的,你都不要,少爺才不像你這麼難伺候!”
寒江穆冷聲道:“還敢跟主子頂嘴,誰給你的膽子?”
“……”薑潮雲小聲說:“她是我的丫鬟,我才是她的主子。”
寒江穆冷冷地看向他。
薑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