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恐婚(1 / 2)

永王被閹了, 不僅被閹了,連那一頭長發也被剃掉了,光禿禿的腦袋連茬子都被剃得乾乾淨淨, 看得出來是手法極穩的高手。

他倒是想瞞下來,但這樣的一件事,又如何能瞞下來, 因此隻是半日,這事便傳遍了整個皇族。

皇帝的貼身太監洪公公以前是淨身太監的乾兒子,對這一道也頗有研究,被皇帝派來替永王檢查。

永王的臉上是失血過多才會有的蒼白臉色, 他的眉宇之間籠罩著一層絕望和濃烈的狠毒, “洪公公, 本王的……還能不能長出來?”

洪公公看了他一眼,有些想發笑,不知道永王從哪兒聽來的命根子還能再長回來的傳聞, 竟會問他這種問題, 若這種東西還能長回來, 皇宮裡又豈會有那麼多太監?

考慮到永王再如何得皇帝疼愛, 如今失了勢,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登上帝位, 因而洪公公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和善的笑容, 有些不冷不淡地說:“那人手法乾脆, 長回來恐怕不可能了。”

又道:“殿下,趁現在傷口新鮮, 最好通一通, 否則尿口愈合, 日後小便恐怕要成問題。”

永王聽了這話, 蒼白的臉色漲得通紅,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洪公公不僅是他父皇的貼身太監,也是父皇身邊的大紅人,他之前都不敢得罪,現在更不能得罪他。

洪公公將他的臉色和眼神收入眼底,又勾了勾唇角,笑道:“殿下放心,陛下對此事大為惱火,定然會徹查,給殿下一個交代。”

永王勉強笑了笑,卻也沒了應付他的力氣。

洪公公過來不僅僅是檢查,還拿來了羽毛,親自為永王通了尿口,這是太監淨身必須有的一個步驟,要插一個多月,等傷口徹底愈合了,才能摘下來。

永王受到了人生中最殘酷的奇恥大辱,他是尊貴的皇子殿下,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皇帝又最寵愛他,何曾遭遇過這種事情。

然而他出了這種事,他父皇隻派了洪公公過來,永王忍不住心寒。

正是應了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

*

薑潮雲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寒江穆當真將永王的頭發給剃了。

而且昨天說,今天就去做了。

這般雷厲風行,是薑潮雲沒想到的。

寒江穆將盒子往他麵前推了推,說:“隻給你看一眼。”

薑潮雲躊躇了一會兒,問:“你、你不會真的閹了永王吧?”

寒江穆道:“閹了。”

薑潮雲:“……”

寒江穆看著他,唇角微微翹起,說:“不過不能給你看。”

薑潮雲馬上道:“我才不想看!”

寒江穆道:“少爺不想看就好,那種東西,你隻能看我的。”

薑潮雲臉一紅,語塞了。

過了一會兒,他伸手將盒子蓋上,用指尖推遠,才問寒江穆:“你做了這種事情,不會被查到嗎?”

寒江穆的目光落到薑潮雲漂亮的臉蛋上,思緒逐漸飄遠,他漫不經心地說:“可能吧。”

薑潮雲聽了,急道:“為什麼是可能啊,你要是被查到怎麼辦?”

寒江穆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輕一拉,讓他坐到自己腿上,這次薑潮雲倒是乖順,手指抓著寒江穆的衣襟,臉上湧動著急切的潮紅色,“你說話啊。”

寒江穆低頭,在他的脖頸間輕輕一嗅,吐出一口心滿意足的氣息,才道:“少爺放心,永王囂張慣了,和他有仇的人不少,或許他查來查去,查到趙煥頭上也不一定。”

薑潮雲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去看寒江穆的臉,寒江穆正好這個時候抬眸,兩人目光在空中撞上,薑潮雲看著寒江穆眼底的沉靜之色,稍遲疑了一下,才說:“那這樣,趙將軍豈不是被冤枉了。”

寒江穆看著他的臉,問:“你覺得趙煥這人如何?”

薑潮雲搖搖頭,“我不了解他,但我表哥說他愚忠。”

寒江穆道:“他並非愚忠,他是重恩重情,趙家本家將他撫養長大,以全族之力捧他念書習武,他掙得軍功,得了皇帝的封賞,這是全族受益的好事,為了全族的名聲,他隻能做忠義之輩。”

他說到這裡,哼笑起來,“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當年攻打北境,打下八座城池,那一城又一城的戰俘,他全都坑殺了。”

薑潮雲聽了,顫抖了一下,“全都坑殺?”

寒江穆抱住他的肩膀,“嗯,全都坑殺,不過若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薑潮雲不敢說話了。

寒江穆道:“趙煥在帶兵打仗這一道沒話說,也並非愚忠,隻要加一把火,他遲早會叛。”

薑潮雲低下頭去,說:“反正我不懂這些。”

寒江穆低聲道:“少爺不必懂,無論怎樣,我會護你周全。”

薑潮雲聽了,心裡暖洋洋的一片,嘴角也忍不住翹了起來,小聲地“嗯”了一聲。

寒江穆說完那些話,又不安分了。

薑潮雲被他稀裡糊塗地帶上了床,眼淚不知不覺地又流了下來,他小聲地說:“不要了,你看我嘴角,都沒有好,很痛。”

薑潮雲昨天狠狠心去伺候了寒江穆,弄得喉嚨和嘴角都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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