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薑潮雲沒有人能控製得住自己, 寒江穆也不例外,他臉色瞬間就變得肅穆起來,然而與他臉色截然不同的是他的眼神。
薑潮雲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緊接著他被寒江穆吻住, 也被寒江穆頗有幾分用力地抱住,一時之間兩個人親密無間。
接下來的事情,也是薑潮雲能夠預想的,寒江穆之前的喜好已經給了他這種預警, 所以他其實是早有準備的, 隻是沒想到來得這樣快。
那種感覺其實是很恐怖的, 即使薑潮雲早就料想過,特地做過準備了,也叫他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完事後, 寒江穆將他抱下膝蓋, 起身下床倒了一杯茶水過來,薑潮雲渾身發軟,竟連手都抬不起來, 寒江穆便扶起他, 將茶水喂到他嘴裡。
一杯茶水下肚,薑潮雲總算解了渴, 他享受著那難以言喻的餘韻, 聲音沙啞著小聲問:“剛剛那是什麼啊?”
寒江穆垂下眸,掩去自己眼底恐怖的光芒, 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喑啞:“少爺不知道是什麼?”
薑潮雲搖頭, “不知道。”
寒江穆喉結滑動了幾下, 將滿腹的火氣都忍了下去, “……那是一半魚水之歡。”
薑潮雲懵懂地說:“原來這就是魚水之歡嗎?”
薑潮雲這般模樣, 竟是完全不懂男人和男人該怎麼做的。
寒江穆也沒有告訴他的意思,若是知道了,恐怕會嚇破膽也說不一定。
不過完全不知道,還能這般主動,也是寒江穆沒有想過的。
他沒有要了薑潮雲身子的意思,他是個很傳統的人,認定了行房要在新婚之夜才能做,那便會執行到底,當然這對於男人來說是很難忍耐的,但寒江穆一貫能容忍幾近自虐的所有情緒,因此倒也能忍住沒有當場要了薑潮雲。
但他也是極為擅長掠奪的人,因此重新上了薑潮雲的床,摸了一把薑潮雲汗濕的臉,低聲道:“少爺舒服嗎?”
薑潮雲點點頭,極為滿足地說:“舒服。”
寒江穆道:“少爺舒服了,我卻還難受著。”
薑潮雲臉越來越紅,其實他也注意到了,但是他現在懶洋洋的,很嫌累,無論用哪裡,都是很累人的活,甚至有時候還會弄到些臟東西,所以他故意逃避了。
寒江穆知道他愛嬌,便低聲道:“少爺用彆的地方,不會累。”
他這麼說,薑潮雲便隨便他擺布了。
然而真正到了那個時候,又難免後悔,但也沒有辦法,寒江穆一旦拖住他,就不會放過他,他再這麼賣嬌,也沒能得到他半分憐惜。
等翌日醒來,薑潮雲便能感覺到即使過去一夜也擦了藥還是在隱隱刺痛的地方,他掀開被子一看,自己本來白皙的皮膚慘紅一片,開始還滲出了血珠,當然現在上了藥,血跡早已消失不見,隻有一片淡紅深紅交織的慘狀。
雖然不累,但是他很痛。
薑潮雲感覺很委屈,他忽然意識到寒江穆也並非全都依著他,就像那種時候,他滿腦子就隻想自己痛快了。
明明都一直說很痛,不想繼續了,他也沒有停下來過。
如果他不知道寒江穆是真的喜歡他的話,恐怕都要覺得寒江穆不拿他當一回事了。
太過分了,尤其讓他痛了,還不等他醒過來就走了!
薑潮雲一肚子委屈,穿衣服的時候極其貼身絲滑的布料沒有讓傷口更疼痛,倒讓薑潮雲鬆了一口氣。
薑潮雲伸手扯了一下搖鈴,但等了一會兒,也不見碧心過來,他便下了床,走到外室,看見碧心還躺著,嚇了一跳,趕緊走過去搖她,“碧心,碧心!”
不會昨天晚上被寒江穆打死了吧?!
薑潮雲嚇得後背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放到碧心鼻子底下,沒感覺到氣息,登時嚇得眼睛都紅了,聲音也哽咽起來,“碧心,你不要嚇我……”
他一邊說,一邊繼續搖了搖碧心,叫碧心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薑潮雲大喜,說:“碧心,我還以為你死了,幸好你沒事。”
碧心從矮榻上坐了起來,眉眼憂愁地說:“少爺你再搖下去,我不死也得死了。”
薑潮雲訕訕,立馬鬆了手,小聲說:“我怕你死了。”
碧心欲言又止,最後又什麼都沒有說,“少爺你等著,我去端水。”
薑潮雲應了一聲,很快碧心回來,她將水放到窗台旁邊的架子上,薑潮雲走到她身邊接過她遞過來的牙刷和牙粉,開始洗漱。
碧心則給他像往常一樣收拾床鋪,這一收拾,就收拾出問題來了,“少爺……小被怎麼濕濕的?”
薑潮雲動作一僵,頗為不自然地說:“天氣熱了。”
碧心道:“昨天應該還有些冷的,我加了一層薄被都覺得冷。”
薑潮雲從小就比一般人還要怕冷,所以這個謊話是極為蹩腳的,他又笨拙地說:“那就是喝水的時候不小心撒到了床上。”
碧心:“……”
她好心累地說:“原來如此。”
碧心收拾了潮濕的小被,吸了一口氣,露出了很痛心的表情,“以後再這樣,少爺喊我及時收拾掉吧,不然就那麼睡下去,容易生病。”
薑潮雲:“……”
他不敢說話,總覺得碧心什麼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