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對生在軍區大院、長在軍區大院的丁浩宕等人來說,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稀鬆平常,不管是單打獨鬥,還是團體作戰,他們都敢硬碰硬,且下手狠辣。
打架犯事了怕啥,哪家沒有一兩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還能擺不平。
遂一直以來,他們是真狂!
且對丁浩岩一呼百應,極為抱團。
這麼一幫混世魔王,誰敢輕易招惹?!
蘇俊彥幼時隨父母奔赴邊境,長到十來歲才回大院,雖也狂、也狠,下手卻有自個兒的底線——不往人體製命處下死手。
也因此,翻滾間一時不查,被丁浩宕一拳擊在太陽穴上,整個人一陣暈眩,被他趁機騎在身上一拳又一拳擊在了胸口、肋下,慢慢竟毫無還手之力。
蘇老、丁參謀一來就被竟革吸引了注意力,等發現時,丁浩岩已打紅了眼,而地上的蘇俊彥已呈半昏迷狀態。
蘇老看著在丁浩宕手裡似個破布娃娃一樣,無聲無息躺在地上的孫子,指著丁浩宕怒極:“住手——”
丁參謀沒當一回事兒,還覺得自家小子不錯,總算沒太給他丟臉:“蘇老你彆急呀,小孩子嘛,能下手多重。”
“你——”蘇老揚手,“啪”給了他一耳光,點著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的丁參謀吼道,“我孫子要是有一個好歹,老子廢了你家小子!”真當人人都怕了他丁家不成!
說罷,蘇老拔腿就朝孫子跑去:“丁浩宕,聽到了沒,給我住手!住手!住手!”
他年紀大了,腿腳早年又受過傷,一個不穩,滑倒在了地上……
屋裡放著電視,再加上蘇雪在餐廳大哭不止,蘇團長雖聽到了外麵的打架聲,卻沒當一回事,大院的小子哪天不乾幾架啊。
沐卉聽著不對,她好像聽到了一聲聲怒極的“住手”,且隱有血腥味傳來。
怕是出事了,沐卉霍的一下站起來,大衣都沒穿,就衝了出去。
顏東錚心裡一咯噔,忙起身跟上。
蘇團長一愣:“咋了?”
說著話呢,人怎麼突然就跑去外麵了,聽到孩子打架了?唉,出去看看。
沐卉身手極快,幾乎是瞬間便已到了院門口,一眼掃到地上被人壓著打的蘇俊彥,再看那狀態,久在血腥裡泡的她哪會不明白,孩子這會有多危險。
很久沒有動怒了,這一刻,她真是怒從心起,和平年代,有什麼深仇大恨啊,把人往死裡打!
沐卉帶著怒氣,飛起一腳踢在丁浩宕肩胛骨上,隻聽“哢嚓”一聲,緊接著人從蘇俊彥身上飛了出去。
丁浩宕重重砸在地上,當下扶著肩頭慘叫了聲,聽得四個夥伴毛骨悚然,被竟革趁機一人抽了幾下。
沐卉在蘇俊彥身側蹲下,小心地解開他的棉衣,伸手摸了下胸骨、肋骨,再探一下頸側的脈博,小臉一冷,抬頭對竟革道:“不必留手!廢了他們!”
過年期間,沐卉可沒少教竟革、懿洋怎麼放倒敵人,一招製殘或是擊斃。
竟革正跟人纏鬥的不耐呢,聞言雙眼一亮,單手一按地麵,身子騰空而起,雙□□替著踢向了四人的膝蓋骨。
趕來的顏東錚呼吸一窒,忙叫道:“竟革住手!”
竟革煩躁地抿了下唇,雙腿下移了幾寸。
“哢嚓!”
“哢嚓!”
近前的兩人小腿骨應聲而折,雙雙抱著腿倒在地上,哀叫了起來。
另兩人後退著躲開了,彼此互視一眼,雙雙一摸腰,拔出了槍。
慢顏東錚一步出來的蘇團長看得瞳孔一縮,一把扯過竟革護在身後,喝道:“孔誌軍、伏文斌,你們想乾嘛?槍哪來的?給我放下!”
丁浩宕五六歲時,他爺爺就專門讓警衛教了他軍體拳、人體穴位和骨骼結構,扶著肩胛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右手臂廢了,從小到大,他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看著沐卉、蘇團長等人一片冰冷,眼裡帶著毀滅一切的偏執、瘋狂。
“開槍!”他朝兩人喝道。
兩小子哆嗦了下,當真扣動了板機。
沐卉拔下鬢邊的黑色發卡,朝兩人的手腕射了過去。
發卡帶著勁力,齊齊紮在兩人握槍的手腕上,“砰”“砰”子彈打偏了,一顆擦著探頭看來的竟革肩頭飛過,一顆擊在蘇團長腰側。
蘇團長本有能力躲的,餘光掃過聞訊而來的巡邏隊,沒動,隻護緊了竟革,偷槍和偷槍傷人,是兩個概念,兒子生死未卜,今兒便是丁司令想善了,他也不會善罷乾休!
“開槍!”丁浩宕一臉癲狂,“孔誌軍、伏文斌聽到了沒,給我繼續開槍,敢傷老子一條胳膊,老子要他們的人頭來祭!”
巡邏隊一支十人,兩人去攙蘇老,另八人快跑過來,齊齊舉起槍對準了二人,隊長朱開誠喝道:“把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