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驚又怕,偷偷去榮慶堂送信。
王氏的嘴角就勾起了。
小花精沒有跟著賈瑚,她先跟著繡鸞。
繡鸞被救回,泡了熱水沐浴,喝了薑湯。
胡大夫來時,她已經能夠正常說話。
隻是寒氣入體,蓋了兩床被子,還冷的渾身直哆嗦。
胡大夫切脈診斷後,說繡鸞受了風寒,開了退熱的湯藥。
戴良這邊給了出診費,叮囑道:“病人的情況還望保密。”
繡鳳這邊監督府裡的動靜,等見到進府診脈的是胡大夫,而不是太醫,繡鳳頓時緊張起來。
她塞了銀子,終於從熬藥的婆子哪裡知道了,落水的是繡鸞。
她腦袋嗡的一聲,頓知壞事。
她迅速去了榮慶堂。
繡鳳找了躲在廂房烤火的周瑞家裡,悄悄稟報:“周姐姐,情況有變,繡鸞落水了,眼下已經被老爺的人接手,關起來了。”
周瑞家裡嚇得臉色都變了。
蹩手蹩腳的到了榮慶堂的大客廳,多在屏風後麵箱內張望。
賈母與寧府的楊氏,再有張家的太太,張家大奶奶幾個人,都在這客堂裡等候。
張氏的產房卻在這打聽後麵廂房裡。
張氏一聲一聲的悶哼,外麵客廳裡的人聽真真切切。
王氏也站在賈母身後伺候著。
她已經站了一個多時辰,腰酸背痛,心裡卻高興得很,嘴角勾著,笑意在眉間流淌。
這時看見周瑞家裡,她心裡的歡喜繃不住。
看見周瑞家裡給她打手勢,故意當著賈母與寧府的楊氏,壓低聲音申斥:“你好不懂規矩,這是什麼時候,擠眉弄眼做甚?”
饒是這樣,賈母還是很不高興,覺得王氏當著外人麵前失禮了。
她淡淡看了眼眼王氏:“既然有事,你就去處理一下吧。”
王氏聽出婆婆不高興了,卻是不以為意,她想著,婆婆估計很快就顧不上跟她生氣了。
王氏告辭的時候,還很周到,給張家老太太奶奶們一一道惱,這才出了榮慶堂大客廳的屏風後麵繞出去。
小花精見繡鸞已經被她祖父的人接手監督起來,知道惡人跑不掉了。
這才前來探視她大伯母張氏。
正遇祖母斥責她母親。
大伯母一聲聲的慘叫。
小花精哪見過這陣仗,嚇得心肝亂跳。
再看 祖母,卻滿臉鎮定。
另外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卻時不時的偷偷擦著眼淚。
一位少婦正在勸慰:“大嫂進產房去了,大嫂子生過兩個兒子,妹妹也是第三胎,再不會有事,婆婆您彆擔心。”
小花精便知道了這老太太應該是大伯母的母親。
看見她母親出去了,小花精也沒在意。
這個時候祖父插手了,她母親再是機巧百出,也不可能在祖父眼皮底下耍手段。
小花精眼下隻希望大伯母不出事。
她母親受到的懲罰,也會小一些。
希望她母親得了這個教訓,今後改邪歸正。
祖父這一次之後,肯定會對她母親有所防範。
今後,她母親想要搞事也就難了。
這樣對大家都好。
小花精倒不是希望母親能跟大伯母親如姐妹,隻是希望母親不要作惡。
她母親不知道因果,隻知道害人一時爽快。
不知道這些罪惡都會報應在自己的兒孫身上。
小花精元神附著在客廳的蘭花上麵,精神力穿過門簾子進入產房。
小花精首先看了大伯母。
這一看,小花精大喜。
大伯母印堂上的黑氣,竟是消散了許多。
隻是新生兒的靈魂久久不來投胎。
嬰兒卡著生不出來,大伯母的麵色有些蒼白。
嬰兒托生都有時辰,這個事情小花精幫上忙。
托生的靈魂不來,嬰兒生下來也是個傻子。
這時候,一個妝容精致的小媳婦,正拉著大伯母的手輕言細語的安慰她:“婆婆就在外麵等候。
太醫的話妹妹也聽見了,孩子很好,很強壯,還是小子呢。
妹妹你要有信心,孩子肯定沒事。
你巳時才發動,傍晚生育都是正常。
妹妹你彆焦急,讚著點勁兒,等下疼的時候,孩子就是在奔生,你聽產婆的吩咐,把勁兒用到點上。
我會一直陪著你,妹妹安心。”
小花精這時候又看了這個小婦人。
她身上氣息溫柔祥和。
收生婆也是。
小花精覺得這屋裡再沒有監督的必要,這才出了榮慶堂。
小花精放開精神力,在榮慶堂與榮禧堂的穿堂上找到了她母親王氏。
這般時候,王氏麵色煞白,傻子一般念叨:“得讓繡鸞閉嘴,得讓她閉嘴……”
周瑞家裡說道:“奶奶彆著急,繡鸞是聰明人,想來不會亂說話。
奴婢這就悄悄去找她的母親叮囑一下。”
王氏被提醒,一把抓住周瑞家裡:“告訴繡鸞的母親,讓她說服繡鸞咬死了,隻要她咬死了說她跟錢興有私情,等她出嫁,我厚厚的陪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