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爺聽了小花精不疾不徐提起皇後與陛下,心裡已經慫了。
十四心裡慫,卻是虎死威不倒:“你這是將我嗎,以為我不敢去求皇後娘娘?”
“臣女不敢!”
小花精說完再不做聲。
不然,就真成將了。
杜司言這時走了來。
她衝十四爺行禮:“十四爺見諒,這個丫頭剛來,膽子很小。
其實未必要皇後娘娘首肯,四皇子或者德妃娘娘,派遣女史通傳一聲,也可。”
十四爺麵色一變。
他敢在外麵先斬後奏,卻不敢正當名分的去求母妃與兄長。
若非如此,他也不必為了救一個宮女,跑來六局耍賴。
十四爺還在猶豫。
杜司言又道:“十四爺您彆生氣,司宛已經前往永和宮向德妃娘娘致歉,想必不會牽連永和宮的宮女們。”
十四爺一聽司宛司的人去了永和宮,不知道會不會說漏嘴,頓時擔心他的解語花受牽連。
他手指小花精直戳戳:“給爺等著。”
十四爺很怕他母妃。
德妃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皇宮上下都知道,陛下不把皇後當回事。
嬪妃皇子也瞧不起皇後,卻隻敢背後嘲笑。
當麵沒人敢忤逆,應該的禮數一點也不敢馬虎。
德妃也隻是不怵皇後。
她再不會上趕著去得罪皇後。
德妃十八歲被先後抬舉跟甄妃打擂台。
十幾年生了兩個皇子兩個公主。
三十歲還生了十四爺這個老來子,憑借的就是謹守本分與非凡的洞察力。
無事生非,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她絕不會乾。
司宛司的人一露頭,她就知道十四又犯橫了。
十四偷偷摸摸寵愛小宮女,她不乾涉。
左不過婚前也要賞賜教導人事的宮女。
十四卻因為這個小宮女大鬨六局,她就容不下了。
德妃已經把那小宮女打了板子,屁股都打爛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最少也要月餘。
十四短期內無暇他顧。
雖不該幸災樂禍。
這宮女犯錯卻想轉嫁他人。
也不算冤枉。
這一晚,小花精讓抱琴做了榮府著名的點心山藥棗切糕,水晶藕粉糕,香酥鵝掌。
又去禦膳房要了核桃酥,杏仁酥。
小花精親自泡茶,請杜司言品茶。
感謝杜司言替她解圍。
杜司言道:“這事兒能成功,貴在德妃娘娘明事理。
若是那仗勢欺人蠻不講理的人,這一招就不靈了。
再有,十四皇子隻是明麵上跋扈,卻不會陰私害人。”
這話指點小花精,這宮裡有人陰私害人。
小花精眼前能夠想到的隻有義忠郡王。
這一日傍晚,小花精終於給老龜下了指令:“其他的事情暫時放下,重點監督義忠郡王。”
嘉和帝估計是怕義忠郡王出府坐大,成婚之後,依然沒有給他開府。
如今住在神武門內北五所。
北五所緊挨著禦花園的錦鯉池。
紅鯉白日便在錦鯉池冒充觀賞魚,夜半回家看門。
錦鯉池的靈氣不及蓬萊水域,卻也不差,比榮府蓮湖的靈氣要濃鬱。
一月時間轉眼過去,小花精結束了培訓期,開始跟著杜司言做副手。
一般的時間,皇後很少動用尚宮局。如今距離九月還早,也不用商議萬壽節的宣召問題。
如今宮裡的娘娘們都忙著做衣服,想要在萬壽節奪魁。
尚功局上下忙碌的腳不點地。
五月十六,小花精成為杜司言的副手,作為皇後的欽差,三次出宮傳旨。
隻可惜,司言官隻走到禮部,轉送皇後娘娘的懿旨。
給皇子賜婚的懿旨,最終由禮部官員去皇子妃娘家頒布。
杜司言見小花精滿臉鬱悶,頓時樂了:“是不是以為出宮之後,就可以借機回家瞅瞅?”
小花精跟她熟悉了,伸手在她腰裡一掐掐:“姐姐好壞……”
杜司言忽然一指六部對麵的茶樓。
小花精看時,卻見他祖父跟兄長賈珠都在呢。
身邊有同僚,小花精也不敢擅自離職,微微福身給祖父兄長行禮。
賈代善一笑揮揮手,示意小花精自去。
返程中,小花精詢問道:“為何閔尚宮直接去了女方家裡?”
杜司言道:“這就是重視與不重視的區彆。
傳旨分情況。
譬如陛下納妃,也有幾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