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氏(2 / 2)

這樣子對大房的名譽也不好。

所以,至今為止,大房二房其實還是一家人。

既然沒分家,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就很正常。

其實榮府中大房真心不虧。 榮府兩個爵位,一個是祖上的公爵。

一個是賈代善立了大功,恩封賈赦一個輕車都尉。

算起來是大房沾了大便宜,一家兩個爵位。

但是,水氏覺大房襲爵乃是律法。

並不存在吃虧補償。

兼之,女孩子都有攀比心。

小花精本來隻是平民,無端端竟然冊封縣主。

如今又成了太子良娣。

這也罷了。

賈母唯恐天下不知,捧著賈瑗,車馬喧囂的帶著二房去燒香還願。

水氏心裡越發覺得不的勁兒:二房混得這麼好了,還不肯滾蛋,賴在府裡吃吃喝喝。

水氏這人又接受的正規的大家閨訓。

她很明白這些話不能說,隻能憋屈。

因為孩子月份到了,這日一生氣,就發動了。

賈母一行人回家,水氏已經喊得驚天動地了。

張氏並沒有派人告訴賈母。

水氏是頭胎,中午發動,怎麼也要等到夜半才會生產。

張氏估算的不錯。

水氏從傍晚開始疼的厲害,她性子嬌氣,疼起來魔音穿透。

小花精以為她難產呢。

結果神識掃視,她母親嫂嫂婆婆,還有兩家的資深接生婆都勸她:“胎位很正,你憋住勁兒,節省力氣……”

水氏一直心情鬱結,這個時候還要她忍,哪裡忍得住。

她正要借著生孩子把憋屈釋放一下,根本不聽勸,疼起來就喊的地動山搖。

小花精掃描了水氏的情況,母嬰健康。

嬰兒的心跳,強健有力。

但是,所有女眷都嚇得不敢睡覺。

賈瑚沒有經曆過,坐立不安。

賈敏也睡不著,拖著病體陪伴賈母。

迎春年歲稍微大點,嚇得小臉蒼白,抱著張氏直發抖。

探春也是,抓著王氏不放手。

水氏這個陣仗殺豬似的,小孩子都嚇著了。

生孩子曆來凶險,誰也不敢保證。

整個府邸隻有賈代善老神在在。

府裡兩個治愈大師,怕什麼呢。

黛玉心疼母親:“大姐姐,能幫嗎?”

小花精道:“時機到了,我會出手。”

小花精說的時機,就是等孩子自個進入生門,臨門一腳的時候再推一把。

小花精記得母親生育,怎麼也要十個時辰。

水氏可是頭胎,頭胎比較艱難。

她是頭胎,怎麼也要等到夜半,才能插手乾預。

卯時,孩子開始奔生門。

水氏再一次魔音穿透的夜空。

小花精用靈力包裹侄子推了一把。

卯時正刻,孩子才落地,是個五斤的胖丫頭(可不輕,古代一斤十六兩)。

小花精是勻速緩推,又有靈力修複。

水氏的傷口不是很嚴重。

但是,她因為不聽收生婆子的指導,精力耗費過度。

孩子落地,她累得眼皮子都睜不開,直接昏睡。

張氏幾個見她睡了,以為暈厥了,嚇得不輕。

結果,太醫診脈,水氏卻起了鼾聲。

她母親嫂嫂甚不好意思。

然後,水氏想給女兒起個小名兒,覺得元春迎春這種小名很俗。

她給女兒起個名字叫寶珠。

賈瑚自然不允:“這名字不好,跟她兩位叔叔衝了。”

水氏的意思就是覺得女兒很寶貝掌珠的意思。

結果,榮府玉字輩,把她喜歡珍珠寶珠這些字兒都占了。

翌日,孩子洗三。

張氏給孫女起了個小名叫蕙兒。

學名就叫賈蕙。

玉字輩下麵是草字輩。

祖母按照輩分賜名,這是很看重的意思。

大家都知道,張氏沒有親生的女兒,可見對這個孫女很喜歡。

鎮國公夫人生恐女兒頭胎生女婆婆不喜。

如今可是放了心。

洗三之後,鎮國公夫人親自抱著外孫送回女兒。

她一番觀察,對於女兒所言,榮府人冷漠無情,自私自利,太婆婆婆婆擰不清之言,有了異議:“這幾日冷眼旁觀,你祖婆、婆婆、二嬸娘、隔房寧府的嬸娘、姑母、兩房妯娌,二房丹鳳縣主,添盆不是金佛就是玉佛。

這都是祝福之意。

那日你生產,闔府上下的女眷都在榮慶堂守候,直到你安全生產,方才散了。

你平日那些話,是不是弄錯了?

你婆婆也不乾涉你房裡事,姑爺潔身自愛,仕途通達,通房也沒一個。

這樣的姑爺可是難得,你可不要無事生非,鬨得姑爺寒了心,將來有你哭的時候。”

水氏平安生女,也見識了上府裡人對她的緊張關愛。

生產的時候一通發泄,心裡鬱結發散不少。

這個時候看著軟萌的女兒,想著婆婆也不嫌棄,還親自賜名,心裡軟軟,幸福滿滿。

聞母親之言,她倒是有些觸動,難道她真的看錯了?

“我也想心平氣和,隻是,您不知道,我們老太爺多麼偏心。

二房明明是側枝,硬是比照我們大房,功勳田的入息都是大家平分。

這些明明都是大房的東西。

偏生夫君還句句偏愛,覺得我計較。

眼下二房的大妹妹又要出嫁,嫁給太子府做良娣。

祖父祖母昨日就跟公婆商議了,之前公中給嫡女的三萬嫁妝,嫌少了。

那個意思,隻怕十萬銀子也打不住了。

我就怕這般搞下去,落到我們手裡還剩下什麼。”

她母親就戳她:“鼠目寸光啊。你知道現在多少人想給你大姑子送錢,找不到門路?

二房收禮,高出二百兩拒收。

這幾日,你父親出門,打招呼的人都多了,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你知道太子良娣是什麼位置?

太子妃無子,你大姑卻正當年華,一日天崩,她這個良娣不過一人之下爾!”

水氏被擠兌的啞口無言,拉著她娘撒嬌:“你是誰的娘?”

她娘一瞪眼:“都做了娘了,要懂事。”

水氏這才道:“知道了,我以後都聽婆婆與夫君就是了。”

小花精收回了神識,心裡感歎,虧得祖父沒死。

水氏的這話卻提醒了小花精,榮國府是敕造,屬於朝廷。

一旦順延襲爵,就要改換門庭。

大伯襲爵後,還能不能住在公府還兩說。

二房肯定要搬遷。

祖父雖然還有五十年的壽歲,終究一日要仙逝。

當初,小花精曾經考察過,寧府的靈氣,都沒有榮府的濃鬱。

離開會影響弟妹們修煉。

母親肯定不舍得蓮湖。

小花精這才罷了。

再者,那時候賈珠賈瑚都沒娶親。

水氏既然有這個想法,總有一日會爆發。

與其骨肉紛爭鬨笑話,還是早做籌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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