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大驚:“這怎樣成,絕對不成。
曆來新嫁娘都要穿大紅色嫁衣。
大紅色代表富貴吉祥, 還是銀紅色吧。
一般拜堂都在黃昏時分, 銀紅色在燈光之下, 就跟大紅色一樣一樣。”
小花精擺手笑說:“還是不要了。
銀紅就是銀紅,不可能變成大紅。
我既然接了陛下的賜婚聖旨,就會安心接受命運的安排。
赤橙黃綠青藍紫, 無論什麼顏色的衣裳, 都不過是為了蔽體遮羞, 取暖而已。
人過的日子,又何必執著衣裳的顏色。
再者, 母親沒聽過紅男綠女?
綠色代表生命生機, 哪裡不好呢?
紅色未必都是好, 也有人說紅衣厲鬼呢?”
王氏氣哼哼卻無言反駁。
小花精挨著母親坐下:“您彆這樣, 一件衣衫的事情,何必敗壞自己的心情?
您就這樣想,不上不足比下有餘。
太子府如今五個女人,除了太子妃之外, 能夠坐著花轎入宮的隻有女兒一個。
其餘都是陛下與德妃一句話賞賜下去, 自己個坐著小轎子去了四皇子府, 除了自己住的小屋子,哪裡都不許見一點紅。
女兒雖然被陛下擺了一道, 允諾的正妻變成良娣。
但是,除了不能從大清門入宮,彆的都是一般。
兄嫂們也能去太子府吃酒觀禮。
再者說, 如今太子府兩個良娣的名額,卻隻是冊封了女兒一個。
女兒有金冊金印,除了一個名分不同,其餘待遇沒有什麼區彆。
皇後娘娘親自下旨,命女兒穿戴縣主朝服出嫁,已經很給麵子了。
咱們若是再要挑剔,落在陛下眼裡,從前那些愧疚就會煙消雲散,剩下的就是我們不知好歹。
如此,我們受了委屈還沒落得好,得不償失。
不如咱們按照規矩,陛下太子心裡有數,必定會做出補償,您說是不說?”
王氏歎氣,眼圈一紅:“可憐我兒,受了這樣委屈還要安慰娘,唉!
都怪你父親不是長子,你隻能以五品官的女兒參選。
若你以國公府嫡長女參選,哪家王妃做不得。”
小花精忙著一聲噓:“您可彆這麼說,父親的官爵若是高於太子妃的父親,必定會受到打壓。
如今情況反而對父親與兄弟們有利。
不然,今日被人參奏,明日被人挑剔,誰受得了。
太子妃的父親是雲貴總督加兵部尚書銜,是從一品。
我出嫁之後,陛下與太子肯定要加恩。
父親的官職隻怕要往上升一級,一個侍郎跑不掉。
您還有什麼不足呢?”
王氏抹淚:“就是委屈你了。”
小花精一笑:“太子地位尊崇,人才俊俏。
我自己個手握百萬家財,有吃有喝有的玩。
皇後娘娘這個正頭婆婆待我又好,走哪兒都不忘記帶上我。
我還不用操心勞力管家,替彆人養孩子。
我有了兒子,就是優先的繼承權,完全是白拿好處不出力。
您說說,世上哪兒去找這樣的好事呢?”
王氏噗嗤一笑:“你就貧吧,到時候被人壓一頭,你就知道什麼是憋屈了。”
她再不會憋屈。
不當家理事正好潛心修煉,為複活本體偷盜龍氣做準備。
至於跪拜什麼,真龍天子麵前不敢馬虎,一般人跟前弄個障眼法也就是了。
這得感謝觀音娘娘,還要感謝黛玉。
黛玉真是個天才,從林家的書齋裡隨便找一門林姑父都沒研究透徹的麻衣相術,竟然能夠畫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符篆。
什麼迷幻符,平安符,召喚符。
甚至還會畫符超度。
一張往生符往十字路口一丟,功德加身,身上的靈氣都泛著金輝了。
小花精篤定,這個表妹肯定大有來頭。
唯一的缺點,就是淚腺有點發達。
說起姑母的病症就眼淚汪汪。
明明姑母仙逝還是十幾年後的事情,現在一提就傷心。
如今,小花精屋裡差不多得了一匣子的符篆,全部是黛玉妹妹的試驗品。
醫術上也有很大的進步,不光是背了無數的孤本寶典。
如今已經可以開處方。
甭管府裡是那個頭疼腦熱,關節疼痛,黛玉製定食譜,然後摸摸捏捏,一帖藥就好了。
幼兒鼻塞流涕,驚夢啼哭,吐奶拉肚子,也是一貼藥見效。
這還不是榮府自家人承認她的醫術。
而是太醫院王太醫給予了她記名弟子資格。
如今京都各大藥鋪都知悉
,太醫院王太醫,有名高足叫青玉。
青玉大夫的處方上有王太醫的印鑒。
如今,黛玉成了榮寧二府,特彆是賈瑚女兒籣姐兒專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