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恒哪裡受過這種待遇,他黑著一張臉,此刻什麼也顧不上了,一手把正要往外跑的成瑤給拽了回來,然後就把自己的西裝外套罩在她的頭上把她包了起來。
成瑤還在猶自掙紮:“錢恒,沒想到你這麼人麵獸心,竟然就脫衣服了!還想車震???看我不去律協舉報你!”
錢恒隻能騰出手,緊緊抱住了成瑤,製住了她的動作,捂住了她的嘴。
“救……”
“你給我閉嘴!”
錢恒其實很無辜,他脫衣服,隻是因為潔癖使然,他不確定成瑤剛才那一通吐,有沒有吐在她自己身上,想了想,還是不願意自己親手去扶她,準備用自己外套包住她,再把她拽回家。
結果這在喝多了的成瑤眼裡,變成什麼了???
好在被衣服罩住頭的成瑤終於消停了一陣,錢恒趁著這個空檔,趕緊把她弄回了家。
回到了熟悉的環境,成瑤仿佛終於決定安全起來,然而對錢恒竟然還是相當戒備,她還穿著錢恒的西裝,就那麼蜷縮在沙發上,像看犯罪嫌疑人似的看著他。
錢恒懶得理她,開了一瓶依雲,情緒才稍有平複。
可惜成瑤卻還嫌氣錢恒氣的不夠似的,她盯著錢恒看了會兒,語出驚人道——
“你把我招進你的團隊,是不是想潛規則我?”
錢恒終於沒忍住,他的高冷終於崩盤了,他抬高了聲音:“我瞎了嗎?!”
酒精讓成瑤完全喪失了理智,徹底放飛了自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是咬著手指咯咯笑:“我有這麼差嗎?也沒有吧,大學裡也很多人追我的……”
錢恒冷冷道:“那是因為他們沒見過世麵,雙目失明了。”
“……”
錢恒憋著火氣,居高臨下地站到了成瑤麵前:“今天你這樣,看來隻能我去通這個水管,但成瑤,你這樣的行為是要付出代價的……”
然而話還沒說完,成瑤就微微眯著眼睛有些打起盹兒來。
“成瑤??”
試問有誰竟然敢在錢par訓話的時候睡過覺?
沒有!
錢恒氣不過,俯下身湊到成瑤麵前:“成瑤!”
成瑤在半睡半醒間迷茫地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就是錢恒英俊到失真的臉,還是放大版的,他的眉毛微微皺著,眼睛盯著她,挺拔完美到的鼻梁就在成瑤眼前。
成瑤此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好想知道,錢恒的鼻子,到底是不是墊的啊……
就在錢恒正準備繼續喊醒成瑤,讓她回房間的時候,成瑤突然就朝著他伸出了一隻手,然後在錢恒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這隻手捏上了他的鼻梁,捏了一下,還嫌不夠似的,又重重地捏了第二下,之後從各種不同的角度,又不輕不重地捏了好幾把。
成瑤迷糊中喃喃道:“哦,這麼捏都不塌啊。”
錢恒幾乎渾身都僵硬了,從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對他動手動腳,對著他的鼻子捏了又捏,這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看來不是墊的啊。”
“……”
這下錢恒終於知道成瑤為什麼要捏自己鼻子了。
“成瑤,你給我起來!”
然而回應錢恒的,是成瑤清淺的呼嚕聲,確認過錢恒的鼻梁後,她就敵不過睡意和酒精,心無旁騖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成瑤醒的很早,這一晚睡得十分好,隻是做了幾個光怪陸離的夢,比如吐了錢恒的賓利一車,捏了錢恒的鼻梁……
成瑤有些失笑,或許是白天上班受儘了錢恒的奴役,所以也有所思才在夢裡對他進行了報複吧?
一如既往的,她起來洗漱的時候,錢恒早就走了,作為合夥人,在工作上錢恒可謂絕對敬業,幾乎永遠是第一個到所裡的,成瑤早上就沒在屋子裡和錢恒打過照麵。
結果成瑤一上班,譚穎就湊了過來,一臉八卦:“昨晚錢par送你回家後,有發生了什麼故事是我們不知道的嗎?”
“沒有啊。”成瑤接連擺手,“真沒有。”
譚穎也隻是隨口那麼一問,她輕聲嘀咕道:“你知道嗎?錢par今早遲到了,我聽其他老同事說,這是他在君恒幾年裡有史以來第一次遲到。”譚穎一邊說著,一邊比劃了下,“而且他看起來心情很差,今早進大辦公區的時候,臉就拉那麼長,活像全世界欠了他二萬五千八似的。”
正在一邊整理案卷的李明磊湊了過來:“我聽說是錢par的賓利出了點問題,他今早是坐地鐵來的,我在地鐵車廂裡還遇到他了,你們知道的,早上的地鐵多擠啊,他被一個胖乎乎的老阿姨就這麼貼著,哎,我看了都有點同情,錢par更是整張臉都是黑的。”
譚穎很好奇:“他的賓利怎麼了?”
“我剛聽他和吳par聊天,好像是弄臟了,送去洗了。”
“……”
不知道怎麼的,成瑤有些不好的預感,她的心裡咯噔一下,總覺得事情要糟……
“而且他今天真的很奇怪,我來的時候,聽到他在問吳par,‘我的鼻子看起來像是墊的嗎’,吳par第一遍沒回答,錢par還很執著地問了第二遍。”
成瑤心中此刻隻有兩個大字——
完了。
所以昨晚的一切壓根不是夢,自己竟然真的做了!不僅吐臟了老板的賓利,還竟然出手捏了老板的鼻子!!!
李明磊還在繼續:“總之他今天心情都不太好,剛才我看他還打電話噴了一個客戶,也不知道誰待會要倒黴撞槍口上……”
李明磊的話還沒說完,成瑤的內線電話就響了。
“成瑤,來我辦公室一趟。”
成瑤心如死灰,該來的它總是跑不掉。
她戰戰兢兢進了錢恒辦公室,在心中默念高爾基的《海燕》,暴風雨什麼的,來的更猛烈些吧!我是一隻海燕,要像黑色的閃電一樣高傲的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