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禪伸手握住了逢漠的手，緊緊得握住：“這些年你碰到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單體魔。你死後，這些一級六級七級的魔王卻一個個出現……”
逢漠立刻回扣住淩禪的手：“這十年裡我對他們來說大概是無關緊要。現在才想起來殺我，應該是它們有什麼重大事件要進行，而我的存在會是這件事情的不確定因素。儘管很微小。”
逢漠一手扣著自家師傅的手，一手轉了轉令牌：“它們的重大事件，無外乎是超級魔王。”
淩禪：“超級魔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出現，吞噬的過程會持續七天，途中不能有任何意外……”
逢漠眼底有冷光閃過：“他們集齊了九個八級魔王，但是怕我給他們搗亂，就先解決了我。”
淩禪與逢漠沒有壓低聲音，他們的談話，整個機艙的人都聽到了。
邵辛延就坐在淩禪前方，聽到這裡，心悸：“集齊九個了！？那我們……”
薩未嵐拍了拍邵辛延：“你忘了逢漠手上扣著一隻八級的呢？白亦司還斬了兩隻七級。”
薩未嵐：“這就相當於少了兩隻八級的，就這些，它們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搜集練回來。”
薩未嵐的話安撫了邵辛延。
看著自己與逢漠交握的手，逢漠眼底的冷光漸漸散去：“不管怎樣，隻能先讓玄學界的各路天師們注意著些，尤其是人來人往的場合。”
淩禪：“嗯。”
淩禪與逢漠不說話，其他人感覺時間緊迫，心裡也沉甸甸的，機艙裡有些安靜。
淩禪沉默片刻後說：“下了飛機，試試令牌能不能跟師兄的誅魔劍共鳴，儘快找羅盤。”
逢漠捏了捏淩禪的手指，把令牌放在腿上，雙手在令牌上畫符：“魔王文兮說十年前有人偷襲你父親，還奪走了羅盤。也就是說羅盤有可能與你父親不在一塊。”
淩禪：“嗯，我有準備。”
逢漠：“十年前的事情魔王文兮說的不清不楚，我還是有些疑問。把她叫出來問問。”
逢漠手裡的令牌上出現一個影子。
逢漠：“當年封印時，羅盤被搶走後發生了什麼？封印到底是怎麼修補好的？淩禪的父親與師傅怎麼樣了？”
淩禪：“那隻反叛的魔是誰？現在在哪裡？他們為什麼反目？”
逢漠一連串好幾個問題砸下去，淩禪又追加了幾個，令牌上的影子動了動，隨即傳出來魔王文兮的聲音。
魔王文兮很無奈：“不是我不說，我是真不知道。封印那年發生的事情我都是聽彆的魔說的。你們抓一隻原生魔問問，也許就知道了。”
魔王文兮：“真的不要再問我了……”
她真的真的不想跟這些人有交集，她怕她會成為世上第一個被活生生氣死的魔。
淩禪與逢漠逮著魔王文兮問話，他們身後一排座位上，鬼夭一手抓著九尾狐的兩隻前爪，一手捏著九尾狐的兩隻後爪。
付睿岩坐在鬼夭身邊，捏著九尾狐的一條尾巴往旁邊撥，但下一秒，不是那條尾巴回來，就是又蓋上來一條尾巴。
付睿岩：“……白先生，你這樣不配合，我沒辦法進行療傷工作啊。”
白亦司聲音沙啞：“死不了。”
白亦司被迫肚皮朝上，尾巴輪番上陣蓋住肚皮，努力保留最後的尊嚴。
鬼夭看著怎麼都不配合的白亦司，實在頭疼：“還能不能變成人？”
白亦司乾脆利索：“暫時不行。”
鬼夭：“那就這麼著，讓付睿岩給你看看丹田跟肚子。”
白亦司：“不行。”
他的妖身狀態，跟人形脫了衣服差不多。肚皮朝上的讓人檢查內丹，跟赤身裸體供人看一樣，不合適。
鬼夭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疼：“這是為了給你療傷。”
白亦司得一條尾巴突然纏繞上鬼夭的手腕：“如果你來檢查療傷，我可以考慮一下。”
手腕被毛絨絨的尾巴一纏，鬼夭手一抖，腦海裡突然出現斷斷續續的畫麵。
畫麵模模糊糊，依稀是有什麼人站在冰天雪地裡，一身雪裘，垂眸俯首，風華絕代。
畫麵很短，鬼夭都來不及看清楚那個人是誰，畫麵就結束了。畫麵結束，但鬼夭卻覺得他的手腳冰涼，好像剛從南北極回來一樣。
鬼夭一時有些愣住。
等他回了神，發現付睿岩靠在座位上睡著了，而整白亦司整個身體趴在他大腿上，下巴放在他的膝蓋上。
鬼夭：“？？”
白亦司晃了晃尾巴：“我用了些術法，讓他睡會兒。”
也不知道白亦司有甩尾巴的習慣，還是故意的，反正白亦司那毛絨絨的尾巴在鬼夭小腹上掃來掃去。
鬼夭：“……”
.
“淩哥，我們有空再見~”
下了飛機已經是淩晨四點多鐘，薩未嵐、邵辛延他們與淩禪告彆，回家休息去。
雖然可以用打坐恢複體力，但是這幾天他們都沒休息好，下午又跟魔王鬥法，他們都有些疲憊的。
薩未嵐他們各回各家，逢漠、鬼一、陸域、鬼夭、白亦司跟著淩禪回了淩家事務所。
淩家事務所麵積不小，三樓除了主臥還有三個客房，淩禪早早就收拾過，可以直接住人。
淩禪帶著人到了三樓：“這裡有三間客房，你們隨便選。”
陸域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這些年一直四處奔波，我好累，我先睡。明天沒什麼大事兒不要叫我。”
陸域最先挑選了一間距離主臥最遠的客房，跟淩禪他們說了句晚安就進了房間。
門哢嚓一聲關上，兩人兩鬼反應過來，鬼夭與鬼一對視一眼。
鬼一立刻上前一步，握住了一間房門的把手：“一直被陸域追殺，我被砍了好幾回，鬼氣不足，我也休息了。”
鬼一挑了主臥隔壁。
鬼夭速度僅於鬼一，立刻打開最中央的客房房門：“白亦司現在受傷太重，我先回房布置聚靈陣了。”
三間客房，眨眼就被分完了。
逢漠可憐巴巴得看向淩禪。
“師傅……”
“他們把房間都搶了。”
“師傅~求收留~”
淩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