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蘭爾特學校的電影院是獨棟的,兩層樓的結構,透過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內部的簡約裝潢。
晚上,整棟樓都通透明亮。
聞蕭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玻璃門外磨磨唧唧不進來的霍展言,忍著笑說:“不是說要看電影嗎?還是說你怕了?”
“誰說我怕了!”霍展言聽他這麼說,直接走進來站在聞蕭的旁邊。
他抓了抓紅發,看了一眼手上的票,皺眉說:“你也沒告訴我是看恐怖電影,不過就算看我也不怕啊。”
“那現在你知道了,也能選擇不進去。”
聞蕭不管看了多少次還是有點想笑,霍展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卻唯獨怕鬼。
可即使這樣,還要強撐著來看,要說逞強,霍展言認第一,可能沒人能認第二了。
“為什麼不看?”霍展言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衛南星,又看了一眼仿佛在看他笑話的宋景白,心想他這回一定得爭氣才行。
聞蕭本來一開始沒打算來看電影,而他後麵想來看,也不全是為了甩開霍展言。因為他知道,依霍展言的性子,就算明知道是恐怖電影也會來看的。
雖然怕鬼,但是咬死不會承認。
“等等彆給嚇得腿軟,沒人送你回去。”
宋景白在旁邊說,他一邊說一邊從旁邊的自助飲料售賣機選果汁,還扭頭問了聞蕭一句,“蕭蕭你喝什麼?葡萄汁,還是草莓?”
聞蕭隨口說:“草莓。”反正葡萄和草莓都是他喜歡的。
等宋景白把果汁遞給他的時候,聞蕭微微皺了皺眉:“怎麼是熱的?”
“你有點感冒,不能喝冰的了。”宋景白抓著聞蕭的手,把果汁塞在他手裡。
他微微眯著眼睛露出一個很淺的笑,聲音輕的像是在哄他,“聽話。”
聞蕭把果汁接過來,忍不住說:“彆把我當小孩了。”
霍展言直接拿了一瓶冰鎮的,看著宋景白一眼:“蕭蕭沒你想的那麼弱,喝冰的怎麼了,宋景白你是老媽子管那麼多?蕭蕭愛喝什麼喝什麼!”
宋景白看了他一眼,笑得沒有一點溫度:“霍展言,你非要跟我較勁對不對?”
“你少自戀,誰跟你較勁,蕭蕭想喝冰的也不行,就你事多。”霍展言差點沒翻個白眼。
“喝冰的容易著涼,不行。”宋景白異常堅持。
衛南星站在聞蕭身後,也自己去櫃台拿了一瓶草莓汁,跟聞蕭的是一樣的。
聞蕭發現此時站在大廳的同學都突然往門口看去,他扭頭一看就看到一個金發少年推開門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他無視了周圍的目光,徑直走到聞蕭麵前,低聲說了一句:“我來晚了。”
“不晚。”聞蕭看了一眼時間,“電影還有十分鐘開場,現在進去剛好。”
聞蕭看他們幾個都來,就順便問了冷舒城一句問他來不來,本來以為冷舒城不愛看這種場合,沒想到
對方秒回,說了聲好。()
因為他們幾個人站在這,聞蕭總覺得周圍有若有若無的視線往他們這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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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了宋景白他們一眼,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氣場很強,但是總感覺跟其他幾個的磁場互斥一樣,卻又彆彆扭扭地站在一起。
聞蕭突然覺得他們幾個可能也隻是嘴上拌嘴,未必真的有表現的那麼討厭對方。
而他重生一次,能跟他們幾個走完在斯蘭爾特學校的這一程,就是很多年後,也有能回憶的東西。
如果是夢,那這十年過去,留下的也是美夢一場吧。
電影院裡隻開了幾盞燈,顯得有些暗淡,不過能看得清過道和座位。
他們幾個進來後,吵鬨的電影院短暫的安靜了一瞬,緊接著就傳來了一些竊竊私語,很快就恢複如初。
聞蕭找到個比較靠中間的座位,剛準備坐下,就看到霍展言直接邁著大步過來,往他旁邊的座位上擠,被冷舒城抬手攔住了。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為了座位的事爭起來,不過可能是霍展言單方麵的。
聞蕭直接把位置讓出來,自己選了靠邊的那個座位。
“你們彆爭了,中間的位置讓給你們了。”聞蕭已經率先坐下了,宋景白坐在他旁邊,還側頭對著霍展言笑了一聲。
“我不是......”霍展言張了張嘴,最後有點鬱悶地坐下。
他不是想坐靠中間的位置,他隻是想坐聞蕭旁邊的位置。
又覺得是冷舒城非要跟他爭,冷哼了一聲:“以前看電影都是我坐聞蕭旁邊的。”
現在他跟聞蕭中間還隔了個冷舒城和宋景白,彆提多氣了。
冷舒城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想搭理霍展言,隻是周身氣壓有點低,看起來心情也不怎麼好。
霍展言見冷舒城無視他,扯著嘴皮子笑了一聲:“是了,我差點忘了,你根本沒跟蕭蕭一起看過電影。”
冷舒城聽了後,放在腿上的拳頭輕輕攥緊,臉上卻依舊是一副漠然到極點的表情。
霍展言的聲音並不小,聞蕭也隱隱聽到了,微微彎腰往霍展言那邊看了一眼:“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宋景白笑著說:“等等他可能笑不出來了。”
聞蕭後麵才反應過來宋景白的話是什麼意思,等周圍的光線徹底暗淡下來,隻能看清屏幕上的畫麵後,霍展言那邊也沒有聲音了。
老實得不行。
他們在中間靠後的位置,後麵的幾排位置還有很多是空著的。
周圍一片漆黑,除了能看到大屏幕上的光,場下一片漆黑,聞蕭突然想到了宋景白,不知道他會不會怕黑。
剛這麼想,就有一隻手抓住了他。
而屏幕上的畫麵,剛好是主人公推開廢棄教室的門時手電筒突然滅了。
主人公掏出備用的手電筒,剛準備打開開關,自己的手就被另一隻冰冷的手給按住。
聞蕭心裡一跳,下
() 一秒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屍出現在畫麵裡,幾乎撐起了整個屏幕,而底下響起了一片吸氣聲。
“蕭蕭,是我。”耳邊有人低聲說了一句,是宋景白的聲音。
聞蕭也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不是鬆了口氣,忍不住側頭小聲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嚇人。”
宋景白隻是把他的手抓得更緊了,而手掌的熱度也隨著緊握的手傳遞了過來。
聞蕭沒讓他把手鬆開,乾脆由他抓著了,在這種時候還挺有安全感的。
他眼前各種畫麵閃過,而他每次要沉浸在那些營造出來的恐怖氛圍的時候,手上傳來的力道卻好像總是讓他忍不住出神。
突然他的右手也給人抓住了,聞蕭知道他右邊坐的是衛南星。
“你害怕了?”聞蕭小聲問了一句,透過隱隱的屏幕光,聞蕭能看到衛南星很認真地看著屏幕,也不像是害怕的樣子。
衛南星突然看了他一眼,心想我隻是想拉著你而已。
如果裝作害怕能理所當然地牽著你的手,那就當做我害怕吧。
他盯著屏幕,看著上麵閃動的畫麵,心裡沒有任何波瀾。
腦海中一邊想著,如果人死後不是化為星星,而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的話,那他不管變成什麼,是人還是鬼,恐怕都會跟著蕭蕭。
如果他害怕了,他就永遠不出現在他麵前。
聞蕭覺得如果沒有這兩隻握住他的手,他可能會對電影更有感覺一點。
畢竟電影是校園題材,相較於其他的題材,算是很有代入感的了。
不管是空教室的傳出來的談話聲,狹窄的走廊裡閃動的影子,還是洗手間水龍頭裡流出的血水,都好像下一秒就會真的發生在現實。
主要講的是幽靈附身,在校園裡作惡。
等到快結尾的時候,影片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主人公剛剛入學,發現之前的事都沒發生,隻是他的幻想。
聞蕭已經聽到前排有人在罵爛片了。
不過他看的恐怖電影並不多,隻是聽說過很多電影結尾喜歡把各種恐怖元素合理化,或者說是做夢,或者是誤會一場,其實什麼都沒有。
突然畫麵裡鬆了口氣仿佛做了一個噩夢的主人公經過一麵鏡子,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披頭散發臉色慘白,而手上留著長長的黑色指甲,對著他微笑。
畫麵就在這裡戛然而止。
聞蕭承認最後一幕的時候,他有點被嚇住了。
這種夢境和現實不斷錯位的設置,讓主人公已經分不清那邊才是真實的,這種恐怖好像如影隨形,也是留給觀眾最後的感受。
而聞蕭覺得他可能是最能理解這種感受的人,等頭頂的燈光打開,聞蕭才覺得自己跟驚醒了一樣。
宋景白看向他,突然湊近了一點,往常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現在卻沒有一點笑意,還顯得有些凝重。
“蕭蕭?”
聞蕭回過神說了一句:“我去
一下洗手間。”()
霍展言也坐不住了,立刻站了起來,對聞蕭說:我也去,差點沒把我給憋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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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個一起走出來時,從他們旁邊經過的同學有些還在討論剛剛的電影的劇情。
“我覺得最後那個鬼變成他自己了......”
“所以時間到底倒退沒啊,前麵那些是不是在做夢?”
“我感覺他要是繼續入學,學校裡那些恐怖故事就是他搞出來的,畢竟看起來都不是人了。”
“那前麵他不是在做夢,畢竟都被‘吃了’。”
霍展言站在聞蕭旁邊,聽了忍不住說:“時間怎麼會倒退,都是瞎編吧,都是假的。”
他一遍一遍地強調,好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給自己瘋狂洗腦。
“不會倒退嗎?”聞蕭突然看向霍展言。
如果沒倒退,那他應該已經死了啊。
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雨了,豆大的雨點拍在玻璃窗上,不過並沒有打雷。
霍展言也說不出所以然,隻是抓著聞蕭的手,發現他的手有點冰,就拿過來用兩隻手搓了一下,笨拙地想把他的手焐熱。
聞蕭盯著抓著他的手的紅發少年,突然開口說:“霍展言,如果我是鬼,你會怕我嗎?”
霍展言聽了後愣住了,卻不以為然:“蕭蕭,你想什麼啊,你不是好好站在我麵前?”
“蕭蕭,你是不是被嚇到了?”
霍展言想了半天,也隻能想出這麼一個可能性。
兩個人一起往洗手間走,霍展言主動拉著聞蕭的手,認真地說:“都是假的,要真的有,我也給你打跑!”
聞蕭看著他,不信他說的話:“你自己都怕得不行。”
霍展言沒有回答他剛剛的問題,而是否定了他話裡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