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家是看顧筱做的陶娃娃栩栩如生,花樣畫的也好,思來想去半個月,才起了這麼一個念頭。
顧筱是會上釉的。
顧筱沒急著回答,她會做不一樣的,但陶瓷從古發展到現在,有自己的智慧,講究對稱四合。
就拿瓷器鋪子裡的陶瓷來說,上麵的花紋基本呈中心對稱,有圓滿和順之意。
顧筱道:“我可以先燒一套出來,東家看行不行。”畢竟她喜歡的彆人不一定喜歡。
做生意能成自然好,做不成也彆傷了和氣。
劉東家點點頭,“燒出來的瓷器由姑娘帶走,那可用另起一窯?”
一窯能燒上萬斤瓷器,劉東家也是豁出來了,顧筱搖搖頭,“那倒不必,有做好的坯子嗎,我直接施釉。”
顧筱做的也是釉下彩,先上一層青藍色,然後畫淡粉色的五角櫻花。
櫻花蕊是白色的,一隻盤子上左一朵櫻花,又一朵櫻花。
一套瓷器都是這樣的圖案,盤子,碗,勺子,都是櫻花。
講真的,做慣了青花,看這種淡粉色的小花還挺新奇的。
他們燒的釉下彩,都是蘭花牡丹的花樣這種花,從沒見過。
少了幾分雅致,多了幾分新奇。
顧筱畫完花樣,上好釉,就交給窯裡的老師傅了,天已經暗下來了,她得回去了。
東家親自送顧筱出去,“三天能燒好,姑娘到時直接去瓷器鋪子取。”
三天後看燒出來的瓷器什麼樣,再決定要不要請顧筱畫花樣。
瓷器尤其是釉下彩,花樣一出,彆人見賣得好,少不了學。
顧筱帶著鈴鐺回家,一個時辰的車程,到家天都黑了。
她給沈羲和做了頓晚飯,第二天趕緊把陶娃娃寄出去了。
這月剛過了一半,月末陶娃娃差不多就能到盛京。陶器易碎,顧筱把它們一個個用棉布包好,然後裝棉被子裡,這才放心送出去。
到第三天,顧筱去瓷器鋪子取瓷器。
顧筱一共畫了六隻盤子,六隻碗,六個勺子,讓劉掌櫃給放在木匣子了。
青藍色的底,淡粉的花,雖是炎炎夏日,卻感覺有春風拂過。
劉掌櫃不能說這樣的瓷器比青花和傳統釉下彩好看,但絕對新奇。
不就是要個新奇嗎。
劉掌櫃道:“顧姑娘,我們東家很是喜歡這套瓷器,由姑娘把花樣畫下來,我們來燒,每賣出去一套,就分姑娘四成利潤。”
能不能賣出去全看花樣如何,但是鋪子是東家的,分顧筱四成利潤不算少。
顧筱點點頭,她也簽了不少文書了,四成是不少。
簽下文書,顧筱搬著這套瓷器回家。
她直接把瓷器給食肆用了。
因為瓷器的事耽誤了兩日食肆生意,所以今天生意格外好。
再加上天氣漸涼,來吃麵的就多了。
早早過來,打開菜單看今天有什麼小菜。
今天是蝦仁兒壽司。
又是沒吃過的,還不知道有幾份,來得早的都是衝著小菜來的。
吳嬸解釋道:“壽司是用米飯裹蝦仁,黃瓜條,蘿卜條,肉鬆,還摸了酸黃瓜醬。外頭一層是海苔,一盤壽司有十個,一共是三十文錢。”
“要兩盤,一盤在這兒吃,一盤帶走。”這位客人在沈家食肆吃了好幾次了,每天的小菜都好吃。
吳嬸道:“一人隻能買一盤,吃不完的才可以帶回去。”
十個還吃不完,客人撇了撇嘴,嫌沈家食肆規矩多。時不時停業不說,到晚上就關門,還不能買兩盤。
“那就要一盤,再來一碗肉湯麵。”客人把袖子挽了挽,從竹筒裡抽了兩根筷子出來。
他來的早,很快,食肆裡的人越來越多。
坐不下就開始拚桌了。
小菜一天就十幾份,來晚一點就沒了。
客人目不斜視,斜對麵那人樂嗬嗬地衝他招招手,“老李啊,真巧。”
“嗯,真巧。”叫老李的回了個笑,“原來是老趙啊。”
“哈哈哈,你來的挺早,不像我,來得晚,連壽司都吃不上。”
老李沒說話,老趙又開了話頭,“你來的早,肯定買到了吧。”
不等說話,曹嬸就把湯麵和壽司端出來了。
湯麵是用食肆的碗裝的,大湯碗,外麵是沈家食肆的字樣。
而壽司是用的淡粉色的盤子。
上頭好幾朵小花,一看就不是大男人用的。
老李也不管老趙一直盯著,伸筷子夾了一個壽司放嘴裡。
還熱著呢,外麵包著一層海苔,還有炒過的芝麻粒。
海苔下麵是米飯,有些粘,好像還放糯米了。
蝦仁兒一整個,醬的味道有點奇怪,酸酸鹹鹹的。
有肉鬆,黃瓜,蘿卜……
老張伸著脖子問:“好吃嗎?”
“挺好吃的,這個醬好吃,以前沒吃過,好像叫酸黃瓜醬。”
還有什麼比明明買得起,卻因為來晚了買不到,隻能看著彆人吃更難受的。
“老李啊,你看咱們都認識這麼久了……”
老李一口把壽司咽進去,麵上還帶著點回味,“彆跟我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