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身著夾克和顯的有些瘦的褲子。
穿著打扮和這個時代的人明顯的有些不同。
他眼中帶著些探究,打量秦桑的時候,嘴角勾起,眼睛微彎,顯的興味十足。
很明顯,秦桑剛才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青年的食指和拇指托著下巴,紅潤的嘴唇張開:“真是個聰明的小姑娘啊!”
很快,就有兩個人尋找過來,青年看到有人來接,提著行李跟那兩人從侯車室出來,一路上,他還打量了秦桑好幾眼。
秦桑也知道有人在看她。
這會兒在暗中觀察她,不住的打量她的人很多,秦桑肯定也不會一一分辯。
她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低頭讀自己手中的書。
而白雄風已經和好幾個人聊到了一處,他在跟人吹噓秦桑的聰慧。
“要我說,這個騙子真不長眼,竟然騙到我們小秦同誌身上了,怎麼說呢,算是她倒了大黴吧。”
“同誌,你為啥這麼說呢?”
“你們不知道啊,小秦同誌是我們廠裡的萬金油,真是啥都會,哪裡出現問題她都能幫上忙,彆看她年紀小,可厲害著呢,俺們廠一些外文的文件都是她翻譯的,廠裡從外邊進口的機器誰都不會,偏偏她就能操作,運輸隊的汽車壞了,她也能修好,反正俺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比她更聰明的人呢。”
“這也太聰明了吧,小姑娘可還小呢。”
“人不可貌相嘛。”
秦桑聽的直搖頭。
不過白雄風就是這樣的性子,她也阻止不了。
好在這裡坐的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等散了誰認得誰啊,秦桑倒也不用在意。
好容易等到了天亮,秦桑趕緊把書放好,提了行李去叫白雄風:“白哥,咱該走了吧。”
白雄風談興正濃,不過秦桑過來叫了,他隻能和彆人匆匆說了幾句話,提了行李帶著秦桑出去找車坐。
白雄風是來過京城的,對於去鋼鐵廠的路也知道,坐哪路車更清楚不過的。
他帶著秦桑找到了站牌,等了一會兒就等到了首發的車子,兩個人坐上車,看到車上還有空位,就趕緊坐下。
秦桑坐了個靠窗的位置,她隔著玻璃看京城早晨帶著些薄霧的景致。
這個時代就算是首都也不是多繁華的。
路很寬,路上的汽車卻不多,到處都是騎著自行車的行人,人們的衣著也是樸素為主。
一路走過來,還能看到很多低矮的房子,老遠可見大片的胡同,在太陽升起的時候,給那些顯的有些破舊的胡同裡的宅子渡上一層金光,竟叫人有一種時光倒流,又回到古遠時代的感覺。
秦桑一時間精神有些恍惚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她總是能夠想起被她禍害的國破家亡的那位昏君。
想來,那個人在後世的曆史上風評一定很差吧,被她害的亡了國,身後名儘失,如果那個人也有機會再活一次,指不定恨死了她呢。
秦桑勾著唇笑了笑,她眼前又出現了那個人投身火海時的樣子。
當時,她是有些懼怕的,她一直挺怕那個人的。
現在想來,倒還頗有些懷念。
不管彆人怎麼罵那個人昏庸狠辣,秦桑卻不可以說那人一句壞話。
那人對所有的人都不好,就算對他自己也不是多好,可卻對秦桑好到了極致,那種可以為她舍棄一切的好。
他對不住天下所有的人,可唯一對得住的就是秦桑。
所以,那個人不管做錯了多少事情,秦桑卻沒有資格指責他一句。
白雄風坐上車之後從包裡拿出兩個餅,他遞了一個給秦桑,遞過去的時候看秦桑正望著窗外,神色淡然,有些出神。
他叫了一聲:“小秦。”
秦桑回神,對著白雄風笑了笑,伸手接過白雄風遞來的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