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簡老太太就和簡東令說起了段家的那些事情。
說了一會兒簡東令婆婆的事,就叫秦桑引著講到了鐘容。
秦桑這才知道鐘容還活著,不過日子並不好過。
說起來,簡東令雖然要叫鐘容一聲嬸子,可簡東令的丈夫段昱和鐘容所嫁的段岸並不是親叔侄,而是隔了房的堂叔侄。
段岸家那一支解放前很顯赫,家裡的子侄也都很有本事,他也跟著耀武揚威的。
段昱這一支就不顯眼了。
說起來,段家祖上也不過就是土裡刨食的,也就是段岸太爺爺那一輩上因為娶了個大官家的獨女才發達起來。
但那也隻是段岸他家那一支發達了,段昱家並沒有沾多大的光。
他們一家還在鄉下生活。
後頭國家內亂,段昱的父親跟著鬨革命,等到解放之後,段昱家才到了京城的。
因為段昱家祖上一直都挺清貧的,再加上段昱和他的父親都挺精明的,那場運動之前,段昱的父親就病退了,所以那場運動也沒有太牽連到段昱一家。
可段岸那一支就不一樣了。
段岸家老老少少都被批鬥的狠了,連鐘容也因為有豪商沈家外孫女的名頭被拽出去遊街,被歐打了不是一次兩次。
如今環境剛剛寬鬆一些,段岸那一支上也有一點平反的苗頭,段岸他們就巴上段昱家怎麼都不肯鬆手了。
簡東令如今也為段岸那一家的厚臉皮而發愁呢。
因為是第一次見簡東令,秦桑並不好多問。
她也隻是在簡東令發的牢騷裡推斷出來這一些消息。
聽簡東令談起段岸一家的不要臉,秦桑笑著岔開了話,很顯的知情識趣。
簡東令說了一會兒話,眼看著簡老太太困了,就拽著秦桑非要帶她去逛街。
段延芳也跳出來湊熱鬨。
於是,三個人就在簡西城滿心的不情願下跑了。
簡西城看著自己媳婦叫姐姐和外甥女拐走,恨的直咬牙又無可奈何。
秦桑原先是叫簡東令給弄的盛情難卻,不得不跟著她一起出去。
出去在商場轉了一圈,秦桑就更加招架不住。
實在是簡東令母女倆真的特彆特彆的熱情,而且兩個人還都有一點購物狂的架勢。
這娘倆不但買自己的衣服,還給秦桑買換季的衣服。
沒逛多長時間,簡東令就看中了兩條裙子非得給秦桑買下來。
秦桑怎麼好意思叫她買呢,沒辦法,就自己掏錢買了。
那邊段延芳看中了一雙鞋,吵吵著要買,正拉著秦桑讓她幫著挑顏色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老太太帶著一個小姑娘走了過來。
那個小姑娘看年紀和秦桑差不多大,長的很清秀,帶著她的老太太穿的衣服有些破舊,頭發花白,臉上皺紋也不少,看起來挺老的樣子。
這兩個人看樣子應該是祖孫。
她倆過來,小姑娘就指著段延芳剛剛挑的那個款式的鞋跟老太太撒嬌:“奶奶,我喜歡這雙鞋,你給我買一雙吧。”
老太太沒理會小姑娘,反倒是對著段延芳笑咪咪的說話:“是延芳啊,今天怎麼有功夫出來逛街呀。”
小姑娘見她奶奶隻顧著和段延芳說話,眼中就閃過一絲嫉恨來。
段延芳才剛說什麼,簡東令那邊付完了錢跑了過來。
她把秦桑和段延芳擋在身後,笑著跟老太太說話:“是小嬸啊,怎麼您這麼大年紀還帶著小音出來逛街啊。”
秦桑看著老太太若有所思。
段延芳跟秦桑小聲道:“這個是段岸爺爺家的,祖孫二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你可記得離她們遠一點。”
秦桑笑著嗯了一聲。
段延芳聲音壓的更低:“段岸爺爺那個名字叫的忒好了,斷案斷案,可他家裡的事情就是一段葫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