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的院子裡,秦振平拽著簡西城喝酒劃拳。
他喝的有些醉了,拉著簡西城不放手。
這個時候的前灣村還保持著很多舊時的風俗。
比如說灌新女婿酒,比如說來了客人必然要在酒桌上招待好,比如說很多勸酒的規矩。
為了勸客人喝酒,村民們可以使出渾身的解數。
白沙縣早先還曾有過一句俗語,說的就是前灣村勸酒的招數,凡是這邊的人,哪一個提起前灣村勸酒來不頭痛呢。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到了前灣村,哪怕捧著酒杯跪下喊你爺爺都不能喝。
可偏偏簡西城又不能讓這些秦桑的叔伯真喊他爺爺。
對著這些人,他還真的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嬸子笑著走過去,秦振平媳婦過來拿了酒杯一乾到底:“行,這一杯我替侄女婿先喝了,你們也悠著點,彆把人喝壞了,小桑找你們算帳我可不管啊。”
簡西城特彆感激的跟秦振平媳婦道謝。
他才轉過臉,秦振平媳婦旁邊的那個嬸子拿著烙餅就糊了簡西城一臉。
簡西城還沒反應過來呢。
他一雙眼睛發懵,愣愣的看著這些嬸子大娘,不明白這又是怎麼回事。
院子裡,不管是在乾活的還是在看熱鬨的婦女們全都笑了起來。
秦采拿了濕毛巾笑著走過來,她把毛巾遞給簡西城:“姐夫,先擦一下吧。”
秦振平媳婦衝著簡西城道:“這是我們這邊的風俗,可不許惱啊。”
簡西城一邊擦臉一邊擺手:“不惱,不惱。”
他被糊了滿臉的醬,一條毛巾根本擦不乾淨,他就想起來去屋裡收拾一下。
偏偏秦振平拽著不讓走,非得再喝幾杯。
還是沈宜看著實在不像了,就過去拍拍秦振平:“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小簡酒量差,幾杯就倒的,你們彆那麼灌他啊,真要灌醉了都得給我小心點。”
沈宜是長輩,她都說了話,秦振平幾個隻能鳴金收兵。
簡西城進了屋子,秦桑已經端了一盆水過去。
他就著盆子洗了臉,還拿鏡子照了好久,看著臉上沒一點臟汙了,這才去換衣服。
秦桑笑著去潑水,回來之後簡西城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他坐到床上,說什麼都不想再出去了。
秦桑想著,簡西城應該是被熱情的前灣村民給整怕了吧。
在前灣村,一家人呆了五天,不僅把婚禮辦了,還給秦振國和秦三爺把墳修了一下,後頭又去縣城拜訪了一些人,又休息一天,這才回京城。
原先,秦桑想著婚禮過後找關係送秦依去香江那邊的。
可是,他們才回京城,她和簡西城就被上級部門給征調走了。
臨走的時候,秦桑還有些不放心秦依,秦依倒是挺沒心沒肺的,她對秦桑道:“我都多大的人了,你彆老把我當孩子,我自己能去香江的,你放心吧,我吃不了虧。”
“你才多大。”
秦桑一巴掌蓋過去:“香江那邊的情況和咱們這邊可不一樣,你彆……”
“五姐才多大點歲數就敢隻身去南城,還敢到處亂跑的做生意,我比她也不差什麼,咋就不能去了。”
秦依還不服呢:“你不是給我找了戶人家照顧我嗎,你把他家的住址還有聯係方式給我,我自己過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