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三章 彆人家的父親(1 / 2)

鐘一偉這個人怎麼說呢?

看似精明,其實真的愚蠢到家了。

他入獄的時候,和許愛琴離婚的時候,還特彆的後悔,曾跟許愛琴懺悔沒有好好對自己的女兒,也因為他養大了家人的胃口。

可是,在監獄幾年,非但沒讓他反省,在他出獄之後,被鐘二偉接回家之後,他又成為了無私奉獻的那一個。

而鐘老太太也是一樣。

當年鐘一偉入獄,鐘二偉一家對鐘老太太可不算好。

可到了鐘留娶媳婦的時候,鐘老太太還是滿心的向著孫子。

在她心裡,哪怕她自己受罪,也不能讓鐘家斷了根。

而一個已經改了姓的賠錢貨,和鐘家的命根子比起來,那真的是一錢不值的。

正因為鐘老太太的這種思想,讓鐘一偉也覺得沒有再比給侄子娶媳婦更重要的了。

再者,鐘老太太還跟鐘一偉說不過就是個陰婚,就是那麼個形勢,寫個婚書燒了,算是安慰死者的一種方式,對活著的人沒影響的。

鐘一偉就覺得不過就是簽個字就能得一大筆錢給侄子娶個媳婦,能不讓老鐘家絕後,這買賣真的挺值的。

他卻不去想想,如果真是走個形式,人家乾嘛花那麼一大筆錢呢?這世上,誰又比誰傻?

秦桑和簡西城叫人打聽鐘家的時候,正好是鐘留把親事訂下的時候。

鐘老太太還有鐘二偉兩口子顯的特彆高興。

而鐘一偉則坐在一旁垂著頭不說話。

他感覺滿堂的歡喜都是彆人的,而他隻有孤寂。

他其實是不願意簽婚書的,可是,他娘都要跪下求他了,他能怎麼樣?

鐘一偉一直安慰自己,不過就是簽了幾個字,對許慶也沒有什麼壞處,平白得一大筆錢,想來,許慶也是願意的。

隻有這麼想著,他才會好受一點。

鐘二偉正和鐘老太太說話:“咱們家小留成親,可是咱家頭一件的大喜事,可惜我現在沒啥錢,要不然得給小留大辦。”

鐘老太太撇撇嘴:“魯家要的彩禮太多了,也就是咱家,除了咱家,誰還會拿出那麼多錢來娶一個長的沒二兩肉的媳婦。”

說到這裡,鐘老太太就問鐘一偉:“老大,許慶和你聯係過嗎?她知道你從監獄出來了嗎?”

鐘一偉頗有幾分尷尬:“沒,沒,她不知道。”

鐘老太太把眉毛一立:“你彆怪我說話難聽啊,也彆說什麼我偏心你侄兒,你看你生的那個丫頭是個什麼玩意,你進監獄這麼多年也不說去看看你,出獄了也不說來問問你這個親爹日子能不能過得下去,要不是小留管你,你說你現在……”

鐘一偉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了。

鐘老太太看他黑沉著個臉,就沒把話說過多。

可她心裡卻就是那麼想的,她覺得許慶沒良心,分明就是鐘家的閨女,可這麼多年都沒回老家看過一眼,不說她這個當奶奶的,就是鐘一偉這個親爹,許慶都沒想著管管。

她卻不去想想那些年鐘家又是怎麼傷了許慶母女的心的,鐘一偉對許慶根本就沒有儘到為人父的責任,又怎麼能要求許慶親近他呢?

鐘一偉在屋裡又點坐不住了。

他也不管外邊冷不冷,拿了件棉襖披著就出門了。

鐘一偉在監獄幾年,人顯老了很多,現在的打扮又是純農村的那種,黑布的棉鞋,掛著補丁的厚棉褲以及黑粗布的棉襖,抄著手出來的時候,哪裡看得出早先省城乾部的樣子,活脫脫的一個老農民。

秦桑和簡西城遠遠的看到鐘一偉的時候還有點不敢認呢。

等走近了,簡西城才幾步過去:“是鐘一偉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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