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還是不看?
短暫的遲疑過後,蘇以丹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對於視頻糧的誘惑,點開了視頻。
手書的名字,叫做《早安》。
仿佛是為了和標題相呼應,封麵上中背景也是霍格沃茲的洗室。弗雷德和喬治的嘴角還沾著泡沫,就那樣嬉皮笑臉的站在鏡子前,一邊嘲笑對方此刻的樣子,一邊興致勃勃的給對方刷牙。
蘇以丹的眼眶又開始發紅了。
在更多的眼淚湧出來之前,她一咬牙,按下了播放鍵。
「當我老去,你仍年少如昨。」
那是一個輕輕的、溫柔的男聲,不像是在唱歌,是那種唯恐驚擾了什麼夢境一般、講述故事似的口吻,仿佛是站在時光的儘頭的男人,隔著漫漫光陰,回望著已經永遠停留在過去的少年。
蘇以丹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可不是這樣嗎?
喬治的生命還在繼續,可那個本該與他有著相同麵孔的少年,卻永遠的停留在了當年的霍格沃茲,從此往後,再也不會老去。
於是蘇以丹就明白了,這位“一閃一閃亮晶晶”太太,又掏出了一把鈍刀子。
事實上似乎也確實如此。
不同於這位UP主以前的手書,用歌曲描述一個完全的故事,眼前的《早安》更像是借歌詞,描述韋斯萊雙子輕快溫馨的日常,伴隨著輕柔的歌聲,那些電影中熟悉的一幕幕,也以手書的形式,出現在她的眼前——
「哼著和過的歌,枕在肩左側。」
火焰杯旁。
因火焰杯的咒語反噬,長出白胡子的少年們在火光下對視。像是被對方白胡子的模樣逗笑了一般,不知是弗雷德還是喬治,總之,其中一個人就毫不客氣的笑倒在另一個人的肩頭,火光裡的側臉意氣又蓬勃。
「陽光偎暖,樹影斑駁。那隻小貓啊,從書架翻落……」
圖書館裡。
因為期末將至,不得不複習的韋斯萊雙子懶洋洋的偎坐在陽光灑落的桌旁,其中一個有搭沒一搭的翻著書,另一個貌似認真的看著。不知道是誰養的小貓兒從書架上翻下來,掉在兩人一字未動的筆記本上。
「當我老去,你會年少如昨。刷牙時總笑我,鼻尖沾了泡沫……」
格蘭芬多盥洗室內。
沾著泡沫的弗雷德笑嘻嘻對他的雙胞胎兄弟做了個鬼臉,少年們在打打鬨鬨中互道早安,理好衣著,走向他們決議留在霍格沃茲的最後的惡作劇——在烏姆裡奇的尖叫聲中,他們揮了揮手,將走廊變作了巨大沼澤。
“你們覺得把學校的走廊變成沼澤很有趣?”
“沒錯,非常有趣,”弗雷德毫無所謂,好像他完成的不是一個惡作劇,而是什麼偉大的壯舉。
“很好,你們兩個——我會讓你們知道,在我的學校裡乾壞事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知道什麼啊?”弗雷德撇撇嘴,腳步輕快的走向他的雙胞胎兄弟。像他們曾無數次合作完成的惡作劇那樣,與心有靈犀的對方一笑一合。他用愉快的宣布:“喬治,我覺得我們已經長大了,不用再接受全日製教育了。”
“是啊,我也這麼想。”
“現在該到現實社會中檢驗一下我們的才乾了,你覺得呢?”弗雷德問。
“一點兒也不錯。”
在烏姆裡奇的號令下,隸屬她的調查組開始氣勢洶洶的向著兩人逼近,但弗雷德和喬治不為所動,他們揮動著手中的魔杖,從容不迫的召來各自的飛天掃帚——
「係個蝴蝶啊,飛進彩虹的河。」
少年們翻身坐上飛天掃帚,腳一蹬便離開了地麵。烏姆裡奇的調查組手裡還揮舞著可怕的凶器,但那些已經奈何不了他們分毫了。弗雷德挑起一邊的眉毛,在學生們熱烈的掌聲中,對無法無天的皮皮鬼發號施令:
“為了我們,送她下地獄吧,皮皮鬼。”
皮皮鬼當然同意了。
頑劣不恭的鬼魂脫下自己的帽子,正兒八經的對著兩人行了個禮。然後少年們便催動著掃帚,在空中來了個漂亮的轉向,一直飛到瑰麗的彩虹中去。
「城市奔波,片刻相擁,平凡不過你我。添上兩碗,人間煙火,尋常不過生活……」
那是再尋常不過的日常。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霍格沃茲特快旁,又或者是韋斯萊陋居中的某個明亮的清晨,雙胞胎一前一後走下樓梯,嬉皮笑臉的湊在韋斯萊夫人跟前,在母親煩不勝煩的喊出其中一個人的名字時候,大笑出聲:
“錯啦媽媽,我是弗雷德,不是喬治!”
蘇以丹又要控製不住眼淚了。
因為她知道,從今往後,韋斯萊夫人再也不需要為這個問題煩惱了——
「堆滿灰的小角落,星星的光也微弱。」
畫麵終究回到了魔咒紛飛的戰場。
劇烈的爆炸過後,弗雷德無聲息的倒在了灰暗的廢墟之中,珀西將弟弟牢牢護在身下,仿佛對方隻是身受重傷,所以絕不允許不知從哪裡飛來的魔咒再傷害他一下。
貝拉特裡克斯奚落的躲開莫麗的魔咒,說你跟弗雷德同樣的下場可怎麼辦呢?
“再也——不許——你——碰——我的——孩子!”韋斯萊夫人尖叫道。
「等到天亮了,我就該醒了。」
伏地魔死了。
人們瘋狂的湧向哈利,去迎接他們的英雄。霍格沃茲恢複到了它本該有的樣子。寒冷和陰沉在這一刻從偌大的城堡散去,陽光穿過霍格沃茲禮堂大廳,落到每一個精疲力儘,傷痕累累的巫師身上。
喬治睜著眼,看著爬上牆壁的,清晨第一縷陽光。
「你看天亮了,我卻還醒著。」
“早安,弗雷德。”
視頻到這裡已然結束,蘇以丹卻哭得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