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興仁做事講究效率,關於產線的獎懲製度很快便擬好了初稿。
沈宗柏作為提出者之一,被邀請前去參加獎懲製度二次修改大會,日子便定在周五的下午。
陽興仁對於這次大會非常重視,所請的人不僅有各級領導,更有大量的工人兄弟,人員覆蓋了藥廠各個階層,看人數來說,也十分重視基層的意見。
這算得上是一次大的改革,在廠裡迅速掀起了軒然大波,等為大家茶餘飯後的主題。
沈宗柏和王春石商量好了,準備就在這次大會上,將陳年往事再次提上台麵,借著人多,把當年的事情公之於眾,那些罪惡的人獲得應有的懲罰。
其實這也是個賭注,第一賭的便是陽興仁,是否真的是一個大公無私,講究人性的人。第二堵便是堵在公眾上,萬一陽興仁偏私,那便隻好利用輿論的壓力,來讓這件事情逆風翻盤。
但這些事情都隻是他的預測,到時現場是何種情況,還無法預估。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沈宗柏讓王春石的家人都回鄉下去避避風頭,而王春石則住到了他家,這幾天讓王麗豔專門守著,任何人敲門都不開。
這件事情影響到了太多的人的絕對利益,他不得不防。
而趙民澤這幾天內心也一直在遭受著煎熬,沈宗柏找到王春石的事情,他已經聽他爹說了,其實對於當年的具體情況,趙華東從來沒有跟他當麵提起過,直到這次。
在得知事實真相以後,他心裡受到極大的震撼,這兩天有些惶惶不可終日,他如果早些知道就好了,那天就不會當麵刺激沈宗柏,也許就不會連帶出後麵這一連串的事情來。
過到了現在,說這些都為時已晚。
下了工,趙民澤迅速去找唐慧蘭,兩人一起出了廠。
“慧蘭,你得幫幫我,除了你,我想不到任何人可以幫我了,你幫我想想辦法。”他幾近哀求。
趙民澤把趙華東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她說了,他不想失去藥廠的這份工作,這樣的鐵飯碗,是多少人羨慕的,他不知道離了藥廠以後他還能乾什麼,如果王春石的指認成功,他也不知道父親會不會要啷當入獄。
更重要的是,這一次吳剛丟了一條胳膊,現在性命堪憂,這都是他拉酒造成的,如果廠長要追究責任到人,估計他也難得全身而退。
唐慧蘭也沒了主意,她本以為趙民澤是個良人,沒想到不如意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現在還可能還要麵臨失業的風險,她悔不當初。
“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父親也是個普通職工,家裡能說得上關係的便隻有梁德陽了,可是惠英不願意嫁給梁有升,這件事情,路子也就斷了。”唐慧蘭也很為難。
如果說像以前一樣隻是組長的事情,可能還算簡單,但此時已經涉及到當年的案子,還牽扯到副廠長黃青山,梁德陽肯定不會幫忙。
“慧蘭,我有錢,我給他錢,他說個數,你幫我去問一問好不好?”趙民澤拉住她的手,已經有些癲狂狀態,“我還有金條,如果他願意幫我把這件事情蓋過去,我願意給他一根金條,不,給兩根,給兩根。”
在他家的櫃子裡,有幾根金條,還有一塊玉佛,這些都是當年賄賂黃青山的人給的,目的便是為了封口。
雖然他爹變賣了一些,可是終究不敢明目張膽的把它全兌出去。
唐慧蘭正想再推辭,沒想到胃裡一陣翻滾,她隻覺得很難受,蹲在路邊就嘔了起來。
這個過程持續了有幾分鐘,但是她並沒有嘔出什麼來,這幾天她已經這樣嘔過幾次了,本來之前還以為是感冒,但是此刻她突然明白了些什麼事的,有些慌亂起來。
自從那次廢棄工廠裡麵的一夜春風之後,他倆又發生過多次關係,而且,趙民澤都沒有做措施,說是什麼女性的安全時期,說的有板有眼,她真信了。
可眼下,估計她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
孩子生下來不能沒有爹,唐慧蘭雖然心中不太願意,但還是沒有辦法,有些苦澀的應下,“好,我幫你去問問,但是不一定有把握。”
“我有辦法加大把握!”趙民澤心思一轉,腦袋裡已經有了個想法,這個時候,他已經管不得其他人了。
唐慧蘭詫異,“什麼辦法?”
“我們把慧英主動送過去。”他對這個事情其實已經算得上是一回生二回熟,自從上一次在診所買了一些有助於安眠的藥物把唐慧蘭弄到手之後,他打算再試一次。
女人嘛,都太在乎自己的名節,如果她的名節毀在了梁有升手裡,那還不是任他利用。
唐慧蘭被他的表情被嚇到,“怎麼把惠英主動送過去,難不成你要……”綁|架?
雖然從小到大她一直壓製著唐慧英,可也不敢做綁架人的事兒。
趙民澤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不過在此之前,我覺得我應該去找找黃青山,畢竟在這個事情上,他和我們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