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1 / 2)

看蘇月呆愣愣地沒動, 兩個戰士又開口提醒了一句, 這一次的語氣比上次又嚴肅了很多,“麻煩你現在就跟我們走, 配合調查!”

蘇月遲疑著問:“是誰舉報我的?”

其中一個展示皺著眉頭嚴厲地說:“你不用管是誰舉報的,隻要跟我們去配合調查就行。”

聽這話蘇月便知道, 他們是不願意跟她說背後是誰的,她問了也問不出。

看今天這個形式, 這兩個人是必定要帶走她的,不會留一點情麵,她拖也是不行的,看來今天是必須跟他們走了。

現在韓愛國不在家,她也沒什麼好辦法, 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心裡迅速想好了暫時的應對之策, 蘇月立馬跟他們道:“請兩位稍等一下行麼, 我想跟家裡的老母親和兩個孩子交代一下再走。”

兩人對視一眼, 點了點頭,“那你快點, 彆耽誤時間。”

蘇月抿抿唇,迅速回身走進房間裡,對韓老太太說:“娘, 部隊裡來人了, 說要帶我去調查,我先跟他們去,你待會幫我去找一下徐燦姐, 讓她幫幫我。”

韓老太太嚇了一跳,手裡拿著的給大寶小寶吃的零食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騰一下站起來,“怎麼了?為什麼讓你去調查?怎麼回事啊?”

蘇月上前,安撫地拍拍她的胳膊,“娘你彆擔心,沒什麼事的,估計是有人看我不順眼,就去舉報了我投機倒把,部隊現在隻是帶我去調查,又不是定罪,隻要我不承認,他們還敢隨意定我罪不成?再說了,我做的蛋糕都是通過徐燦姐給的人家,那些都是徐燦姐家的親戚朋友,隻要徐燦姐出來替我作證,說是替親戚朋友來找我幫忙做的蛋糕,我就沒事了。”

韓老太太抓住她的手,依舊不放心地問:“那你這樣去真的沒事麼?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吧?愛國現在又不在家,我們想去部隊看看都不成,怎麼偏偏就這麼巧,偏在愛國不在家的時候來啊!”

蘇月眼神暗了暗,吸了一口氣,說:“娘您現在一定彆慌,兩個孩子還要靠你照顧呢。我一定沒事的,你等我走之後立馬就去找徐燦姐家,找她幫忙我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

說完,她看了看門外,知道門外人還在等著,她不敢過多耽誤時間,忍下心內的心慌感,上前去一手一個摟住大寶小寶,一人親了一下。

小寶以為媽媽在跟自己玩,立馬回親了蘇月一下,“媽媽,親親~”

大寶在另一邊臉頰也親了一下。

蘇月咬了咬唇,對兩個小家夥說:“媽媽現在要出去給你們買好吃的,你們在家裡要乖乖地聽奶奶的話知道麼?要是不聽話媽媽就不給你們吃好吃的了。”

聽到媽媽要出去,小寶立馬摟住蘇月的脖子,奶聲奶氣地說:“媽媽,一起,帶小寶。”

帶小寶一起唄。

蘇月搖搖頭,“不可以帶你一起哦,外麵下雪拉,好冷呢,要凍死啦。”說著,蘇月做了個瑟瑟發抖的樣子,讓小寶明白外麵有多冷。

小寶也跟著後麵做個了一模一樣瑟瑟發抖的表情,“冷?”

蘇月點頭,“對的對的,冷死啦,你和哥哥還小,不能出去,媽媽一個人出去買好吃的。”

小寶噘著嘴,扭著小胖手,有點猶豫。

大寶也想跟媽媽一起,但知道媽媽不讓他們一起,便懂事地抱住小寶拍了拍,搖了搖頭,說:“冷。不去!”

小寶見大寶這麼說,隻好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鬆開了摟著蘇月的小胖手,戀戀不舍地說:“媽媽,快肥來!”

蘇月眼睛突然發熱,仰著頭吸了吸鼻子,這才笑著道:“一定一定,媽媽很快就回來了,你們要乖乖的知道麼?”

兩個小家夥一同點頭,表示自己會乖乖的。

蘇月抹了把眼睛,狠狠心快速地出了房門,跟著兩個戰士走出家門。

她出門得匆忙,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厚,也沒來得及拿傘,鵝毛般的雪花飄落在身上,臉上脖子上頓時涼颼颼的,遇到身上的熱氣一下子就化成了冰水,不一會兒身上的熱氣就全沒了,手腳發涼,鼻頭凍得通紅,頭發也漸漸地全濕了。

兩個戰士一左一右地跟在蘇月旁邊走著,表情嚴肅,一個字都沒說,一路快速地帶著蘇月進了部隊,然後七拐八繞地帶著她進了一間房間,裡麵四麵無窗,隻有一麵牆上有個小窗子,裡麵除了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外什麼都沒有,房頂上吊著一盞昏暗的燈,讓房間無端有種陰森感。

踏進屋內,一股子陰冷感立刻竄進身體裡,蘇月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

兩個戰士將蘇月帶進裡麵,什麼都沒說就“啪”地一聲關上了鐵門,留蘇月一個人在裡麵。

蘇月的眼皮子一個勁地跳,心臟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心裡隱隱有點不太好的預感,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隻能強自壓下心裡的慌張感,慢慢在椅子上麵坐下來,靜靜地等著。

然而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天,外麵已經是天黑了,審訊的人卻都沒有來,壓根沒有人理她,將她徹底晾在了這裡。

蘇月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她已經兩頓沒吃東西了,這會兒又餓又冷,身體不受控製地瑟瑟發抖起來。

她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的帶她來審訊的,為什麼至今不來人審問她。而且,按理說韓老太太應該已經去找了徐燦姐,徐燦姐聽到消息肯定會來幫她的,可為什麼等了這麼長時間都不來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逐漸地到了深夜十一點,看樣子今天是沒人會來審訊她了,蘇月感覺頭昏腦漲的,冷得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身子,縮在椅子上慢慢地閉上眼睛,希望睡著了可以不覺得那麼冷那麼餓。

漸漸的,她半夢半醒地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突然響起“哐當”一聲巨響,將睡夢中的她一下子給驚醒了。

蘇月被巨響嚇醒,來不及看時間就見鐵門終於是被人打了開,外麵進來了兩個穿著軍裝的男人,為首的男人大概四十來歲,眼神很沉,坐在桌子對麵,沉沉地看著她。

來了!

蘇月忍著頭暈坐正身體,靜靜地等著審訊。

對麵的男人盯著蘇月好一會都沒開口說話,那眼神極具壓迫感,要是一般的人肯定要被他盯得渾身發毛心裡害怕,還沒說話心裡就要崩潰了。

蘇月知道這是一種故意的審訊手段,就是要讓她害怕,打破她的心理防線,崩潰了以後才好審訊,說不定讓說什麼說什麼。

但她不知道這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隻是來配合調查的,並不是罪犯,按理說該開口詢問的,但為何要對她一個軍嫂施加這樣的心理壓力?

這讓她心裡那種不對勁感更深了。

她將視線定在桌上,努力忽略對方的眼神帶來的壓迫感。

方同華見自己盯了半天對方竟然一點害怕瑟縮的樣子都沒有,心裡不禁冷哼了一聲,這女人倒是個不容小看的,這會兒了還能這麼鎮定,要是一般女人被冷了一天一夜現在又被這麼盯著,早就嚇得直哭了。

眼看自己的眼神對對方沒用,方同華清了清嗓子,終於開口了,聲音十分嚴厲,“蘇月,你身為軍嫂,卻投機倒把,挖社會主義牆角,你這樣的人簡直是社會的害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