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冉文宇趴在地上,思考狗KP到底要鬨什麼幺蛾子的時候, 又是一聲幾乎近在咫尺的爆炸打斷了他的思路。
冉文宇抬起腦袋, 強忍著嗡嗡作響的耳朵, 一臉懵逼望向走廊儘頭被炸開的牆壁,而趴在他不遠處的海倫也似乎被吵醒, 有了些許細微的破碎呻.吟。
身穿防彈衣、頭戴防彈盔的蘇警官率先衝了進來, 先是戒備的端槍警戒, 掃視一圈後發現走廊裡除了兩句橫陳的“屍體”外沒有任何敵人的蹤影,這才稍稍放鬆,快步朝冉文宇跑來。
冉文宇此時勉強恢複了幾分力氣,掙紮著爬起來,朝蘇警官笑了笑。蘇警官半跪在他身邊,為他迅速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冉文宇除了麵色蒼白、渾身汗濕外並沒有什麼外傷,不由鬆了口氣。然後, 他將目光投向了依舊沒有完全恢複意識的海倫, 示意自己身後的下屬立刻將她控製住。
“寄生在她身上的夏恩被我驅逐了, 但是它攻擊了我, 又趁亂逃走, 我實在是沒有餘力阻止。”冉文宇苦笑了一下,表情歉疚。
“你做得已經非常好了,我們應該感謝你的付出, 倘若不是你深入敵營, 我們恐怕很難找到這裡。”蘇警官抬起手, 鄭重的拍了拍冉文宇的肩膀。
“對了,還有岑哥和崔哥他們……”冉文宇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緊閉的沒有任何縫隙的金屬門,連忙扯住蘇警官的衣袖,“他們被關在裡麵了,快點想辦法將他們放出來!”
“沒問題,彆擔心。”蘇警官朝他點了點頭,隨後對爆破組招了招手。
由於提前知道夏恩族群擁有超過人類的科技能力,所以蘇警官特意打了報告,要了一個爆破小組隨隊進行任務。不得不說,這樣的未雨綢繆的確很有必要,雖然夏恩安裝的金屬門人類難以破壞,但其他的牆壁卻並沒有這樣的高科技,他們完全可以繞過打不開的門,直接從牆壁上炸出一個入口。
前兩道門,警方都是這樣做的,爆破組也算是熟能生巧了。他們一邊尋找最恰當、不會影響整座大樓穩定的引爆點,一邊調配適宜的炸.藥量,同時還要向屋內的人喊話,指導他們尋找最安全的躲避位置。
看到一切都有專人接手,冉文宇也算是徹底放鬆下來,轉而將其他監牢裡也關了人的事情說了,立刻,又有一隊戰士前去解救人質。
當爆破組準備就緒的時候,其餘牢房內的人質已經被全部救出——這些牢房的門並不是特製的,隻要用槍打壞門鎖就能輕易開啟,十分簡單。
人質們全部都已經意誌崩潰,有的木木呆呆,仿佛與外界切斷了一切聯係,有的卻精神錯亂,死活都不肯離開監牢,不得不暫時將其打暈。
淩亂嘈雜的聲音終於將海倫喚醒,她茫然的睜開眼睛,湛藍色的眼眸中沒有絲毫的光彩,空洞的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像是個漂亮卻沒有生氣的芭比娃娃,令人格外的憐惜。
一聲巨響過後,關押岑欲曉等人的VIP牢房的牆壁也被炸開了一個洞口。躲藏在床板後的三人得到指令,連忙躬身從孔洞鑽出。
鐘輝看到冉文宇,立刻汪得一聲哭了出來,哼哼唧唧的紮進了冉文宇懷裡:“冉哥!老大!你真是太好了!我以為我真的要被蟲子寄生了!”
冉文宇摸了把鐘輝的狗頭:“你們也知道蟲子和寄生?”
“對,我們知道。”鐘輝抹了把臉,“叫夏恩什麼的吧?我們潛入了他們的實驗室,找到了有關這個外星族群的研究資料和曆史書,原本想要將信息跟你共享,卻突然發現信號被屏蔽了,然後、然後我們就被逮住了。”說完,他好奇的看向冉文宇,“冉哥,你也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消息的?”
“你還記得陳健嗎?”冉文宇問道,看鐘輝一臉茫然,不得不將前情提要也一起講了一遍。
了解到自家冉哥竟然能夠對夏恩嚴刑逼供,鐘輝看著他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一個天神。
崔徵站在兩人身邊,聽冉文宇將他們被抓住之後自己的行動大略說了一遍,眉頭越蹙越緊。
最後,他實在忍受不了鐘輝大呼小叫的吹捧,突然伸手,將鐘輝從冉文宇麵前拎開,自己則長腿一邁,占據了鐘輝原本的位置。
崔徵比冉文宇高大半個頭,此時含著怒氣突然逼近,讓冉文宇本能的瑟縮了一下,示弱般後退兩步,靠到了牆壁上。
然而,冉文宇的逃避,讓崔徵更加憤怒,他又跨前一步,重新縮短被冉文宇拉開的距離,甚至兩手在他兩側的牆麵上一撐,阻止他繼續躲閃:“為什麼要這樣冒險!既然警方已經了解了一切,你就應該乖乖聽話,將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解決!如果警方連這種事情都無法處理好,那就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
突然被扣了頂大帽子的蘇警官:“………………………………”
——雖然崔徵說的是事實,但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崔徵的嗓音低沉沙啞,蘊藏著極度危險的情緒,一向帶著散漫笑意的臉上也是第一次露出如此嚴肅冰冷的表情。
冉文宇著實被嚇了一跳,下意識避開崔徵銳利的目光,卻被對方捏著下巴,逼迫著與他對視。
冉文宇渾身上下的毛都炸了,這樣的姿勢讓他整個人都不太好。擠出一抹乾巴巴的笑容,冉文宇努力試圖解釋:“當然,我當然相信警方能夠將這件事處理好,但夏恩躲藏的太好,就算能查清楚一切,也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你們,等不起的。”
崔徵微微一愣。
冉文宇:“你們被夏恩抓走,生死不知,有可能被當成實驗品、也有可能被夏恩寄生,時間緊張,早一天結束這次的事件,就意味著你們能夠多一分生還的希望。”
“所以,你就選擇將自己置身險地?”崔徵的語氣越發不善,“倘若你的犧牲不僅葬送了你自己,也沒有救出我們呢?你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想過。”冉文宇誠實的回答,“正所謂‘儘人事、聽天命’嘛。所有的事情都有失敗的可能,但難道因為有這樣的可能,就什麼都不去做嗎?那樣豈不是更加失敗?”真摯的凝視著崔徵,冉文宇試圖以理服人,“崔哥,你是記者,不知麵對過多少危險,難道你會因為自己有可在采訪的時候遇到危險,就放棄自己的工作嗎?”
“不會,我當然不會。”崔徵輕輕歎了口氣,緩緩露出了一個溫柔而堅定的笑容,“因為,記者這份職業是我的理想和追求,是我人生中最有意義、我願意為之付出一切的存在。”
聽到崔徵認同了自己的話,冉文宇鬆了口氣,同樣露出微笑。然而下一秒,他就聽到崔徵話鋒一轉:“那麼我之於你,就像是記者這份職業之於我那般,是生命中最寶貴、最無法舍棄的東西嗎?”
冉文宇:“………………………………”
冉文宇:喵喵喵???
——等、等等,就算你是記者,也不能這樣斷章取義、顛倒黑白啊?!我一直說的都是“你們”,不是“你”!那個“們”字到哪裡去了?被狗吃了嗎?!
冉文宇瞪大了眼睛,風中淩亂,然而還不待他開口反駁,就看到崔徵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爽朗一笑,抬手揉亂了他的小卷毛:“哈哈哈哈,開個玩笑而已,彆生氣,彆生氣~”說著,他還隨手攬過冉文宇的肩膀,將他抱進懷裡,像是安撫鬨脾氣的小孩子那般輕輕拍撫他的後背。
冉文宇:“………………………………”
——嗬嗬,真是好氣哦!!!
自從被崔徵拎開後就在旁邊默默圍觀的鐘輝:“………………………………”
——嗬嗬,我也好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