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仍是低矮的大倉庫一樣的土房,連門都是木頭釘的一點也不嚴實。
走進去後蘇蘇皺了下眉,一屋子的煙味兒。
她回頭吸了幾口氣才將氣息給順了過來,然後看著裡麵已經坐著五六個男和人兩三個女人,瞧著年紀都不小了。
看到蘇蘇進來他們的眼精皆是一亮,然後有的站起來給她騰地方,有的則笑嗬嗬的看來挺歡迎。
而藺川人在最後卻覺得他們都充滿著算計,因為這幾個人都是村裡的刺兒頭。
藺東河馬上介紹道:“這位就是城裡來咱們這兒辦掃盲班的蘇同誌,她年紀小但卻是大學生,大家歡迎。”說完帶頭鼓了下掌。
那些村裡人也都拍了拍,他們大概不習慣鼓掌這種事,拍幾下就放下了。
藺東河覺得無奈,就拍那幾下還能證明多歡迎啊,人家城裡人一瞧就瞧出來了。
蘇蘇倒沒在意,笑著介紹道:“我叫蘇蘇,大家好。”
藺東河又道:“蘇同誌剛來咱們小山村,大家都挺關心你的衣食住行,所以……”
“行了大隊長咱不說這些虛的,我就開個頭啊。這位蘇同誌,你一個城裡的姑娘來咱們村兒受得了那個苦嗎,尤其是藺老二他們家小子多口糧少,你不如來我們家住吧。我們家就我和老婆子兩個加上兩個姑娘,地方多,夠你住。每七天還能吃頓大米,咋樣?”一個年紀五十多歲的男人開口道。
可是一個女人卻接口道:“我說大胖頭你說這話是忽悠人家小姑娘呢?誰不知道你家兩個姑娘有一個是癱子,到時候這姑娘去你們家還不得輪流做飯啊。再說,就兩個屋她得和你家那癱子住一起,那味兒……”
“喬寡婦,你說啥呢?”那叫大胖頭的男人就站了起來,看起來象是要揍人的樣子。
而喬寡婦卻沒理她,站起來走到蘇蘇麵前就要拉她的手,可是人一晃眼前的人莫名的不見了,換著站在那裡的是一個高大的身影,穿著一身軍裝讓人無法直視的藺川。
她嚇的退後一步,有點結巴道:“你也聽到了,我是個寡婦,家裡就一個兒子和我,有地方住,人口少還有……”
“不去。”這話不是蘇蘇說的而是藺川說的。
場麵一度冷了下來,被擠在牆角連個臉都沒機會露的蘇蘇頭上飄著黑人問號臉。一是不明白這些人為啥開始搶自己,二是不明白平時木頭疙瘩的藺川為啥擋在自己麵前不讓接觸那個女人,甚至還替她拒絕了。
可是,馬上就明白了。
那喬寡婦皺眉道:“我說川子你啥意思啊,人家蘇同誌還沒講話呢你替著人家做啥主,給我閃開了,我還有話和蘇同誌說呢?”
藺川沒出聲,可就是站那邊不起來。
蘇蘇伸手推了一下都沒推開,柱子似的。不由得氣憤的用手指戳了他一下,結果不戳還好,這一戳之後更硬了,都一動不動了,好象化為了石塊。
喬寡婦也氣得不清,可她在前麵也是推不開。
“咋的,藺老二家就想把人家蘇同誌扣在家裡是不是。你們也不想想你們家小子多,要是把人家嬌滴滴的城裡娃餓瘦了怎麼辦?”喬寡婦推不動就叉著腰站在那裡開罵。
蘇蘇覺得是時候幫藺家說幾句話,可就在這時一個尖細的女人聲音道:“喬寡婦你可得了吧,自己家裡也同共兩個房間,你把人家蘇同誌接過去住哪?你和你兒子一間,那不耽誤你往家領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