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第七十五天(1 / 2)

被阿芙這麼一打趣, 甄玉棠沒了睡意,她坐起身子,“ 好啊, 你都敢打趣姐姐了!”

阿芙噠噠跑過去, “姐姐,你就出去見一見姐夫吧。今天早上好冷啊,我穿了厚厚的棉襖,鼻子都被凍疼了, 姐夫在外麵站了那麼久,他一定很冷的。”

阿芙跟著阮亭讀了一段時間的書,與他親近不少,自然會心疼他。

甄玉棠刮了一下她的臉頰,“好吧。”

一出去屋子,甄玉棠不禁打了個顫,刺骨的寒意, 肆意的鑽進鬥篷裡, 無孔不入, 她握緊了手裡的暖爐。

還未到府門口, 遠遠的, 她就看到了阮亭的身影。

阮亭遞過來一個食盒,“你愛喝萬客來那家的糖粥,裡麵有幾份,你給大伯母、二伯母也送去些。”

阮亭的錦氅和鬢發上帶著些水汽, 正是寒冬臘月的時候,甄玉棠在外麵才待了一會兒時間,就感受到了涼意。

而阮亭去到萬客來,再買份糖粥送到甄府, 至少要大半個時辰,他何苦呢?

等櫻桃接過來食盒,甄玉棠道:“ 若是想吃糖粥,我讓府上的小廝去買就是了,明天早上你不要過來了。”

聽到這話,阮亭卻未生氣,深邃的眸子注視著甄玉棠,溫聲道:“可是我惹你煩了?”

寒意肆虐,一切都是冰冰涼涼的,許是在外麵等的時間太久了,阮亭的眼睫上沾著水汽,靜靜的看著甄玉棠,一貫的冷峻不見,和阿芙受委屈了卻忍著不出聲的模樣沒差多少,很容易勾起甄玉棠的憐惜。

甄玉棠心裡腹誹了一句,長那麼好看乾嘛呀!

她道:“不是你惹我煩了。你還要去縣學授課,早上又寒涼,阮亭,有這麼些時間,你好好休息才是。再說了,若不是你在府門口等著我,我還能多賴一會兒床呢。”

阮亭勾了下唇,“正是知道你畏冷,不願起來用膳,我給你送來糖粥,這樣一來,你不就起床了?”

好看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甄玉棠盯著阮亭,原來每天早上他給她送東西過來,是為了督促她按時起床用膳。

腮幫子微微鼓了下,甄玉棠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要是肚子餓了,自然知道吃東西,再說了,偶爾一頓不用膳,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不過阮亭也沒說錯,若不是每天早上阮亭都在門口等著她,她還真不願意離開暖融融的被窩,更彆提用膳了。像阮亭這麼一大早就能起床的才是少數人。

目光落在甄玉棠的朱唇,阮亭又移過視線,“ 每到冬天,你就容易手腳冰涼,按時用膳,對身體有益。”

她爹娘還在的時候,也會這般督促她用朝食,在這一方麵,阮亭固執的像是她的長輩一樣。

雖然腹誹了一句,甄玉棠嘴角卻不自禁微微揚起。

不過,阮亭怎麼知道她每到冬天就會手腳冰涼,她沒有在他麵前提起過這件事啊。

甄玉棠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想,“我知道啦,我會按時用膳的。你就放心吧,不過,以後你還是不要過來了,太耽誤你的時間了。”

阮亭的聲音透著幾分柔情,低低沉沉的,“你是我的夫人,給你送東西,怎會是耽誤時間?”

一個個字像是落在了甄玉棠的心上,讓人難以忽視。

甄玉棠心頭一動,低聲嘟囔著,“隨你的便,我才不管你,你想來就來吧。”

拿到了食盒,臨進府前,甄玉棠禮節性的問道:“你還未用膳吧,要不要進來坐一會兒?”

在甄玉棠的心裡,依舊隻是把他當成尋常的人看待,他不想把他對甄玉棠的關懷和喜歡,變成困擾她的負擔,他也不是想要借此來獲取甄玉棠的原諒。

“不了,你回去吧,外麵冷。”

甄玉棠“嗯”了一聲,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府。

她本想著,阮亭做這些事情,是想要討好她,讓她早點回去阮家。

可出乎甄玉棠的意料,阮亭每天早上都過來,卻沒有進來甄府一次,並不是為了獲得她的原諒,也不是要把她接回阮家。

好像,阮亭隻是單純的想要給她送吃食,想要來看她一眼。

王娘子消停了幾天,日日夜夜心裡掛念著阮嫻,這一天,她急匆匆去到莊子上,“嫻兒呢,我要進去見嫻兒。”

莊子上的管事出來,“老夫人,少爺有過吩咐,不得讓外人見阮嫻小姐一麵,您來了也是這樣。”

王娘子撒起潑來,“我是阮嫻的親娘,哪裡是外人,你們讓開,我要進去看我的嫻兒。”

那管事油鹽不進,“老夫人,這是少爺的吩咐,小的們也是聽令行事,還望您諒解。”

王娘子氣的夠嗆,不管她怎麼撒潑,那管事的就是不鬆口,王娘子白白喝了一肚子冷風。

王娘子無可奈何,“ 你把這些衣裙、被褥和糕點給阮嫻送去,總可以了吧?”

“自是可以。”管事的把東西接過來。

王娘子直直盯著莊子的大門,不停的抹著淚,哪還有麵對甄玉棠時候的趾高氣揚,她苦命的嫻兒啊,不知在莊子裡受了多少的苦。

一牆之隔,莊子裡的阮嫻也在哭天抹淚。

阮亭把她送到城郊的莊子,除了一些下人,沒有一個人和她說話,也沒有一個人來把她接回去。她巴巴的盼著王娘子把她接回家,可一天又一天過去了,她還是被關在莊子裡。

天氣那麼冷,莊子上連炭火都沒有,隻能燒火盆子取暖。這些下人也都是些老油條,不會任由她無理取鬨。

每天晚上,聽著外麵呼嘯風聲,她又冷又害怕,抱著身子瑟瑟發抖的躲在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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