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遠山歎口氣,自己的侄女和侄女婿,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惜,世事難料,感情的事情說不準啊!
遲遲不見甄玉棠出現,阮亭心裡清楚,甄玉棠是不想見他。
“姑爺留步,小姐…”,櫻桃結巴了一下,為難的道:“小姐不想見姑爺,小姐說他並未遷怒您,要姑爺您寫一張…和離書送過來。”
櫻桃說完這話,行了禮,就離開了。
苦澀瞬間浸滿心頭,阮亭艱難的滾動了下喉結,墨眸半垂著,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鵝毛般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很快融化,似利刃般刺得他體無完膚,他卻似感覺不到寒意一樣。
他已經沒有家人了,不想再失去甄玉棠。
他想要珍之愛之、疼之寵之的女子,卻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被他身邊的人傷害。
這一世,他所渴求的,並不多。
可他渴求的東西,就如山間的白霧,稍不留神,就會從指縫裡穿過,觸碰不到,會很快消失。
然而,他不想放手。
阿芙小臉懨懨的,甄玉棠親了她一下,“今天晚上姐姐陪著你一起睡覺,好不好?”
阿芙眼裡有了幾分光彩,乖乖的點點頭,“阿芙喜歡和姐姐一起睡覺覺。”
甄玉棠躺下來,輕輕拍著阿芙的背,給她講了一個輕快有趣的故事,阿芙慢慢閉上眼睛,打起了小呼嚕。
甄玉棠給她掩了下被子,思忖著以後的事情,等她與阿芙搬到宅子裡,都是弱女子,要多找幾個強壯的護衛看家。
得知甄玉棠要搬走,徐氏勸道:“ 甄府就是你的家,你在甄府待一輩子都可以,何必要搬走,與伯母這麼生分。”
甄玉棠笑了笑,“伯母,我不是與你們生分,若是什麼時候想回來了,我就帶著阿芙回來了。”
下麵的幾個弟弟妹妹都還未成親,她也不能總在甄府待著,不妥當。再者,她不是還未及笄的孩子了,不能時時刻刻躲在甄家的羽翼下。
徐氏殷殷叮囑了幾句,讓府上的小廝幫忙,把甄玉棠用慣的行李與家具等全部搬過去。
人多好辦事,不到一天的功夫,宅子基本上收拾妥當了。
望著煥然一新的宅子,甄玉棠不由得唇角上揚。
她盤算著,等與阮亭和離了,她好好經營名下的商鋪,把阿芙撫養長大。雖然不能過上狀元郎夫人那樣養尊處優的日子,但也差不到那裡去。
縣學授課結束,阮亭就趕往甄府,門口的小廝道:“真是不巧,姑爺,小姐搬走了。”
阮亭抿著薄唇,去找甄玉棠。
天色漸漸暗下來,這是在新宅子裡第一次用膳,阿芙顯得很激動,櫻桃也十分激動。
正用著膳,平時進來,“小姐,姑爺在外麵等著。”
甄玉棠道:“他可是把和離書送過來了?”
平時:“沒有。”
甄玉棠淡聲道:“那你讓他回去吧,就說,是我對不起他,不能與他一起走下去了。”
聽了平時轉述甄玉棠的話,阮亭苦笑了一下,卻未離開,一直在宅子門口站著,等到了天色完全暗下來,他才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亦是如此。
阮亭每天都會在府門口等著,可甄玉棠沒有出來見他一麵。
每次聽到平時的回稟,甄玉棠實在搞不明白阮亭到底是怎麼想的。與她和離,阮亭不用再左右為難,這樣對彼此都有利,阮亭怎麼就不答應?
再有兩日就是除夕,在迎接除夕之前,又下了一場大雪,素雪鋪滿屋簷和樹梢,到處白茫茫一片,一腳踩下去,積雪能夠鑽進筒靴裡,街上來來往往的馬車,行駛時格外的小心。
櫻桃在清理院子裡的積雪,阿芙戴了毛絨絨的兔子帽子,在玩雪,甄玉棠立在屋簷下,望著遠方樹梢上的簌簌積雪,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
她衝平時擺擺手,“你去看看阮亭走沒有?”
雪下得這麼大,阮亭應該不會再等下去了吧。
平時深一腳淺一腳的跑過去,開了個門縫,隻見一道頎長的身影,如雪中的青鬆般峻拔。
他長長歎了口氣,雖然他是小姐身邊的小廝,可接連幾天下來,他覺得姑爺也挺可憐的。
平時轉身回去,“小姐,姑爺還在門口,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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