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第九十八天(2 / 2)

在船上的時候,這些人打聽到阮亭是整個應天府的解元,不免格外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阮夫人,過幾天咱們再見麵,船上的日子過得可真快,一轉眼咱們就要分開了。”

“阮亭,等安置妥當之後,咱們約著聚一聚,好知道大家在哪個坊落腳了,彼此有個照應。”

……

甄玉棠與阮亭一一應好,趙構與其夫人也過來道彆。

趙構問道:“阮亭,你在京城待了這麼多年,可知道哪個坊最適合落腳?”

阮亭道:“內城多住著權貴,西城和南城有不少衙署,東城多廊房,出門就有商鋪,租金亦不昂貴,白日來往的人比較多,不太安靜。不過,你們初來乍到,想來要添置的東西不少,相比較而言,還是在東城落腳比較妥當。

東城的南居賢坊有條學房胡同,那裡環境比較清幽,多是些外來學子求學居住。”

趙構拱手道謝:“多謝,那我們就去南居賢坊看一看。”

“不必客氣。”阮亭拍了下他的肩膀,“等你安置下來了,把住址告訴我一聲。”

趙構的夫人對著甄玉棠擺擺手,“阮夫人,那我們先走了。”

甄玉棠笑著道:“慢走。”

趙構與李氏離開了,甄玉棠還盯著他們二人離開的背影,在船上朝夕相處待了二十來日,猛然分開,覺得少了點什麼。

阮亭戲謔的出了聲,“人都不見了,就這麼不舍得?”

“是啊!” 甄玉棠柳眉揚了一下,“在船上的時候,我和趙構沒說幾句話呢,你就出現了,這會人家都走了,還不允許我看他還有趙夫人幾眼?”

阮亭沒吃醋,就是在逗著甄玉棠,“ 你想看就看,反正趙構已經成親了。”

“你真幼稚!”甄玉棠嗔了他一眼。

這時,又有一位學子過來,這位學子名宋昌,是浙江布政司的解元,為人儀表堂堂,風流倜儻,三歲便識千字,才華橫溢,可謂是阮亭有力的競爭對手。

宋昌一手舉著折扇,順道做了個揖,“阮亭,你們可有落腳的地方?我在京城還有一座宅子,不如你與阮夫人去我那座宅子裡住幾天?”

阮亭淡聲道:“多謝宋公子好意,不過,我與內子已有落腳之地。”

“哦?” 宋昌很是意外,他展開扇子,扇了幾下,“你們的宅子在哪裡?”

“在東城。”阮亭說了個地址。

宋昌麵露一二分驚訝,“這個地方租金可不便宜,你們銀錢可帶夠了?依我看,你們何必費銀子去租個宅子,住著也不舒服,就住我名下的那座二進宅子,多好!”

阮亭依舊淡聲道:“不必了。”

宋昌臉上的笑意淡了些,到底是小縣城過來的,不知好歹。

他話音一轉,“等付了租金後,你若是周轉不開,你說一聲,我給你送些銀子過去。咱們同乘一條船來到京城,也算是有緣,你若是遇到什麼難關,可彆一個人擔著,我在京城也有些人脈。”

聽著他這番話,甄玉棠微微蹙了下眉,宋昌這人打著關心阮亭的旗號,話裡話外卻透露著高高在上的輕視和顯擺。

若他是真心關懷阮亭,總要顧忌一下阮亭的麵子,又怎會故意在碼頭這個人流眾多的地方提起這件事。

甄玉棠開了口,透著譏諷,“倒是要浪費宋公子的好意了,那座宅子的租金確實不便宜,不過,我們不需要付租金。”

宋昌一愣,“為何?”

甄玉棠紅唇勾笑,“因為那座宅子就在我夫君名下!”

宋昌狠狠怔愣在原地,頗覺得難堪,阮亭在京城有自己的宅子,可他剛剛還刻意顯擺。

他想著阮亭家世一般,出身在小縣城裡,手裡定是沒什麼積蓄,而他與阮亭同為競爭對手,總是有不少舉子把他與阮亭放在一起比較。

他打算借此羞辱阮亭,最終卻是他自己被打臉了。

阮亭懶得欣賞他難堪的神態,“宋公子,告辭。”

說完這話,他與甄玉棠離開了。

甄玉棠忍不住提醒,“看來宋昌對你有敵意,這種人,你不打一下他的臉,他隻會變本加厲。你就是脾氣太好了,阮亭,你得長個心眼。”

現在的阮亭,還未踏上官場,不如前世那樣有著鐵腕手段,總是叫著她玉棠姐姐,甄玉棠真擔心他被人欺負了。

阮亭慵懶的道:“彆人欺負我,我有你,我夫人剛才維護了我,替我打了宋昌的臉,我很高興。”

其實那座宅子不在阮亭名下,在甄玉棠的名下,甄玉棠的爹娘十年前來了京城一趟,當時手裡有點餘錢,花不出去,順手買了一座宅子。

這麼多年下來,價格翻了好幾番。

甄玉棠剛才故意說宅子在阮亭名下,是要給阮亭長臉。

她眨了眨眼睛,“ 你先彆急著高興,跟著我,住在我的宅子裡,這下,你真成了小白臉了。若是你惹我不高興了,我就把你趕出去。”

當甄玉棠的小白臉有什麼不好的,阮亭握著她的手,“ 好,我聽夫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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