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第一百天(2 / 2)

養了十六年的兒子離開了,陸夫人這幾年每每想到阮亭,心裡便不是滋味,自然不如以前那樣心寬體胖。

陸家人對著阮亭寒暄了幾句,人群中一個著鵝黃色錦裙的女子,打量著甄玉棠,“你就是阮哥哥的夫人?”

說這句話的,是陸家二房的姑娘陸瑤。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聚到了甄玉棠身上。

甄玉棠微微一笑,毫不怯怕,“是。”

陸瑤移過視線,不再看甄玉棠。她以為甄玉棠應當相貌一般,身上帶著累贅俗氣的金銀,卻出乎她的意料,甄玉棠姿容倒是出眾。

然有一副好相貌又如何,不過是個商戶之女。

陸老夫人坐在紫檀木圈椅裡,認真端詳著甄玉棠,甄玉棠進門的那一刻,仿佛屋子都亮堂了幾分。

這個女子有著江南姑娘的玲瓏柔婉,但給人的感覺並不是柔柔弱弱,婉約似水。

她立在那裡,脊背挺直,眉眼清和,答話時落落大方,舉手投足都帶著矜貴。從進門的那一刻,規矩合宜,未有一絲錯誤。

陸老夫人笑道:“多麼標致的孩子,和阮亭倒是相配。來京城的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甄玉棠淺淺一笑,“回老太君的話,是有些吃苦,不過在船上的日子更多的是新奇,每到一處,便能領略一處的風土人情。”

陸老夫人暗暗滿意,在沒有見到甄玉棠之前,她還為阮亭娶了一個商戶之女而感到遺憾。等見了甄玉棠的麵,她心裡的遺憾淡了幾分。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也起了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的念頭。我瞧著你是個好孩子,你若是無事,可時常到侯府來,陪著老身說說話。”

甄玉棠應了一聲是。

陸老夫人留甄玉棠與阮亭在陸家用了午膳,午膳過後,陸侯爺把阮亭叫去書房。

甄玉棠留在廳堂裡,陸夫人有許多話想要說,“阮亭這幾年在泰和縣過得怎麼樣?”

甄玉棠道:“自然是一切都好。”

陸夫人焦急的問道:“王娘子待他如何?”

甄玉棠笑了一下,“夫人這般急切的想要知道消息,為何這幾年不給我夫君寫封信呢?”

陸夫人一噎,麵上湧現淺淡哀戚,“阮亭心裡是不是恨著我?”

“夫人錯了,您對他有撫養之恩,他並不恨您。” 甄玉棠無意插手陸夫人與阮亭的矛盾,剛才她突然說了那樣一句話,不過是為阮亭抱不平。

既然陸夫人可以三年來對阮亭不聞不問,又何必流露出一副懷念不舍的模樣?

她這樣做,隻會讓阮亭的處境更為尷尬。

她回道:“王娘子為人刻薄,不好相處,沒有把我夫君當成親生兒子看待,年前,還把他趕出了阮家,我夫君與她斷絕了母子關係。”

陸夫人皺著眉,難以置信的語氣,“怎會這樣?”

陸夫人還想說什麼,這時,阮亭與陸侯爺談了幾句話後,前來告辭,“玉棠,該回去了。”

阮夫人把要說的話收回去,挽留道:“我已讓侍女收拾了一件院子,亭兒,玉棠,不如你們留在府裡吧?”

她又對著阮亭開了口:“這樣你也可以專心準備會試。”

阮亭輕笑了下,“多謝夫人好意,不過我與玉棠在思成坊已有落腳之地,就不麻煩夫人了。”

察覺到阮亭的疏離,陸夫人暗自長歎一口氣,“馬上就是會試,你的身子要緊,千萬彆太損了身體,待會我讓管家給你們送過去一些東西。”

“對了,遇兒外出遊學,過兩日就回來了,也是有緣,你們前後腳回到京城。等遇兒回來後,我在府上準備一個宴席,熱鬨熱鬨,你與玉棠也要過來。”

這次阮亭未再拒絕。

離開陸府,草長鶯飛二月天,春光明媚,阮亭著一身銀白色錦袍,麵如冠玉,“可想去哪裡逛一逛?”

甄玉棠問道:“你不需要回去溫書嗎?”

阮亭道:“先陪著,晚上的時候再溫書即可。”

甄玉棠又問一句,“這樣會不會太耽誤你的時間?”

阮亭笑了笑,“無妨,我也好久沒來京城了。”

“那好,我們就隨便看看吧。”

阮亭與甄玉棠並肩而行,兩人的身量,在同齡人中屬於高挑的那一類,又生得一副好相貌,郎君挺拔俊逸,女郎纖柔嫋娜,走在大街上,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阮亭腳步一頓,突然有些後悔,他不應該陪著甄玉棠逛街的。

“怎麼了?”甄玉棠不解的看著他。

他勾了下唇,“我夫人太好看了,我去給你買頂帷幔遮掩一下。”

這人又吃味了,甄玉棠無奈,“ 你看看街上有幾個姑娘帶著帷幔?”

若是遮著臉,逛街還有什麼樂趣呀,甄玉棠脫口而出,“再說了,你就在我身邊,彆人哪裡會不知道我是你夫人?”

阮亭唇角揚了揚,甄玉棠是他的夫人,不管何時何地想到這件事情,他就像吃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得意又高興。

甄玉棠揪了一下阮亭的袖角,“那裡有家賣首飾的鋪子,我們進去看一看。”

阮亭“嗯”了一聲,不再提起買帷幔的事情。

若是有男子打甄玉棠的主意,他也不怕,甄玉棠是他的,誰都搶不走,他也不允許其他人把她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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