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第一百零一天(2 / 2)

這是陸遇在她與阮亭成親的時候,送來的成親禮,甄玉棠甚少佩戴。今日去陸府赴宴,更不應該佩戴這枚玉佩。

她沒說話,把玉佩放到了錦盒中,打開了其他盒子。

阮亭走過來,視線落在白玉玉佩上。

他拿起那枚玉佩,把玩了一下,若不經意般,玉佩掉到了地上,“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玉佩碎成了兩半。

按照前世的軌跡,陸遇對甄玉棠藏著什麼心思,阮亭可是一清二楚,他不是無緣無故送枚玉佩過來的。

既然如此,這枚玉棠碎了更好。

阮亭麵色如常,“不好意思,是我沒有把玉佩拿穩在手裡。”

甄玉棠狐疑的盯著他,阮亭可是練過武的,一般情況下,不可能把玉佩這樣貴重的東西掉到地上。

甄玉棠特意問了一句,“你沒有騙我?”

“你是我的夫人,我騙你做什麼。”阮亭唇角噙著一抹淺笑,聲音清越,“附近有家修補玉佩的鋪子,待會兒我讓平時把這塊玉佩送過去。”

聽他這麼一說,甄玉棠打消了懷疑,“都碎成兩半了,不必再修補了,平日也用不上。”

阮亭眸裡含著不明顯的笑意,“那我再給你買一塊同樣的玉佩。”

“你把這塊玉佩買回來了,你就身無分文了。”甄玉棠毫不留情,幽幽的道了一聲。

上好的羊脂玉佩,質感細膩,通體瑩潤,做工精細,最起碼也要兩千兩白銀。

阮亭輕咳一下,麵露哂笑,“看來我要早些通過會試,不然我就隻能當一個依靠夫人吃飯的小白臉了。”

甄玉棠手指勾了勾,“小白臉,走吧,我們去赴宴。”

阮亭與甄玉棠備好了見麵禮,去到陸府。

甄玉棠進去前廳,首先看到陸遇那俊雅的麵孔。

他著一身天青色錦袍,袖口鑲著蓮花金線,身量高挑,似玉山般雅人深致,修長的手指放下釉色的茶盞,端的是君子雅正。

瞧見甄玉棠,陸遇微微一怔,隨即露出和煦的笑,“玉棠。”

他的語氣很是熟稔,仿佛他還是甄家學堂裡那個性格和善的陸遇,宛若甄玉棠的兄長一樣,體貼入微。

陸遇的目光又移到阮亭麵上,兩人四目相對,墨眸裡隱藏的情緒,隻有他們二人清楚。

陸遇又出了聲,“阮亭,你們來了。”

阮亭眉峰微挑,頜首嗯了一聲。

在場最高興的,非陸夫人莫屬,她掛念的兩個兒子,都回到了她的身邊。

她快步走過來,眼底的笑紋顯露出來,“都彆站著,快坐下說話。”

宴席開始,陸侯爺粗聲道:“今日在場的,都是一家人,沒有外人。遇兒這孩子外出遊學大半年時間,終於回來了。阮亭也到了京城赴考,你們都是好孩子,是我們這些長輩的驕傲。”

陸遇站起身,作揖道:“孫兒外出數月,讓祖母、父親與母親擔憂,這是孫兒的不是。在外遊學,孫兒時常想念家裡人,好在祖母還有父親、母親身體康泰,孫兒也就放心了。”

“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麼?”陸老夫人坐在圈椅裡,麵色紅潤,“ 你離開京城,外出遊戲,說明你胸中自有丘壑,祖母心裡高興著呢,又怎會責怪你?”

陸夫人接過話,“是啊,遇兒,你外出遊學,想來有不少見聞。恰好阮亭也從泰和縣來到京城了,你們年紀一般大,又見多識廣,無事時,可多在一起讀書話閒,想來你們能聊到一起去。”

不管哪個兒子離開她,她心裡都不好受,她是個貪心的母親,隻想兩個兒子和睦相處,如手足般親密。

陸遇應了聲是。

阮亭卻是未出聲,搖晃了下手裡的酒盞,一飲而儘。

見此,陸夫人臉上的笑意淡了淡,湧上一絲哀愁,她趕忙收斂情緒,“今個這是家宴,亭兒,玉棠,你們不必拘謹,就當在自己家一樣。”

阮亭眉眼間湧上了一絲清冷,家宴?

宴席上,甄玉棠與阮亭並不時常插話,多是陸夫人在調和氣氛。

這頓宴席無滋無味,甄玉棠可以明白陸夫人的想法,卻又覺得有些無語。

是陸侯爺與陸夫人把阮亭送回泰和縣的,在阮亭未成為解元之前,這兩人不聞不問,連封信都沒有寫過。

如今,邀請她與阮亭赴宴,卻又說這是一場家宴,這是在膈應誰呢?

甄玉棠倒是無所謂,反正陸夫人與她沒有關係,可阮亭心裡不會太好受吧。

宴席上阮亭並未動幾下筷子,甄玉棠想了想,出了聲,“你吃飽了嗎?”

“你還餓著肚子?”阮亭怔了一下,眉宇間的冷意散去,“我帶你去吃些東西。”

甄玉棠嘴唇動了一下,沒有解釋。不是她沒吃飽,她打算用這個借口,帶著阮亭四處逛一逛,散散心。

是阮亭誤會了,不過,誤會了也無妨,總之目的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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