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一百零五天(1 / 2)

一個舉子道:“小兄弟可是要下賭注?”

“是。”平時手裡拿著厚厚一遝銀票。

那人興致勃勃, “小兄弟,我給你個建議,賭了這麼多銀子, 到時候不可打水漂。你投給宋舉人的話, 保你翻個幾番。在場的大部分人,也是投給宋舉人, 我不會坑你的。”

平時翻了個白眼, “什麼宋舉人,沒聽過, 我投給阮舉人。”

“阮舉人?”那個舉子詫異的看著平時,“小兄弟, 我看你年紀不大, 好心勸你一句,行事不可衝動, 看好阮舉人的沒幾個,你瞧瞧阮舉人名字前麵的籌碼, 都沒多少。

我瞧你衣著打扮,不像是世家權貴府裡的小廝, 你若是執意投給阮舉人,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到時候, 你主家也會埋怨你的。聽我一句勸, 你去和你主家商量一下, 投給宋舉人,保管你虧不了本!”

夫人才不會埋怨他呢,平時笑了一下,“ 多謝, 不過我家夫人交代了,這些銀票是要投給阮舉人的。”

平時不再多說廢話,直接下了賭注,他還從身上摸出來幾塊碎銀,數一數有十兩銀子。

這些碎銀是他的積蓄,為了給阮亭充排麵,他也一並投了進去。

等平時出去酒樓,方才那個舉人一個勁的搖頭。

在他身邊的一個年輕舉子打聽著,“嗨,你作何搖頭?”

“現在的小兄弟,不聽勸!剛才那個小兄弟,說是主家夫人的吩咐,硬生生把兩千兩銀票投給了阮舉人。等著看吧,最後一個字都拿不到,全打水漂了。”

“兩千兩?乖乖!”那個年輕舉子嘴巴都合不上了。

參與打賭的,多是外地過來的舉子,京城本地的考生,有自己的人脈圈子,並不會和他們這些外來考試摻和在一塊。

外地來的舉子,不乏宋昌那樣家世顯赫的郎君,可更多的是家世一般的舉子。

況且,即便是宋昌,他也不敢一下子投注兩千兩銀票。

一則,他手頭沒有那麼多流動的銀子。二則,兩千兩銀子快可以在京城買一座一進的小宅子了,若是這些銀子打水漂了,他肉疼得緊。

是以,聽到甄玉棠給阮亭下了兩千兩的賭銀,那個舉子驚訝半天。

半晌,他也跟著搖頭,“ 也不知下賭的主家是何人,不聽勸,等著最後一場空吧。”

平時去到馬車旁,“夫人,事情都辦妥當了。有個舉子一直攔著奴,不讓奴投給少爺,非要讓奴投給宋舉人,奴沒答應。”

甄玉棠的笑了笑,清和的聲音傳到馬車外麵,“好,回府吧。”

回到府裡,阮亭還在書房溫書。其實,他不是整日閉門不出,國子監的一位大儒,曾經教導過他,是阮亭的老師。

阮亭隔三差五會去向大儒請教,那位大儒也會布置一些策論題目,檢查阮亭的成果。

甄玉棠讓櫻桃準備幾碟果脯與糕點,送到書房裡。

聽見動靜,阮亭放下狼毫,甄玉棠嫋娜的身姿映入他的眼瞼。

甄玉棠走進來,“你在書房裡待了大半天了,休息一會,養精蓄銳。”

阮亭應道:“好。”

甄玉棠坐在圈椅裡,傾著身子靠近梨木書桌,雙手擺在桌沿,眸裡閃著狡黠的光,“你猜一猜我給你買什麼好東西了?”

幾縷日光透過軒窗,落在甄玉棠簪著的玉石步搖上,她臉頰生出來的笑靨,格外的明媚。

望著她的笑靨,阮亭苦讀多日的疲憊,頃刻間如雲霧般散去。

好東西?阮亭唇角噙著笑,“莫不是給我買玉佩去了?”

甄玉棠眼睛一亮,不再故弄玄虛,“被你猜中了。”

她把雕刻花紋錦盒拿出來,打開紫檀木盒子,裡麵躺著一塊上好的和田玉玉佩。

從軒窗傾瀉而下的日光,同樣照映在這塊玉佩上,散發著瑩潤細膩的光華。

雖不知具體價錢,阮亭能夠看出來,這塊玉佩價值不非。

他微微怔愣,緊握著那塊玉佩,觸感是涼的,他的心卻是暖融融的。

阮亭眸子裡漾滿了笑意,“ 我很喜歡。”

雖是他主動在甄玉棠麵前提起了玉佩,可甄玉棠還是給他買了回來。

君子無故,玉不去身,甄玉棠送給他的玉佩,他會日日佩戴在身上。

甄玉棠彎了彎眸子,她突然“呀”了一聲,“你還欠我一塊玉佩呢,阮亭,你可欠我不少銀子了。”

陸遇送給她的玉佩,前不久經由阮亭的手,落到地上,碎成兩半,這下子甄玉棠可虧大了。

顯然阮亭很習慣當一個小白臉了,“ 我夫人長得好看,又會做生意,又有銀子,還給我買了玉佩。”

“我手裡確實沒有太多銀錢,不過,我有多少銀子,都是你的。玉棠,不管是欠你的銀錢,還是其他東西,你要留在我身邊,讓我慢慢償還給你。”

甄玉棠抿唇笑了下,這人真是好心機,不愧是未來的首輔,見針插縫表明心跡,讓她留在他身邊。

她對上阮亭幽深的眸子,語氣輕快,還透著一股靈動,“欠我的玉佩,是要還回來的。其餘的,看你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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