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一百一十九天(1 / 2)

溫如蘊掐了下指尖, 傳來一陣刺痛,宴席上那些貴女低低的議論聲,讓她回過了神。

她早就在玉鐲和紫檀木盒子上動了手腳, 本想要趁著這個機會, 玉鐲落地成為碎片,她把臟水潑到甄玉棠身上,讓彆人以為是甄玉棠不給她麵子。

甄玉棠是商戶之女,背地裡瞧不起她的人不是少數。

如果她在陸老夫人的生辰宴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不僅她名聲受損,連帶著阮亭也會對她有幾分不滿。

男人都是好麵子的,一個不能為自己帶來助力還要拖後腿的妻子, 任憑她姿容如何出眾,也無濟於事。

溫如蘊主意倒是打得好,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最後這盆臟水,卻將她從頭到腳淋了個滿身。

她嘴唇動了動, 不能任由甄玉棠說下去, 不然當著眾人的麵丟了麵子的, 就是她了。

可惜,她話還沒吐出口, 甄玉棠好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 玉鐲成了一地碎片,阮亭,你也真是的,溫小姐乃弱女子, 她要把這個盒子拿過去,你給她就是了,想來溫小姐喜歡這個玉鐲喜歡得緊, 這才不舍得把這個鐲子給我。”

甄玉棠又恰到好處的露出幾分惋惜,“也是我不好,我竟然當真了,我應該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拒絕的,倒是可惜了這個鐲子。”

阮亭:……他過來摻合這件事是為了誰?

他眉峰挑了挑,他的夫人的演技是越來越好了,他也知道甄玉棠是故意這麼說的。

溫如蘊非要從他手裡搶過這個盒子,是溫如蘊不識大體。

宴席上的這些貴女與溫如蘊關係不錯,她們會先入為主的站在溫如蘊這邊,覺得她不是故意這樣做的。

而甄玉棠先溫如蘊一步,攬下了錯誤,麵子功夫做得很漂亮,在外人眼裡,對溫如蘊的信任就會少了幾分。

聽著甄玉棠那一番話,溫如蘊氣得夠嗆,心裡窩了一團火氣。

她一直知道甄玉棠雖是江南女子,卻不是個柔柔弱弱的麵團子,可她今個才明白,甄玉棠真是伶牙利嘴。

甄玉棠把什麼話都說了,她連一句辯解的話都插不上。

不管她如何解釋,錯過了最初的時間,已經沒有用了,隻會越描越黑。

阮亭從善如流的道:“夫人說的是,是我不對。其實隻要溫小姐說一聲,不必動手來搶,我就會把這個盒子給溫小姐。”

溫如蘊心裡的怒火更濃了,阮亭就這麼維和甄玉棠嗎?

她緊緊掐著指尖,強迫自己神色正常起來,“阮大人和阮夫人誤會了,我…我並非是舍不得把玉鐲送給阮夫人,隻是…隻是我想親自遞到阮夫人手裡,這樣更顯得有誠意些。是我不好,方才急躁了。”

溫如蘊身邊的丫鬟趕緊道:“是啊,阮夫人,這個鐲子價值幾千兩銀子,我家小姐特意買下送給阮夫人的。”

這時,一道姝豔勾人的女聲響起,“幾千兩銀子?買了一個這麼容易就碎成碎片的鐲子,溫小姐怕不是被人騙了吧!”

甄玉棠循著聲音看過去,一個豔麗多姿的女子映入她的眼瞼。

說這話的女子,她並不陌生,是當朝的長公主裴雲酈。

長公主五年前成親,兩年前,長公主的駙馬病逝,她未曾未二嫁。

陸老夫人的祖母,是大晉朝的長寧公主,長寧公主不在了,親緣關係代代傳下來,陸老夫人也是皇親國戚,裴清酈是她的晚輩。

所以陸老夫人的生辰宴,裴雲酈出席了。

裴雲酈乃大金朝金枝玉葉的長公主,生得著實貌美嫵媚,是個性情中人,她看不順眼京城那些矯揉造作明麵上卻裝出清白模樣的貴女,她也無需顧忌溫如蘊的麵子。

長公主直白的點了出來,這句話其他人也都聽到了。

是啊,幾千兩的玉石鐲子,還是在紫檀木盒子裡麵裝著,地麵上還鋪著毯子,多了好幾層層防護,哪怕是掉到地麵上,也不會輕易變成碎片。

在座之人非富即貴,也都是買過玉鐲的,若是買回來的鐲子,在盒子裡裝著就會輕易碎了,還要這些東西乾嗎?

隻有兩種解釋,要麼溫如蘊買下來的鐲子根本就不是上好的玉石鐲子;要麼,這個鐲子有問題,提前被人動了手腳。

誰會動手腳呢?答案不言而喻。

想通了這一點,其他貴女看著溫如蘊的眼神可就有些微妙了。

甄玉棠適時“關懷”的道:“是啊,溫小姐,鐲子怎會這麼容易就碎了,看起來像是提前就有了碎紋,莫不是你被人騙了吧?”

溫如蘊臉色更白了,其他人望過來的微妙的目光,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還有甄玉棠那番狀若關懷的話語,更是刺得她無地自容。

若裴雲酈沒有插手這件事,她可以想法子糊弄過去,然而這下子,她可糊弄不過去了。

她能怎麼說,承認自己被騙了,旁人也不會相信,隻當她是找了個借口。

然而她不得不掩耳盜鈴,不然她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哪怕知道其他貴女不會相信,她也隻能這樣說,“ 許是我就是被騙了,鐲子買回來的時候,是我身邊的這個丫鬟去鋪子裡買的,我也沒有仔細查看,弄出了這麼一檔子荒唐事,不好意思,阮夫人!”

甄玉棠朱唇勾起笑,“無妨,我倒是不在意。不過,溫小姐是在哪家鋪子買的鐲子,省得其他人像你一樣上當受騙!”

“整個京城敢以次充好欺騙溫尚書女兒的鋪子,怕是一個都沒有!” 裴雲酈接過話,臉上帶著譏誚的笑,“大幾千兩的生意,你就這麼不仔細,本宮聽說溫尚書的女兒蕙質蘭心、處事謹慎,怎麼偏在這件事情上出了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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