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和離的一百三十六天(2 / 2)

前不久,周祁還特意向阮亭賠罪,說他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妻子,愧對阮亭,為了賠罪,他願休了陸瑤。

其實,阮亭可以看出來,周祁最真實的想法並不願意放棄這門親事。

若趕在這個時間休了陸瑤,周祁乃庶子,身上又無功名,想要再娶一個侯府出來的貴女當繼妻,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這也是阮亭能夠保證陸瑤可以繼續待在夫家的原因,留著陸瑤還有用,隻要陸瑤不再犯渾,做到她答應做的那些事情,她自是可以留在周家。

呆呆的望著阮亭離開的身影,陣陣冷風吹在身上,陸瑤卻像感覺不到冷意似的,如今她一無所有,無論阮亭那番話是真是假,她隻能選擇相信。

陸瑤低著頭,心緒混亂不堪,剛轉到一個巷子口,隻見那裡停著幾輛馬車。

陸瑤心底一沉,馬車上的三個女子她並不陌生,她嫌棄這幾位貴女家世太低,曾當著她們的麵,說過不少難聽的話。

一個穿竹青色小襖的女子,陰陽怪氣的道:“呦,這不是陸瑤嗎?”

她用絹帕捂著鼻子,誇張的後退幾步,“灰頭土臉的,渾身臟兮兮,我都要認不出你了!遠遠的看著你走過來,我還以為是哪條街上的乞討丫鬟!”

另一個女子附和道:“在大牢待了半個月,想來你沒少吃苦頭吧,大牢的風水果真不養人,陸姐姐麵黃肌瘦,我瞧了,是又心疼,又解氣啊!”

又有一個女子道:“陸姐姐在大牢裡待了這麼久,聽說還被打了板子,不如向我們講一講大牢裡都有什麼東西吧!畢竟我們都沒進去過,不比陸姐姐有經驗。”

那個穿竹青色小襖的女子,繼續陰陽怪氣,“你可彆取笑陸瑤了,瞧,陸瑤出獄了,連個人影都見不到,她那夫君和娘家人,怕是吃白飯的不成?陸瑤指不定心裡多麼難過呢!”

這幾個貴女嗬嗬笑起來,平日陸瑤沒少嘲諷她們倆,風水輪流轉,陸瑤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頭,也是活該!

陸瑤低著頭,一張臉火辣辣的難堪。

她有今日,確實是她自作自受,如果她沒有欺辱過這幾個女子,她們也不會閒著沒事特意跑一趟來嘲笑她。

想起阮亭的吩咐,她猛然抬起頭,“受了這樣的處罰,確實是我不對。當初嘲笑了你們,也是我不對。”

那幾個女子見鬼似的,直直的盯著她。

其中一個女子狐疑的道:“你又在搞什麼把戲?”

陸瑤道:“ 沒有把戲,我有錯,我承認。可錯的人隻有我嗎?”

竹青色小襖的女子不解的道:“你什麼意思?”

陸瑤:“反正我已經成了過街老鼠,那我也就不再為溫如蘊遮掩了。吃了這麼多苦頭,我本不打算與甄玉棠為敵,是溫如蘊兩次三番在我麵前提到甄玉棠,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暗中教唆著我繼續討厭甄玉棠。用張婆子嫁禍百香閣,也是溫如蘊對我講了一個類似的故事後,我受到的啟發。”

竹青色裙襖的女子下意識否定,“溫如蘊不是這樣的人。”

陸瑤譏諷的道:“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溫如蘊和我交好,你們當真覺得她就是個端莊知禮的才女?”

“寧三郎是她的未婚夫,生了病,她可好久沒去探望寧三郎了,就連之前的中秋節,她都沒有去寧府走一趟。裴老夫人的壽宴上,溫如蘊特意挑在那個時候,送給了甄玉棠一個首飾,那個木匣裡的玉鐲,其實早就被溫如蘊弄出了裂痕,不然玉鐲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碎了一地,她是故意陷害甄玉棠的。”

“再加上這一次,枉我把她當成好姐妹,她卻利用我去對付甄玉棠。到頭來,她清清白白,我卻惹了一身腥。”

陸瑤說的這些事情,這些貴女也都知道。

竹青色小襖女子麵上的懷疑漸漸散去,“可是,做了壞事要有動機,溫如蘊是尚書府的小姐,又定了親,她何必陷害甄玉棠?”

“當然是求而不得!定了親,她心裡還藏著其他人。”陸瑤冷笑道:“ 依照我目前的處境,犯不著故意攀扯溫如蘊。你們愛信不信,若是我此言有假,那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知錯就改,為時不晚,這是我這半個月悟出的道理。自小我就與溫姐姐相識,雖然她做了錯事,心思也有些惡毒,可我實在不忍心看著她繼續犯錯。今個我說的這些話,你們可彆傳出去。”陸瑤歎了一口氣,“我自身尚且難保,隻盼著溫姐姐早日迷途知返。”

能說出方才那幾番話,應當是陸瑤最聰明的時候了。

若是她一味抹黑溫如蘊,或是一味裝可憐,那她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會有人相信。

可她不是這樣做的,先是憤怒的指責溫如蘊,最後還發了毒誓,又佯裝一心為溫如蘊著想。

那幾個貴女望著陸瑤離開的背影,由起初的不相信,沒一會兒功夫,便徹徹底底改了態度,真是大開眼界,溫如蘊竟然是這樣的人!

這麼惡毒的溫如蘊,不能隻有她們幾人知道,當然要曝光她!

流言似火,遇到風就能燃燒得更旺。不過一兩日功夫,關於溫如蘊做的那些事情,可謂是人儘皆知。

當溫如蘊知曉的時候,已經晚了,京城這些世家貴女,哪個沒有聽說?

陸瑤突然與溫如蘊撕破臉皮,一些人猜著溫如蘊心裡藏的男子是陸遇。

陸遇與甄玉棠曾是同窗,她嫉妒甄玉棠比她貌美,才恬不知恥的要陷害甄玉棠。

還有人惋惜寧三郎有她這樣一個惡毒的未婚妻。當然也有人猜她心裡藏的是阮亭。

一時間,她成了眾人口中水性楊花不知羞恥的女子。

溫如蘊抄起桌子上的茶盞,狠狠砸了一地碎片,臉色猙獰。

就連去參加賞花宴,那些貴女一見到她,態度大不如從前,低著頭偷偷的議論著。

那些議論的話,她都聽到了。

說她心機深沉,故作清高,厚顏無恥,楊花水性,就像池子裡的白蓮花一樣,讓人惡心。

近來百香閣的生意甚是忙碌,接待客人的時候,甄玉棠也聽了一嘴關於溫如蘊的傳言。

她忍不住笑起來,陸瑤和溫如蘊姐妹情深,沒幾日功夫,竟然發展到姐妹互撕。

狗咬狗,咬了彼此的一身毛,還把溫如蘊和陸遇扯在一起,溫如蘊也是自食惡果了。

夜幕降臨,回到府裡,甄玉棠呷著剛泡好的茶,又想起了這件事。

她扭頭看向正在處理公文的阮亭,“溫如蘊的那些傳言,你可聽說了?”

阮亭抬起頭,“嗯”了一聲。

出於女子的直覺,甄玉棠又問道:“前天早上,你一大早就去上值了,那天恰好是陸瑤出獄的日子,接著她就與溫如蘊翻臉了。這件事與你有沒有乾係?”

“夫人想知道?”阮亭勾著唇,“夫人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回老家了,所以更新遲了。趕在中秋的尾巴,祝大家雙節快樂,隻吃不胖,與家人團團圓圓,也給各位小可愛準備了40個紅包。感謝在2020-09-30 22:03:51~2020-10-01 22:09: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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