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戴上我才知道合不合適。”
“聽你這麼說,那是肯定沒問題了。”鐘汀把戒指盒放在扶手箱上,背好包要去開車門,她還要回家做栗子蛋糕呢,再晚就來不及了。
就在她要開車門的時候,車突然開了。
“你要乾嘛?”
“送你回家。”
“我自己開車來的,不麻煩你了。”
“正好順路。”
“讓我下去!”
他不顧她的意願徑直往前開,在學校西門門口的時候,路肖維突然停了車,他指了指後麵座位上的箱子,“喏,送你的生日禮物。你一會兒再走,我拿給你。”
前陣子他在一個慈善拍賣會上拍了一套喬治一世時期的銀製餐具,拍完了抽空去銀樓找銀匠刻字。
刻字的師傅勸他,“我勸您可彆刻,知道乾隆嗎?他老人家蓋了戳的藏品反而貶值了。好嘛,您這樣就跟一好好清代青花瓷瓶底下刻麥當娜似的。這麼好的老東西刻了名字可忒糟踐了。”
路肖維覺得這位師傅實在囉嗦,“我樂意,您就刻吧。”
銀匠選擇了沉默,心裡想這麼一好看的小夥子怎麼審美還不如暴發戶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鐘汀並沒收下那套刻了她名字的銀製餐具,而是直接開了車門跑出去了。
路肖維並沒攔她,他知道攔下她,她也不會收,而且銀器裝在一個古董木箱裡,她拿也拿不動。
鐘汀並沒回去開她的車,有那走回去的功夫,她早到家了。
她幾乎是跑著回去的。
到了家門口,她一直在喘粗氣,她深吸了兩口氣又呼出來,就在她準備拿鑰匙的時候,裡麵的門突然開了。
十多分鐘之後,她又看見了路肖維。
他在她肩上拍了一下,“生日快樂啊,鐘汀。”
鐘汀懵了,連頭也沒顧得點。
路肖維在砰地關門聲中打開了自家的門。
“他怎麼來了?”
“你是說小路啊?他說你有東西落他那兒了。”鐘教授在回答了她的問題後,又提了兩個問題,“這個箱子裡是什麼啊?你怎麼會有東西落他那兒?”
鐘汀看了一眼箱子,他剛才要送她的。
她提起箱子,不輕,大部分應該是箱子的重量。
鐘汀提著箱子去掀路家的門鈴,開門的是路老爺子。
“路叔好,麻煩您跟路肖維說一下,讓他不要把自己的東西隨便亂丟了。”
“行,辛苦你送來。”
她把箱子放在門廳,就要往外走,“坐會兒吧,一起吃個飯,你媽……你嬸兒已經把飯做好了,今兒吃炸醬麵。”
“不麻煩您啦,我回去了。”
鐘汀回到家做她的栗子蛋糕,鐘教授從超市買了一把切麵回來,準備晚上吃麵條。就像不喜歡老路一樣,鐘教授也不喜歡老路最愛的炸醬麵,他更喜歡湯麵。鐘汀因為回來得不早,所以她準備用現成的麵條將就將就算了,可她想將就,麵條不願將就,一到鍋裡,買來的麵就傷筋動骨了。烤完蛋糕,她又親自開始做麵條。
麵是雞火麵,排布得整整齊齊的麵條上擺著片好的雞脯火腿。鐘教授用那隻自動炒菜鍋愣是給她做出了八個菜。蛋糕上插的是丁女士手工製作的蠟燭。
飯前鐘教授例行發言,“今天鐘汀的生日,咱們仨又聚到了一起,孩子長大一歲……”
丁女士白了丈夫一眼,這都說的是些什麼話。
鐘汀前二十五個生日都是和父母一起過的。
第二十六個生日她是和路肖維一起過的,生日禮物他送了她三把重房作的廚刀。
雖然送刀寓意不太好,但是她還是很高興。她一直很好奇一萬塊的刀到底怎麼樣,不過一直沒舍得買。那天她用開好刃的刀給他備了一桌菜,那是為數不多他倆都高興的一天。
人得向前看,鐘汀衝著蠟燭許了個願,她希望二十九歲這年能在《曆史研究》上發篇論文。
路肖維這頓飯吃得並不算好,雖然他父親的菜碼做得很地道。
“給女孩子送禮物,就得小巧輕便,你看你送了這麼大一個箱子,人家給你送回來了吧,你讓我說你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