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代名僧(2 / 2)

和尚對他一肚子感激之情:“小友你真是菩薩心腸。”

徐禾不想聽他扯屁話,有點好奇他這又是去哪造了孽回來,居然被狗追到這裡,想了想,徐禾猜測:“你這是偷東西被人發現了。”

小和尚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僵硬。

徐禾知道自己猜對了,嘖了一聲:“可以的,你已經把壞事做全了。”

到這份上,小和尚臉也不要了,悻悻道:“我也沒偷什麼,就架著梯子想偷他門前一個燈。誰料那家戶主是個小氣的,不光派家仆打我,還放狗咬我。”他越說越氣:“哇,追了兩條街,還追上山來了!我容易麼我!不就偷個燈麼!”

沒把你打死算好的了,徐禾:“......你偷著燈沒?”

小和尚悲憤欲絕地搖頭。

“那你可真行。”徐禾皮笑肉不笑嘲諷一聲。

他上上下下看著這個和尚,腦袋裡轉過了幾個注意,徐禾覺得這和尚也是挺厲害的,靠坑蒙拐騙活都到現在沒被打死,確實是一種能力。

徐禾的眼珠子很黑,所以打量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過分的認真。

小和尚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徐禾突然靠近,勾勾手指:“我有一個幫你賺錢的方法,你要不要聽聽?”

小和尚不信他,但救命恩人,還是要給點麵子的,湊上前:“你說。”

徐禾道:“你看,你要是成為一代得道高僧,那錢就自然而然地來了。”

“.......”廢話,那可不,高僧見一麵都得十幾兩黃金。

看出了他眼裡的情緒,徐禾笑眯眯道:“我教你怎麼成為高僧。”

......這還有方法的?小和尚來了興趣,道:“怎麼說?”

徐禾上輩子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隨隨便便街邊擺著個橫幅算卦的,張口閉口都是玄學。

“你說話說的含糊一點,模棱兩可、玄乎其玄就行了。”

小和尚搖頭:“這含糊其辭的,誰信啊。”

“你聽我說,”徐道,“開頭就一針見血,那是算命的。得道高人,一張嘴就是天機,懂麼,天機,話不能多。第一步,你先去換身白的刺人眼的衣服,把自己裝扮得好一點。”

“......懂了。”高僧也是要看臉的,不過,這個沒問題,他對自己的樣子還是有點自信的。

徐禾說:“你先找個人演出戲啊,最好是什麼街頭惡霸強搶民女,不肖子孫欺淩老母之類惹人憤怒的。受害人越慘越好,慘到不忍直視了,你就念著佛文出現在人群裡,出場方式要隆重,目下無聲,走路拉風這種。到人群裡。記住,不要救人,你就看著惡人,也不要指責,說句讓彆人壓根聽不懂的話,笑一下,直接走便成。”

小和尚懵了,“啥?”

徐禾嫌棄道:“這點悟性都沒有,你還是回去種田吧,”話雖這麼說,但他還是勤勤懇懇道:“就說點亂七八糟的啊,什麼夜半莫回頭、月出記和衣之類的,前者就叫那人裝作半夜回頭被鬼嚇死的樣子,後者就讓那人裝成被衣服勒死的樣子,然後買通幾個人,到處傳播。那個時候圍觀的人反應過來,隻會覺得你牛逼得不行。”

小和尚麵色很猶豫,聽起來很有道理,但他就是覺得不太實際。

徐禾停了停:“就這樣多弄出幾個類似事件,出了點名氣,你就可以朝一些有名望的老太太出手了。老人家年紀大了,最信這些。你要是能讓她們中任意一個刮目相待,在高門大戶間混出點名頭,就算成功一半了。”

這一步是關鍵,小和尚隱隱約約領悟到了什麼,試探著問:“那這要怎麼做。”

徐禾咧嘴一笑:“這還不簡單!”

小和尚頓時兩眼亮起緊張期待的光,正襟危坐,洗耳恭聽。

“那就是——”

徐禾提起氣,麵對小和尚亮得跟星子的眼,一頓,又深深把氣吐了出來,冷漠地:“哦,我記起來了,我還有四本佛經要抄。”

“......”原來在這裡等著。

小和尚心癢難耐,猶豫再三,斟酌著一臉蛋疼道,“我幫您抄一本,可以麼?”

徐禾喜笑顏開起來,繼續:“那就是先多觀察她的子孫後代,一兩個月總能發現什麼漏洞,勾搭上一個。然後,找個機會,在老太太壽宴或者府內的重大場合,以一個雲遊四海的高僧身份進去,對老太太說一句同樣玄乎其玄的話,找對方向就好了。”

徐禾點到即止,因為說太多容易出錯。

小和尚現在才覺得有那麼點可行性,若有所思地點頭。

徐禾笑眯眯,突然話題一轉:“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和尚如實回答:“悟靜。”

“嘖,太普通了!聽起來一點感覺都沒有!我給你取一個——”

徐禾又是提著一口氣,在小和尚興致勃勃期待地目光裡,又頓住,一秒換臉色,冷漠說:“我還有三本佛經要抄。”

“......”

厲害了,這位施主。

小和尚算是明白了,自己這是被報複回來了,他一臉血地答應徐禾:“三本,我全包了,你繼續。”

聰明。

徐禾那天被他耍的惡氣終於出來,舒坦,他毫不客氣損道:“你這名字太普通了,要取個比較引人耳目的。極端一點,叫圓寂都行。”

“.......”

什麼仇什麼怨。

徐禾說:“最好,讓彆人從你的名字裡都能感受到一種仙風道骨。”

小和尚在月光下,撐著下巴,托著腮,看徐禾的目光都熱切了好幾個度。

徐禾本來就是想耍他一通,亂七八糟糊弄他的,說到這份上,再說下去就太扯了。

他美滋滋地從房裡把四本經書拿出了,鄭重地交到小和尚手上:“好了,那就交給你了。”

小和尚一點都沒有不樂意,接過,雖然臉上青青紅紅狼狽不堪,但他還是傻樂著,恨不得給徐禾拜上一拜。喜上眉梢,疏朗的眉眼,浸了月色,如展開的白紗綢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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