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正在容鈞天心頭一震之時,隻見辛野裳舉手抱住頭:“你不要逼我!”

容均天屏住呼吸,當即腳下挪動,側轉身子:“抱歉,那我過會兒再來。”

他正要退出去,原本坐著的辛野裳驀地站起:“世子哥哥!”

容均天止步,見辛野裳向著自己回過身來,先前女官們為她精心修飾過,釵環,衣裙,以及麵上的妝容都偏向高雅端莊,宛如一個教養極佳的名門閨秀,這讓辛野裳看起來不太像是平時的她。

一怔之下,容均天細看她的眼神,少女雙眸黑白分明,清澈無染,並沒什麼凜冽懾人之意。

容世子不禁懷疑方才那驚鴻一瞥所見,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亦或者……是因為辛野裳的妝容跟打扮變了,才讓他遽然生出些許陌生之感?

辛野裳揉了揉手指,局促地:“我剛才,不是說你的。”

容均天心中一愕,順理成章地以為她把自己當成了那些侍奉女官,他走近了幾步溫聲道:“小裳,我知道如此是為難你了……不過你若是反悔,現在未去西都,尚且來得及。”

辛野裳忙道:“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不曾反悔。我隻是……”她低下頭,找了個說得過去的借口:“我隻是不知自己會不會做好。”

容均天想到方才跟蘇惕的話,稍微猶豫,握住辛野裳的手:“你是極聰慧的女孩子,時晴多次在我麵前誇讚,她能做的事,絕對難不倒你。”

辛野裳的雙眼一亮:“允和哥哥……”

容均天卻放開了她,轉身走開兩步:“但正因如此,我實在也不忍心把你送到那種龍潭虎穴,所以小裳,你若不願,不必勉強,知道嗎?”

辛野裳心頭一熱:“我願意的!”覺著這話說的太急了,她停了停:“我又不是男子,不能像是父親、哥哥他們上陣殺敵,能為襄城跟允和哥哥做點事,我自是心甘情願。”

容均天不禁也有幾分動容,定睛看向麵前少女。

四目相對,辛野裳的心怦怦跳快了幾分,她不敢跟容均天直視,扭頭道:“方才她們說要穿耳洞,我……”

容均天的目光順著看向辛野裳的耳垂,小巧圓潤的耳垂,十分可愛,白皙無瑕,一想到竟會被針生生地紮透,容均天突然有些不忍心。

“若你當真害怕,倒也不必如此,畢竟隻要不是近身之人,並不很清楚時晴的情形,”容均天知道自己不該意氣用事,但還是說了出來:“我叫她們不必來穿了。”

“真的?”少女的眼中卻透出無法掩飾的驚喜,可她即刻道:“允和哥哥,我不怕的,我不想因此壞事。”

容均天一笑:“我說不要緊就不要緊。”容世子有些愧疚地轉開頭去,他知道自己這一點溫柔,會讓辛野裳感激很久,但他卻又明明清楚,一旦進了西都,她將麵對的又何止是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

外間婢女走來,在門口稟道:“世子,辛府大公子來了。”

幾個文臣武將,自棣華堂中魚貫走出,辛姬見狀,才帶了兩名宮女入內,伺候湯水。

她親自將一隻彩漆禦龍碗放在楚直麵前:“這是顧神醫先前交代的歸魂飲,主公趁熱喝方好。”

楚直臉色不佳,瞥了兩眼,還是拿了過來一飲而儘。

皺著眉將碗隨意一丟:“喝了幾天了還不見效,什麼神醫,不過是徒有虛名之輩,交代下去,若他還有擅自逃離之意,即刻殺之。”

原來前日,顧雎試圖逃走,卻給王府侍衛及時發現,軟禁於院中。

辛姬捧著碗,勸道:“主公……有道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主公還是莫要心急。”

楚直瞥了她兩眼,無意中望見她耳垂上戴著的白玉琉璃耳璫,隨著動作,在頸間微微搖曳,果真有幾分風情。

“此物……”楚直看著那玲瓏的耳璫,突然問道:“卿是何時穿的耳洞?”

辛姬本正莫名,聽到後麵一句,更加詫異,卻忙斂眉回答道:“這、妾記得好像是從小便有的,大概是兩三歲的時候。”

“兩三歲?如此年幼就……”楚直很是吃驚:“孤記得卿是南邊之人,到底是你們那的人這般行事,還是天底下風俗皆如此?”

辛姬勉強一笑:“據妾所知,這怕是各地的風俗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