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露出向往的神色,仿佛想起什麼令人回味無窮的。
辛野裳好奇:“公主曾見過兄長?”
容怡嘴角上挑,扭了扭手中帕子:“那是許久之前的事了,隻怕他早忘了……就是他十五歲進西都覲見的時候,我……”
從長公主的反應來看,她恐怕是從時候,就已經對容均天一見鐘情了。
若是如此,今日她特意跑來相見,又說了這許多好話,自然也有原因了。
辛野裳說不清是何滋味,便道:“這次兄長陪我來西都,公主未曾見到麼?”
“我倒是想見……”容怡脫口而出,卻又有點羞惱地小聲:“母後說,我也已經大了,不能冒冒失失的,所以……”
辛野裳以為她的“所以”是沒有見著的意思,殊不知就在容均天陪著她進宮的時候,長公主躲在殿閣的柱子後,早已經看了許久了。
容均天本就是出色的佳公子,風度翩翩,儀表不凡,舉手投足如美玉生輝,就連那些西都朝臣都紛紛傾倒於世子的風采,而許多宮女內侍等,也無不想趁機多看幾眼。
辛野裳感歎:容均天雖不在自己身邊,卻比在身邊的助力更大,她本擔心西川宮內危機重重,而方才楚直也這樣說過,如今有了長公主的庇護,隻怕會順利很多。
容怡有心討好,跟辛野裳說笑了一番,才自離去。
而在長公主離開後,負責伺候瓜果的宮中內侍親自前來致歉磕頭,感激郡主的救命之恩。
春桃對辛野裳道:“先前聽說公主脾氣古怪,現在看來,對姑娘是極好的。”
辛野裳不便說長公主是因容均天的緣故愛屋及烏,隻道:“雖有公主撐腰,但我們還須謹慎從事,不能大意。”
春桃笑道:“怕什麼呢,長公主對於世子極有好感,倘若世子……那不是萬事俱備了。”
辛野裳沒想到這丫頭竟也如此精靈,一時啞然,倒是省了她的一番口舌了。
當天傍晚,辛野裳沐浴更衣,出了殿閣,於廊下閒步,耳畔有蟲鳴幽幽,月光下,欄杆裡的紫薇停住不動,依稀可見嬌俏的淡粉,風景怡然。
幾個宮婢自簷下匆匆走過,臉色有些難看,幾乎沒看見她,將走到跟前才發現,嚇得急忙退避行禮。
辛野裳不以為忤,揮手叫她們自去,就在此刻,耳畔隱約聽見一聲慘叫,不知從何處傳來。
這明明是宮中,竟有如此淒厲的呼號,辛野裳警覺:“這是什麼聲響。”
那些宮婢麵麵相覷,不敢出聲,春桃有些緊張:“是哪裡出事了?”
一個宮女吞吞吐吐地說道:“貴人且安心,並、並非出事,隻是……”
見她們瑟瑟發抖,春桃道:“倒是說啊。”
宮女才說道:“是公主、在懲戒祥安殿的宮人。”
“為何?”
“是因為世子……”
還未說完,旁邊一人狠狠地撞了她一下:“你不要命了?彆連累我等!”
頓時宮女們都跪在地上,磕頭懇求:“貴人不要再問了,不然我們的性命也將不保。”
宮道之間,走來一隊人。
燈籠的光芒幽幽暗暗,透著詭異,頭前有兩個太監扶拖著一名宮女快步而行,那宮女仿佛死了一般,雙足腳尖向下被拖在地麵,她耷拉著頭,散發披落,血從臉上源源不斷地流下,整個胸前都已經被血染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