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1 / 2)

這東平皇朝的使者盛氣淩人,顯然不把西川滿朝文武放在眼裡,就差直白地說出讓國主速速俯首稱臣了。

殿上的朝臣們自然無法容忍,有人已經出列,怒斥這使者放肆無禮。

就在一片混亂中,容怡公主忽地冷哼了聲,竟邁步向前走去。

辛野裳隻來得及叫了聲“公主”,容怡卻頭也不回地闖到了殿內。

那邊正唇槍舌劍的群臣猛然看見公主現身,陸陸續續安靜下來。

使者回頭,見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女,盛裝打扮,氣質高度,身後跟著幾名宮女太監。

又見朝臣們是那種恭敬回避的反應,使者難能可貴地拱了拱手:“殿下。”

容怡走到他的身前,傲然問:“你認得我?”

使者微笑:“雖未謀麵,但早聞盛名,人說公主殿下生得絕色,想來……”還未說完,忽然發現容怡身後另有一人,不是宮女打扮,半垂著頭不能見全貌,可仍能看得出年紀尚小,美貌卻不在公主之下。

此刻,國主已經出聲道:“容怡,此是殿上,正議國事,休要胡鬨。”

容怡笑道:“父王,兒臣並沒胡鬨,隻是不明白,方才所說的‘美人’是指的什麼。”

國主皺眉,使者聞言重又看向容怡:“皇朝太後因聽聞公主美名在外,如此佳人,自然當配君皇,所以才欲迎公主入東都,為我皇之後宮。”

容怡並沒有覺著意外:“原來指的是我?那如果我不願意呢?”

使者道:“公主入東都,不管對皇朝還是西川皆有好處,想來公主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你的意思是我若不願意,那就是不知好歹,大禍臨頭?”

使者看著麵前的少女:“為禮數起見,本使自然不會這麼說,但公主既然這麼說了,那也無妨。”

容怡仿佛天真地:“那我要是去的話,是不是當皇後?”

使者的反應像是聽見了什麼可笑的話,半是含蓄地回答:“這個……本使便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那我跟你說,”容怡盯著使者,向他跟前走近了幾步:“天下皆知,東平現在隻有那位監國皇叔楚直大權獨攬,小皇帝不過是個傀儡而已,就算是叫我去當這個傀儡皇後我也不樂意!何況你們這一招不過是故意來羞辱人的,若是西川委屈齊全忍氣答應了,一則令西川俯首,二則,我便是在東都的人質,是不是?”

使者挑了挑眉,仿佛沒料到這少女竟會想的如此明白。

滿朝文武在寂靜之後,有人道:“不錯,東平皇朝真當西川無人,可以任由予取予求麼?”

也有人道:“絕對不能答應這般無理要求。”

使者卻朗聲道:“那也無妨!”

眾人噤聲。

使者的目光從國主身上轉到群臣身上,又看向容怡公主,他的臉上透出一種有恃無恐的譏誚笑意:“方才所說公主絕色,不過是不想失禮,既然公主如此聰慧,我便也索性把話說明白,絕色美人何處沒有?我看公主……也不是什麼舉世難得,比如你身後那位,恐怕姿容更在公主之上。”

容怡驀地轉身,所見除了跟隨自己的宮女外,便隻有辛野裳了,她正半低著頭柳眉微蹙,似乎在出神。

忽地察覺鴉雀無聲,辛野裳才反應過來,這使者原來在說自己?

她心頭一驚,看看容怡又看向那使者:“堂堂的東平使臣,竟做這般挑撥離間的把戲,會否太失皇朝風度?”

心裡卻覺著哪裡有點不對,這使者……實在是太過狂傲外露了。

“何為挑撥離間,”使者哈哈大笑,越發說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話罷了,隻是想要讓公主不必自視甚高,確實皇朝不是衝著公主的姿色而來,隻是顧惜西川百姓無辜,想給西川一個緩和之機罷了,你們若識大體就遵從旨意,倘若逆反,到時候傾國之禍,玉石俱焚,就不好說了。”

辛野裳道:“使者未免太小看我西川了,如此欺人太甚,可知哀兵必勝的道理。”

使者似笑非笑道:“恐怕隻是夜郎自大罷了!據我所知,西川百姓也多有思歸之心,隻是……”他環顧周遭,冷笑:“屍位素餐圖私利己者多矣!”

有朝臣怒斥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