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2 / 2)

那人無奈,最後猶豫下,還是把信給了聞氏。

聞氏不清楚這信是德昌侯府三房的誰給兒子遞的信。

但不管是誰,她都不想給兒子看這信,可她的教養也不允許她做出撕毀給兒子書信的舉動,隻把書信帶回宅子放好,到時候交給兒子,讓他自己做決定看不看。

這事兒聞氏沒瞞著許沁玉,在她看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就不該瞞著,大家一起商量。

許沁玉聽聞後,隻是挑了下眉,她也想不透三房那邊為什麼給四哥送信。

原身被送去豎王府時,德昌侯跟老夫人還有三房的人明顯是打算以後一點關係都不跟豎王府沾上,現在遞信又是為何?

許沁玉道:“等四哥回來,讓他自己看看書信。”

聞氏點頭,“我也是如此打算。”

等到月底時,甄武也帶著商隊的人從京城回來。

他到京城時差不多是月初,現在已經月底,一來一回花了一個多月,這還是他的商隊經常跑京城的原因,京城裡頭有認識的商人,幫著把他的葡萄酒介紹給幾戶達官顯貴,這些達官顯貴嘗過後,立刻就定了不少葡萄酒,所以不出半月,七千瓶葡萄酒都賣完了。

賣完後,薛武在京城停留幾日便回了。

他走的時候,交好的商戶還問他什麼時候可以送第一批葡萄酒來京城。

其實這中間,甄武交好的商人並未收取什麼費用,但能跟達官顯貴牽上線已經是最大的好處,自然也希望甄武多弄點葡萄酒來京城。

剩餘三批葡萄酒,甄武沒打算繼續運往京城裡頭。

就算葡萄酒賣得再好,得讓這些達官顯貴們惦記上,畢竟物以稀為貴。

甄武隻得說,“雖然還剩餘些,但跟彆的州城已經訂好,得送過去,今年葡萄酒也不多,等明年會多送些來京城的。”

甄武回來後,也沒耽誤,立刻帶著第一批貨運往彆的州城。

第一批葡萄酒是七千瓶,價格定也在三兩銀子一瓶,除掉所有成本,還有路上打點跟京城裡頭打點的費用,把許小娘子那份銀錢也算出去,三兩銀子,大概純利潤也就是一兩銀子左右。

三兩銀子,在老百姓眼裡頭肯定是昂貴,可在京城這些達官顯貴眼裡,便不算什麼。

剩餘的葡萄酒還有三批貨,總量大概也就是兩萬五千瓶。

也就是這所有的葡萄酒能賺個一萬多兩銀子,其實不算多,商隊每年隨隨便便也有個幾萬兩銀子的進賬,但魯夫人很看重葡萄酒,要是能做起來,以後也能專門做這個營生。

所以甄武也是儘力把葡萄酒的名聲給打出去。

甄武離開後,已經入了秋,酒坊那邊也差不多可以停工。

前些日子,甄武剛去京城沒多久時,兩個偷學釀酒的婦人來酒坊鬨了一趟,原來是她們釀的葡萄酒已經發酵好,裡麵很多白沫子,兩人也不知為何會這樣,等算了算日子,已經換壇一次發酵後,一次發酵好後她們嘗了嘗味道,喝起來又酸又澀,還帶著一股奇怪的甜味,味道根本不對,所以就上酒坊去鬨。

魯夫人冷笑一聲,“你們自己偷學釀酒手藝,我也沒阻攔,甚至沒去官府告你們,你們自己沒釀好,反倒來酒坊鬨事,真真是好笑,來人,把她們綁了!給我送到衙門去。”

兩個婦人沒料到魯夫人說綁就綁,嚇得不行,又開始跪下道歉。

魯夫人最後到底也沒為難她們,讓人把她們給放了。

酒坊其他人才知道原來釀葡萄酒看著步驟簡單,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釀毀了,葡萄沒甚,那些糖可是貴得很,貪心的下場就是沒了這麼好的活兒,還虧了一兩銀子。

第一年釀葡萄酒雖出了點事端,但也算好事兒,以後就能傳開,葡萄酒的釀法看著簡單,但實際並不是如此,省得以後生意做起來,酒坊的匠人們也學兩婦人偷偷私釀。

甄武帶著第一批賣果酒的錢回來,魯夫人就親自上門一趟,把七千兩的銀票給了許沁玉。

許沁玉隻管釀酒,一瓶葡萄酒她得一兩銀子。

之前買地買宅子,還有給了薛氏一千兩銀子,還有給寧姐兒五百兩,再這幾個月雜七八雜的開銷,不過這幾個月也一直有入賬,她手頭上就三千兩,加上這七千兩,手頭上就有了一萬兩銀子。

另外三千兩存在錢莊裡頭,家裡都不存放大額銀錢和銀票,怕遭賊。

雖然許沁玉也不怕有賊人來家裡,畢竟家裡頭還有墨玉跟白玉輪流守著,賊人來了也是自尋死路。

握著手中這厚厚一遝銀票,許沁玉笑得眉眼彎彎,見牙不見眼。

她有一萬兩銀子啦!

以後就是‘萬元戶’!

但這個‘萬元戶’可不一樣,一萬兩銀子,即便一些當官的家裡,都不可能存下這麼多。

而這一萬兩還隻是個開始!

她希望以後許記可以開遍大江南北!

其實她還有些彆的想法,想讓許記不止做吃食,還可以吃喝玩樂,有點像後世的農家樂,但此事也得慢慢操持,她目前的精力就隻夠操勞源寶鎮一個小小的食肆而已。

終於存到一萬兩銀子,許沁玉這幾日麵上都不自覺帶了笑。

這七千兩銀票她也沒久留,隔天就存到錢莊裡頭去了。

…………

邊陲這邊,許沁玉跟裴家日子照常。

但京城裡,卻因為許沁玉釀的葡萄酒驚動不少人。

那幾戶達官顯貴把七千瓶葡萄酒分完,平日裡用膳時也會喝上一些,喝起來酸酸甜甜還有淡淡的酒香,餘韻綿長,不管是招待男客還是女眷都可以。

所以也用來招待平日的貴客,甚至還有人用就這葡萄酒招待了新帝。

原來新帝雖登上皇位,但骨子裡還是之前隻喜吃喝玩樂的一皇子。

他原本結交的朋友也大多都是世家子弟。

新帝平日很少出宮,出宮也是換上錦衣,裝成一般的世家公子哥,讓這些世子帶他出去花天酒地。

正好新帝認識英國公世子。國公爵位差不多都是世襲,一般都是自己立下赫赫功勳,或者祖上立下赫赫功勳才能封國公。

要是祖上封了國公,等著世襲下來,國公的子孫後代哪怕沒甚大本事,隻要不犯大錯被剝爵位,在京城裡頭也都能讓人高看一眼。

英國公就是一百多年前跟著高祖皇帝立下赫赫功勳才被封為國公的。

但一百多年過去,英國公府現在的子孫都是平平,沒甚大本事,隻老老實實繼承爵位。

英國公世子跟著新帝出去花天酒地,還帶了幾瓶府上買的葡萄酒。

新帝嘗過這葡萄酒,很是驚豔,還問是哪裡賣得酒,得知是邊陲運來的。

新帝還讚道:“那種地方還能有人釀出如此驚豔的果酒,也算是厲害。”

因為葡萄酒很好喝,新帝還惦記著給宮裡的太後嘗嘗,給伏太後帶了些回去,回去後獻寶似的給伏太後,“母後,您快嘗嘗這佳釀,味道不錯。”

伏太後嘗過後,也稱讚了句,“不錯,哪兒來的?京城裡好像第一次瞧見葡萄酒。”

新帝告訴是伏太後,是英國公世子家買的,從邊陲運過來的。

一聽是邊陲之地,伏太後微微皺眉,看了眼酒瓶上的‘許記葡萄酒。”

許記?

她怎麼記得豎王那一脈去了邊陲後,德昌侯府的一姑娘開了個食肆,就叫許記食府?難不成這果酒也是許家一姑娘鼓搗出來的?一家子也是無用,竟讓個姑娘做廚子來養家糊口。

伏太後眼中滿是不屑。

她既然敢頂著文武百官的反對把皇後和四皇子發配邊陲,自然不怕豎王那一脈能再有什麼大作為。

她心中自負也是因為她知道豎王那一脈就剩三個婦孺,還有個體弱的小啞巴,再剩餘個從小被她下毒,看著也是一副病弱模樣活不了多久的豎王,自然不怕什麼。

她沒派人殺了豎王一脈,卻也派人去打聽過豎王一脈。

知道豎王一脈去了邊陲後,都是靠著德昌侯府的一姑娘擺吃食攤子養活一家子,小廚娘稍微有點本事,存了點銀錢開了個許記食府。

但就算能賺些銀錢又如何?

豎王一脈不過是靠個姑娘家養著的廢物。

哪怕這些葡萄酒賣得貴,能賺不少,在伏太後眼中也不過就是九牛一毛罷了,整個天下都是她的,國庫裡數不儘的金銀財寶,她豈會在乎一個小廚娘賺得那點子銀子。

伏太後想到這裡,心情竟還不錯,“葡萄酒還不錯。”

不得不說,德昌侯府的一姑娘釀酒手藝不錯,就是不知做的吃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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