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2 / 2)

等應書嫦回屋,老太太立刻喊來找趙婆子問道;“可知今日娘子都去了哪些地方?怎得回來這麼晚?”

趙婆子就把應書嫦今日碰見的事兒跟老太太說了說,還道:“那小娘子住在八方客棧,生的還怪美貌,肯定也是惦記咱家小娘子的配方,隻是她們在裡頭到底說了什麼,老奴也不清楚,但娘子出來時,眼睛紅紅的,似乎哭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老太太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

…………

而許沁玉那邊,次日一早,她跟四哥又過去衙門戶房一趟,把饒州城外挨著應書嫦那幾十畝田地旁邊的,差不多有上百畝的空地給買了下來,她相信應書嫦能夠取回應家爹娘丟給她的契書,所以她先把其他事宜都給處理好。

她來的時候帶了上萬兩銀票,還有自己的戶籍文書。

先花了一百兩銀子把源寶鎮的戶籍轉來了饒州城,才能買城外的那些空地,連著有著地下熱泉水的那片山頭還有湖泊都給承包下來,承包了三十年。

那前兩日以為這許沁玉忽悠他的官吏才知她說得竟是真的。

她竟真要在城外開飯莊。

真真是稀奇得緊。

許沁玉跟裴危玄很快就把這些文書給簽好,帶著這些文書回了八方客棧。

許沁玉跟四哥商量過,打算再在饒州城留上幾日,看看應娘子能不能把那些契書都給弄出來。

…………

而應家大宅。

次日一早,應書嫦起來也不打算用朝食,準備出去吃,再順便買些藥材跟香料過去作坊那邊,不料被老太太攔了下來,老太太笑眯眯道:“娘子用過朝食在出門吧?你這樣辛苦又是何必,不如把方子給祖母,祖母讓你大伯或者叔父去忙作坊裡頭的事兒,你隻管做應家的千金小姐,整日侍弄花草,做做女紅多好?”

應書嫦冷笑了聲,到底沒說什麼,隻想快些出門辦事兒。

老太太急了,拉著人開始說外人都是騙子,都隻想哄騙她的方子。

隻是還沒摸到應書嫦衣角,就被她熟練躲過,轉身就出了院子。

看到人出了院子,老太太氣得直跺腳,罵道:“真是個小白眼狼,咱們一心為她,她卻把咱們都當做豺狼虎豹,也不怕被外人忽悠了去,到時候她可就什麼都不剩。”

老太太真真是不懂,這丫頭把玲瓏鎖箱的鎖匙到底給藏去了哪裡?這丫頭怎麼一點都不懂,應家才是她的親人,外人都隻是惦記著老二留下來的那些家業。

她一個姑娘家,辛苦操勞作甚,等以後給她找個好婆家,多給點銀錢她,舒舒服服嫁過去不好嗎?

至於老二留下的其他家業,肯定不能一並讓這丫頭給帶走,丫頭要出嫁就是外人,何況老二是她的兒子,留下的家業肯定也是她的,憑甚都給一個丫頭片子。

當初老二突然出事,她也很驚訝,還沒等到屍首送回來她就急匆匆尋了應書嫦,話裡話外也都是喪事後她跟老大老三搬來宅子照顧她,讓她把契書都交給她保管,還把配方也交出來。

應書嫦生了氣,老太太也知曉自己急了點,但還不是為了她好,她一個十七歲的孤女,父母雙亡,那麼大的家業……

老太太自覺是為這死丫頭好,她卻一點都不領情,經曆這兩年,對著孫女心裡頭也是恨著的。

老太太對著垂花門口罵了一通,才又讓趙婆子趕緊跟上去,就怕孫女真被人忽悠把配方都給賣掉了,那可是生金蛋的母雞。

等人都離開,老太太過去孫女的屋子裡,又裡裡外外翻找了一遍,就是想找到玲瓏鎖箱的鎖匙,可還是怎麼都找不到,她甚至連著孫女衣櫃裡頭所有的衣裳都給摸了一遍,連床底都沒放過,卻什麼都沒有,難不成被孫女帶在身上?

可伺候孫女的小丫鬟說孫女平日洗漱後,身上根本沒得鎖匙。

老太太心裡又愁又恨的。

其實老二死的時候她還是有點開心,她以為這輩子都享不了老二的福,本來都放棄了,沒想到傳來老二夫婦出事的消息,也以為老二的家業能落到她手中。

誰知道現在兩年過去,還是什麼都沒得到。

老太太從應書嫦屋裡出來,見到外間擺放的神龕,皺了皺眉,趕緊出去了。

這丫頭真是不聽勸,不願意把自己爹娘的牌位放在應家祠堂裡,非要擺在自己房間外頭,瞧著都有些滲人,她都覺得晦氣,平日能不過來就儘量不過來,免得沾上晦氣讓自己少活幾年。

應書嫦離開宅子後,去藥鋪買了幾種藥材,又去香料行買了幾種藥材。

買完東西後,她過去作坊,親自配了些熏香出來。

今日她哪裡都沒去,就是在作坊配熏香,熏香配好後,晚上回了應家宅子。

等回去吃過暮食後,應書嫦把這些熏香交給章嬤嬤,“嬤嬤幫我把這些熏香在宅子每處的院子角落都給點上,能夠防蛇蟲鼠蟻,宅子裡最近總是瞧見不少蛇蟲鼠蟻。”

章嬤嬤道:“那就點娘子這邊的院子就成,還點其他院子作甚。”

應書嫦道:“都點上吧,省得又讓她們嚼舌根。”

章嬤嬤這才把熏香放在各個院子四邊的角落裡,又都給點燃,蓋上熏香蓋子,看著裡頭嫋嫋升起的淡淡煙霧,章嬤嬤有點感慨。

她家姑娘手巧,就跟太太一樣,太太做的熏香也是好聞又好用。

本來幸福的一家人,偏生就出了這樣的禍事,留得姑娘一人在世上,可憐得很。

章嬤嬤是應二太太買回來的,她剛懷上身孕後,家裡需要人照料,就去牙行買了個婆子回來。

章嬤嬤這世上也沒什麼親人,就在應家待著了,照顧應二太太吃穿,等著應書嫦出生,她更是日日夜夜守著小小的嬰兒,伺候太太做月子,也是親手把娘子帶大的,在章嬤嬤心裡頭,娘子就跟她的孫女差不多。

等到章嬤嬤把每個角落都點上熏香,老太太還有大房三房的人也不疑有他,因為平日裡他們也經常從香鋪拿些熏香回來用著,之前府裡頭不少角落都會有熏蛇蟲鼠蟻的熏香。

就是這次的熏香味道稍稍有些不太一樣,香味淡了些,還摻雜著一點藥香。

等到應家所有人都入睡時,感覺今日格外的困乏,似乎也很容易入睡,很快的,整個府裡的人都陷入了夢境之中。

而應書嫦在章嬤嬤幫著把熏香都燃上時,她就借口有些累,早早歇息回屋歇下。

回到屋子的應書嫦並沒有睡下,她隻是躺在床榻上,口中含著一味藥材,也是早上在藥鋪裡頭買的,另外幾味藥材她都放在了熏香裡頭,這個熏香的配方是許小娘子給她的,說是她家夫君給配的,安神用,效果忒好,保證在耳邊喊都喊不醒。

但想解這個藥性也簡單,就是服用另外一味藥材,她不能睡下,她要等所有人都睡下後去拿屬於自己的東西。

等到夜深人靜,宅子裡頭靜悄悄的,她喊了聲丫鬟的名字,沒人應她。

平日裡還會有個丫鬟守夜的,看樣子也睡得很沉。

應書嫦這才起身,嘴巴裡還含著那味藥材,她出來,就見外間的小丫鬟趴在桌上睡得正香,她過去推了推人,小丫鬟平時很警醒的一個人,這會兒都沒醒。

應書嫦也放心下來,她先過去外間,外間擺放著神龕,裡頭就是她爹娘的牌位。

她過去神龕前,取了香點燃在爹娘的排位前拜了拜,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些對不起爹娘這些年的打拚。

爹爹待她很好,哪怕平常逢年過節去應家,帶去的禮品也隻是孝敬老太太,並沒有一味的對應家有求必應,所以老太太那時候還經常罵她爹,說他雖然發達分了家,卻是個白眼狼,怎麼一點都不願意幫襯自己的大哥和三弟。

爹爹如果知道她現在被應家人跟守犯人一般對待著,肯定也會讚同她的做法吧。

但是眼下隻能如此,不然以後她怕連自己的親事都做不了主,隻要配方不給出去,以後她自己招個婿東山再起,自己給爹傳承血脈和香火,自己積攢家業,但眼下她要做的就是離開應家。

應書嫦上完香後,過去神龕旁,取出他爹的排位,然後翻轉過來,後麵就個木頭卡槽,裡麵卡著玲瓏鎖箱的那枚鎖匙。

應書嫦取下鎖匙,忍不住冷笑了聲。

隻要老太太有心,哪怕還對爹有一絲絲的親情,她都會擦拭爹爹的牌位發現這枚鎖匙,偏生老太太從來不碰爹的牌位。

老太太就是覺得爹娘的牌位晦氣罷了,覺得他們英年早逝,把晦氣沾染上,連帶著讓自己也少活幾年。

應書嫦心裡難受,但還深吸一口氣,拿著鎖匙,過去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的院子就挨著她的院落。

等她過來,裡麵的人也都熟睡,老太太也睡得鼾聲四起,她過去老太太身上摸了摸,摸到一把鎖匙,那是老太太房裡頭一個大箱籠的鎖匙,玲瓏鎖箱就在裡頭。

她摸到鎖匙,老太太都沒醒,應書嫦過去箱籠旁,用鎖匙把箱籠打開,隨意翻找了下,就找到被老太太壓在幾件衣裳下的玲瓏鎖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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