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錢媛分開後,杜喬直接去了醫院。
此時,秦紹延剛做完手術,正一臉疲憊地看病曆,見杜喬風風火火來找自己,感覺有些意外。
“嗯?身上怎麼一股膻味,喝羊湯了?”
杜喬剛想抱住他,卻因這句而止步,她低頭聞了聞衣服,瞪大眼睛問:“有那麼明顯嗎?早知道我就不喝羊湯了。”
“嗯,還好,也不是太明顯。”
秦紹延昧著良心,輕輕把她擁入懷中,那股膻味讓他屏住呼吸,杜喬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裡,忽然起了壞心思,“我不信,我身上一定很難聞,不然你親我一下,我就信了。”
“……”秦紹延低下頭似笑非笑,“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吻你?”
杜喬隻是笑而不語,心想這男人還挺有自知自明,這下看你怎麼辦?
秦紹延不隻有潔癖,還討厭羊肉的膻味,但在妻子的挑釁下,他還是微微傾過身子,歪著頭吻上她的臉頰。
蜻蜓點水般,呼吸交融的那一刻,男人不自覺地蹙眉,杜喬抓住這一錯處,立刻裝作很生氣的樣子要推開他,“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在嫌棄我嗎?”
隻是話音剛落,男人卻忽然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堵上了她的唇。
羊肉味的吻,就很特彆……
正當兩人沉浸其中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來人被這一幕嚇了一跳,杜喬也一樣,她下意識想掙脫懷抱,卻被秦紹延按在懷裡動彈不得。
“謝醫生,你進來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敲門?”
謝華撓了撓頭,笑得一臉尷尬,“對不起啊,我下次一定注意~那我先出去,等過一會兒再來。”
說著,他“砰”的一聲關上門,不禁咋舌這對夫妻怎麼還膩歪呢?這都結婚多久了?還到處秀恩愛?
房間裡,杜喬臉色爆紅,用拳頭輕輕捶打男人的胸膛,埋怨道:“你怎麼不鎖門啊?這讓我以後怎麼麵對謝醫生啊?”
為了哄她開心,秦紹延故意說道:“剛剛那個吻很不錯,下次我會注意鎖門的。”
結果他說完這話,又換來一頓爆錘,“你還敢說,你突然親我乾嘛呀?這把我的美好形象都給破壞了!”
秦紹延:“……”
完全理解不了女人的心思?
*
時間一天天過去,隨著日日盯梢,這天夜晚,蔣衛終於發現了異樣。
深秋的海島過了晚七點,幾乎路上沒什麼行人。隻見楊蕾穿著一件藏藍色的外套,頭戴帽子,麵帶口罩打扮得十分低調。
如果不仔細辨認根本看不出是誰?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周遭,見周圍沒人這才大膽出門。
蔣衛在窗邊喝茶水時看到這一幕,他忙放下茶缸跟了出去。
在一根壞掉的路燈後,他沒急著追人,而是先觀察楊蕾家,見韓銘文並沒有跟著出來,他這才去追人。
身為一名軍人,蔣衛深知該如何跟蹤敵人而不被對方發現,如果今天換作是跟蹤韓銘文,也許不會這麼順利。
一路上,女人隻是埋頭向前走,仿佛這條路她走了無數遍,周圍的一花一草都極為熟悉。
蔣衛緊緊跟在後麵,他們走過長長的沙灘來到一片樹林。這裡正是杜喬撿到金剛的地方。
怕對方發現,他隱於樹後,直到對方進入樹林,他才有所行動。
隻是還沒等他走近,就聽到林中有小貓“喵嗚”的叫聲,這和正常的貓叫聲不太一樣,聽起來很慘烈。
想到也許有一隻貓正在被她摧殘,蔣衛不禁加快腳步,等他看到楊蕾的身影時,她手裡正掐著一隻渾身是血的小貓崽。
“你在乾嘛?”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女人一哆嗦,她失手把貓扔到地上,可那隻貓已經奄奄一息,根本沒力氣逃跑。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的聲音帶著顫音兒,眼神閃躲著對方的審視目光。
而蔣衛並沒有回答她,而是上前一步逼問道:“我問你,你在乾嘛?這貓是你弄成這樣的?”
“不是我,是,是汪婷婷弄的,我隻是幫她把貓放回森林。”楊蕾把雙手背於身後,蒼白的臉色下,眼淚已圍著眼圈轉。
“真的不是我,我已經把它放回來了,我要回家了。”
可蔣衛哪會聽她這種謊話,他用身子擋住去路,並把貓從地上抱起來檢查傷勢,“有什麼話你去跟上級說吧,你的這種行為真可恥。”
一聽他要把事情鬨大,楊蕾隻能放下麵子打感情牌,“蔣衛,看在大家一起長大的份上,你能不能彆再追究這件事?這真是汪婷婷做的,不是我。”
見她仍然執迷不悟,蔣衛快被氣笑了,“楊蕾你當我傻嗎?還是看著好忽悠?你看看你那沾滿血的手,就沒有一絲內疚?”
“你真的非要跟我過不去嗎?”自知大難臨頭,楊蕾忽然變了臉色,她不禁冷聲威脅道:“如果你不讓我走,我就大聲喊救命,這麼晚了孤男寡女在小樹林裡,你看大家是信你還是信我?”
蔣衛冷嗤一聲,理解不了就這智商,怎麼還敢惦記秦紹延那天才。
“你儘管喊,如果我被誣陷了,你覺得我爸會是什麼反應?楊家現在搖搖欲墜,全憑韓銘文的幫助才能苦苦支撐著,你覺得他會因為你而得罪我嗎?”
楊蕾一怔,她死死咬住嘴唇,徹底流下淚來……
當杜喬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她忙去找蔣衛想要了解具體情況。
猜到她會找來,蔣衛為她準備一杯麥乳精,並把昨晚的事講述一遍。
“這件事我爸和霍司令都已經知道了,就算韓銘文想把它壓下來也無能為力,雖然虐待貓狗不犯法,但這種行為在軍區影響極為惡劣,楊蕾會收到相應處理的。”
這是杜喬第一次覺得蔣衛這個人如此順眼。她笑吟吟地表示感謝,還不忘誇他厲害。
蔣衛摸了摸鼻子,反倒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此時,在文工團的辦公室。
楊蕾滿臉淚痕,仍死死咬住虐貓的不是她,而是汪婷婷。
她一臉無助地望向汪婷婷,希望對方能夠識時務把罪認下來。
汪婷婷見她還敢冤枉自己,整個人都被氣炸了。想到蔣丞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對象,她雙手叉腰,第一次有了反抗的勇氣。
“這事跟我沒關係,我昨晚在宿舍早早就睡了,全宿舍的人都可以作證,我哪有時間去虐貓?”
見她不幫自己,楊蕾的臉上露出一抹不可置信,“你胡說,明明是你把貓交給我,讓我扔掉的!”
汪婷婷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算是領悟了這女人從來沒把自己當成人看的事實。
於是她深深吸氣,當著所有領導的麵,擲地有聲道:“楊蕾,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從小到大,任何事都能成為你欺負人的借口,也許你覺得今天的事讓我這種人替你背黑鍋是件小事,但你有沒有想過我以後的人生該怎麼辦?”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楊蕾黑著臉沒有一絲悔悟,汪婷婷見狀也懶得再跟她廢話,“領導,這事不是我做的,我會全力配合調查,請你們還我一個清白!”
*
幾天後,調查結果出來了,經多方證據證明,楊蕾虐待動物是事實。
這個結果在整個軍區都引來不小的議論,誰都沒想到平時看著挺漂亮的姑娘,心思竟然這麼惡毒!
隨之而來還有她應得的處理結果:被文工團除名並開除軍籍。
這又引來一片嘩然,尤其是楊家人,托了各種關係也沒能讓她恢複軍籍。
怕被楊蕾連累,韓家作出表態讓韓銘文和楊蕾離婚。這徹底讓楊蕾破防了,就在韓銘文提出離婚之時,她向上級舉報了韓銘文對其長期以來的虐待行為,她身上的傷就是證據,這是無法抵賴的。
這一消息爆出來後又讓吃瓜群眾吃了一個大瓜。
不過韓銘文比較聰明,他沒有反駁而是大方承認了,還反咬楊蕾心裡藏人給他戴了綠帽子,所以才有那種過激行為。
與此同時沒等上級調查,他就提交了轉業申請。
等這一係列事情平息之後,蘆葦島已是深冬。
如今五隻貓崽已經離開母親的懷抱,開始到處亂跑亂跳。
杜喬把幾個孩子叫到家裡,讓他們把自己的貓崽領走。
不過在領養之前還要寫一份調查問卷,隻有問卷合格的人才能把貓崽抱回家。
霍驍看著試卷上的問題,沒怎麼思考就答完了。然後他又幫小胖墩填寫,隻不過每一個答案都是由小胖墩提供,不可以作弊。
白宇凡平時比較粗心,但他對貓崽卻非常上心。
而且他家的崽平時沒什麼喜好,就隻愛睡覺,很多問題都可以不用回答,比較省心。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貓咪的親爹可能是一隻黑貓,它們每一隻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黑色毛塊,看起來萌萌的。
沒一會兒,幾個孩子交上卷子,都對自己的回答十分自信,杜喬看過也很滿意。
她把每一隻貓崽小心翼翼地放進他們所帶來的籃筐裡,內心充滿不舍。
而旺仔和小奶糖見他們要把小貓帶走,皆是一臉哭相。
“媽媽,能不能把貓貓留下,我不想他們走。”
杜喬彎下腰安慰他們,“之前已經答應過哥哥們,咱們要做個言而有信的人,知道嗎?而且你們如果想見它們也可以去哥哥家作客啊?對不對?”
兩個孩子聽了覺得很有道理,於是癟癟嘴都不再反對了。
傍晚,他們逗弄著僅剩的兩隻貓崽,準備給他們起個響亮的名字。
之前一直叫小二小三,太敷衍了!
兩個孩子想了很久,最後決定叫它們“一一”和“三三”。
因為有一隻崽的身上是一個黑塊,另一隻是三個黑塊。
聽到它們的名字,杜喬忍不住輕笑。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金剛已經完全不怕人,還和金墩墩還有金元寶相處得很好。
金元寶還會幫它帶娃,因此每個貓崽都和金元寶很親近,完全把它當成奶爸一樣的存在。
每當看見黑白小貓崽在黃色大貓身上滾來滾去的畫麵,杜喬都覺得好有愛。
雖然已被太監的金元寶不會有親生崽了,但如今喜當爹也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