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艦長,帝國上將,整個金十字軍團的統帥,奧斯頓的夥食和普通士兵並沒有什麼區彆,食堂有什麼他就吃什麼。有時候忙不過來,他就拿出營養劑隨便吃一包,在遇到萊恩之前,他對食物的要求僅僅是填飽肚子。
但下屬總是搜腸刮肚地為將軍提供美食,尋到什麼好的食材,肯定是會上到奧斯頓的餐桌上的。
像之前的藍絲帶旗魚,最好的一塊油煎魚腩,艦上其他人不掏錢是吃不上的,因為廚師長會精心烹飪之後送到奧斯頓麵前。而奧斯頓,並不會覺得這道菜與其它的相比有什麼區彆,也許會覺得味道不錯、多吃幾口,卻絕不會因為口腹之欲而勞民傷財。
如果不是萊恩,他永遠不知道原來草莓那麼好吃、會有那麼多種品種和那麼多種做法。
將軍吃草莓?
那不是破壞形象嘛。
根本沒有人想著將充滿粉紅氣息的可愛食物送到奧斯頓麵前的,在他們心中這與將軍的形象差之千裡。
布萊爾聽到了草莓挑眉,“艦船上竟然有草莓?”
萊恩坐到床上去,扶著奧斯頓靠在自己身上,這能夠讓他更加舒服些,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聽到布萊爾的問題,萊恩說:“我在宿舍裡種了一些。”
艦船的種植艙隻會種植富含維生素的水果,兌水製作成果汁給艦船上的所有人員補充維生素和微量元素,和藥劑不同,食物的美妙口感會帶來心情的愉悅。哪裡會種草莓這種打發時間的小水果,在人類已經發現的眾多水果中,草莓並不是維生素含量最高的,也不具有特殊功能。
那種裝點在奶油蛋糕上的小東西,在很多實用主義者看來隻有養眼的功能。
“我喜歡草莓。”布萊爾看著奧斯頓,麵無表情地強調了一句。
在好友麵前,奧斯頓尷尬地笑了笑,抓著被子邊的手動了動,頭一次詞窮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唉。”布萊爾歎了一口氣,一切儘在不言中,愛情跟前還哪裡想得到朋友。
“布萊爾……”
布萊爾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無框眼睛,收起了漫不經心,斂容說:“奧斯頓,你的傷口在愈合。”
“母蟲毒素,還未找到解毒方式。”奧斯頓也正色起來,他看向了布萊爾,“你確定我的傷口在愈合?”
“不要質疑我的判斷。”布萊爾激動起來,渾身戰栗,近乎癲狂地在病床前走來走去,“這是一次偉大的發現,絕對震驚全世界。”
宇宙霸主蟲族究竟來自於哪個星球人類不知道,它們以強橫野蠻地方式劫掠著人類,每經過一個星球就吃光星球上的一切,人類、動物、植物、甚至是各種礦物,對食物無所顧忌。它們身後留下的是一個個滿目瘡痍的世界,幾乎沒有生還者,是人類探索宇宙中最大的敵人之一,當然,還有一個敵人是人類自己。
蟲族仰仗的是自己堪比機甲的身軀和母蟲的毒腺,人類經過與蟲族幾百年的鬥爭已經發明創造了能夠摧毀蟲族身軀的武器,卻還未研究出對抗蟲族毒素的解藥。
解藥難以研究的原因很多很多,最主要是的還是蟲族生育能力強,缺少智慧的它們以無與倫比的繁衍優勢對抗著不斷發展的人類。毒素就在蟲族恐怖的繁殖中不斷進化,複雜程度是以幾何倍數遞增的。
奧斯頓的傷口,是布萊爾從業以來知道的第一起在康複的。
“我要見到草莓!”他猛地站定,銳利的雙眼直直地看向了萊恩,“你的草莓究竟有什麼魔力,竟然有這樣的效果。一旦發現了抑製毒素的物質,就是在造福全人類,我們的名字將載入史冊。”
萊恩不怎麼在乎他是否能夠在青史中留名,他關心的是奧斯頓的身體,“博士,你說奧斯頓體內的毒素在代謝,他的傷口在恢複,為什麼今天還會疼的這麼厲害?”奧斯頓從代號零的肩頭直直掉落的畫麵會在萊恩的記憶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成為他的噩夢。
“說句醫學家們從來不對外公布的話,這將嚇得你們坐立難安。”布萊恩談到這些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猶如科學怪人,“母蟲的毒素是活的。”
“布萊爾,彆嚇萊恩。”
“不。”布萊爾歉意地看著奧斯頓,“我對你也有隱瞞,之前說毒素具有活性很片麵,真相是毒素是活的,就像是細小的生物寄生在了你的身體中。以前的疼痛你一直能夠承受,為什麼這一回如此強烈,因為它感覺到了危險,在反抗!”
此時,奧斯頓昏迷時做的化驗結果傳送到了布萊爾的個人終端上,他打開終端查看,眼中逐漸染上激動的光芒,“是了,是了,奧斯頓你身體中多了一種物質能夠對抗毒素,它的含量很低,是不斷地積累,數量發生質變之後才讓我們發現的,真是神奇。”
他重複強調,“我要見草莓。”
奧斯頓坐直了身體,站在高位的他已經看到了這件事將在帝國中掀起的軒然大波,好壞都有,不過那都是未來的事情,而現在先要找到讓自己出現恢複跡象的東西。
“我們去萊恩的宿舍。”
他要翻身起床,但動作牽動到腰部的傷口,痛徹心扉。的確,比以前疼多了。
“我把草莓帶過來。”萊恩不想奧斯頓帶傷移動,想想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時時刻刻忍受著痛苦,而自己卻不知道,萊恩的心頭就被重錘擊打著,疼得無法呼吸。
“不行,說不定你宿舍裡有什麼才讓草莓產生異變的。”布萊爾要看到的是原生環境。
“……我用的種植艙。”
“那也不行。”
“奧斯頓身上有傷,不能移動。”萊恩執拗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