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重檀自己卻不老實,這段日子我們兩個雖親密,但也沒做出格的事情,可今夜不大對勁。我摁住林重檀的手,“你做什麼?!”
他低頭看我,“我想親你。”
“你親就是,我沒不讓你親。”說這話時,我還是不怎麼敢直視林重檀的眼神。
“可我咳嗽了,親你嘴,可能會把病氣過給你。”
我愣了下,“那等你不咳嗽再親。”
“但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宋將軍跟我說的話,我總覺得你是看我病成這樣,才沒丟下我,我是不是沒多少日可活了?”
我自己也生過病,知道生病的人容易想東想西,“你彆亂想,我們還要一起過上很多年了。還有,世上生病的人那麼多,我也沒有這樣去照顧彆人。”
林重檀眼角似乎比剛才更紅,“可是你都不讓我親你,你不想與我親近。”
“不是,你自己不是剛剛說了嗎?你咳嗽,所以……我沒不讓你親,我不怕被你傳上病情。”
“可我舍不得。”他湊近我,一雙眼因病氣而顯潤,“小笛,我想親旁的地方。”
我覺得我是昏了頭,才答應的。可林重檀那樣看著我,還有白日宋楠的事,胭脂蟲一事,我實在頂不住。
但我真的沒想到林重檀這麼……這麼放浪形骸,我仿佛又回到太學的日子,不對,甚至比太學那段日子更荒唐。
後腰下方的清涼讓我無法適應,更讓我承受不住的是,他是捧著……
天啊,殺了我算了。
馬車外並不寂靜,我能聽見呼嚕聲,其中一個最響,響得像是就在我馬車旁打的。
當林重檀終於將我從榻上抱起的時候,我眼睛都羞得快睜不開了,手則是忙著將衣褲整好。越整越出錯,林重檀的手指還貼著後腰下方,他並不幫我忙,還親我臉頰。
我想到他剛剛的唇做了什麼,當即嫌棄地用手背擦臉。
“你……”我欲言又止,還是沒忍住,“你去洗洗。”
說這話時,我聲音很小聲,怕被外麵的人聽見,這可是在馬車上。先前我大氣都不敢出,就怕有人發現。
林重檀此時眼角倒不紅了,他好脾氣地說好,又問我:“要我幫你穿嗎?”
“不用!”我拍開他的手,臉也扭向一旁。
“那小笛先睡,不用等我。”林重檀說完這話,就起身下了馬車。我本是想等他回來一起睡,但白日太累,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我中途驚醒,林重檀已經睡在我旁邊。
我往他那邊靠了靠,重新閉上眼睡覺。
翌日清晨,我準備在沒出發之前跟宋楠單獨談談,結果我剛打開車窗,就看到眼角烏青的宋楠從馬車旁經過。
“宋楠,你臉怎麼了?”
宋楠被我喊住,臉色卻不大正常,他悶悶道:“摔的。”
我覺得奇怪,“摔能摔成這樣?”
宋楠像是不大想跟我討論這個事情,含糊幾句就跑走了,隻是臨走前,他往車裡看了一眼。我順著宋楠的目光往回看,隻看到林重檀。
林重檀一襲紫衣華服,左手持著書卷,右手則擺弄著棋局。今晨的日光好,落了他一身,浮光生色。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轉過頭,神色溫和,“怎麼了?”
我回過神,講起宋楠的事,“我剛剛發現宋楠眼角青了一塊,他說是摔的。”
林重檀表情不變,“既然他都說是摔的,那就是摔的吧,小笛,我餓了。”
“我去看看他們早膳做好沒,你等等。”
“嗯。”林重檀空出一隻手摸摸我臉。
我瞬間想起昨夜他的手是怎麼捧著……打住,不能再想,我迅速從馬車上逃下去。
用早膳的時候,我覺得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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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年關前,我們一行人入了京。還未到京城城門,我已經看到迎接的隊伍,人頭攢動,好不熱鬨。為首者是四皇子,他才見到我,就抱住我,又大力拍我肩膀,“從羲,多虧有你。這次我們不僅大獲全勝,還贏了蒙古幾城。父皇因為這消息,身體都恢複許多。今夜宮裡設宴,為你接風洗塵,來,坐四哥的車一道回去。”
他身後是一群呼我名諱的百姓,他們像瘋了一般,狂熱地喊著九皇子殿下。
其實我覺得這功勞與我無什麼乾係,我隻不過是去了一趟北國,怎麼他們都將我當成了大功臣?不過我聽到皇上身體好轉,心情也變得極為高興。
“四哥,等下。”我縱馬往身後的馬車去。
林重檀現在還不能露麵,我還特意將他和錢禦醫的馬車互換了一下,免得他太引人注目。
我先跟錢禦醫隨口說了幾句話,又繞到後麵的一輛馬車。林重檀戴著帷帽端坐其中,我對上他麵容時,莫名有些心虛,大概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待會要進宮,你先跟婁川去客棧休息,我會儘快去接你。”
我本意是儘快去接他,可事實上我再見林重檀,中間隔了足足七日。
作者有話要說:小老婆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