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鶴點頭讚道:“好一個看不穿!”
隨後老爺子輕聲道:“如今這世上能靜下心來,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做事情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你算其中一個。說句實話,我這個老家夥半隻腳踏己經踏進了棺材,隻想在百年之前,好好兒培養個關門弟子出來。雲道,一個男人,能有多大的造化,雖然也要看看老天爺的臉sè,但天道酬勤是句不古的真理。我盼著在百老歸天之前,能看到你有站在金字塔頂的那麼一天,哪怕我看不到那天,起碼也要讓我見到你站在那個梯子上。”雲道,這是秦孤鶴第一次這麼喊李雲道,其中的深長意味,不為旁人所道。
李雲道點頭,回答卻讓前麵開車的黃梅花哭笑不得:“我會多到墳前跟您嘮嘮嗑兒的。”放在平ri,誰要是敢這麼跟老爺子放肆說話,黃梅花自然會有自己的動作反應,但是今天他卻覺得身後這一老一少的對話頗有幾份說不出道不明的禪意。
秦孤鶴果真不生氣,反倒是很開心地在李雲道肩上拍了幾下,閉目養神。在特殊戰線上奮戰多年的秦家老爺子,早就看破了生死輪回,死後能有個小輩時不時到墳上來嘮叨上兩句,那也算是不枉在人間走了這一遭。
目的地是太湖邊的高爾夫球場,這也是李大刁民第一次看到接觸高爾夫這類普通老百姓不會去觸碰的玩藝兒。哪怕在巍峨昆侖呆了25年,看到這座諾大的高爾夫球場連帶著零星獨棟彆墅時,李雲道還是被深深震撼了一把,不過嚇到李大刁民的不是規模,卻是黃梅花口中維護保養這些青草綠皮的成本,那些零總是讓李雲道忍不住拿養流水村一村子人多少年作為基本單身來衡量這裡的鋪張浪費。
“也不要被梅花說的這些價錢嚇到,可能現在你還體會不到,等到了一定階段,你就會發現,錢不過是個符號而己,人過這輩子,真正得到的一些東西,不是用這些零就可以衡量的。”老爺子和顏悅sè地走在前麵,估計李雲道被黃梅花說的內容震住了,當下開口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多聽多看多做,少些說道少些閉塞少些好逸惡勞。”
李雲道愧然點頭,自嘲地笑了笑:“窮的時間長了,聽到這麼多錢就腿軟!”對於他這位昆侖山的窮小子來說,高爾夫長什麼樣都隻能憑空想象,哪有麵對金山巋然不動的底氣和魄力?
前方已經看到幾個中年人圍著茶幾抽煙聊天,老爺子卻突然停步,回頭道:“一個年輕人,三十歲前彆把錢看得太重,過重會使你的人生目標和方向發生偏移,三十歲後,也彆把錢看得太輕,沒錢沒權沒勢,人生理想之類的都是空談。”
此時此刻,買件地攤貨都會心疼的李雲道注定無法理解秦孤鶴突然拋出來的金玉良言,或許某一天站在某個位置上的時候,他也會把同樣的話拋給下一匹被伯樂相中的千裡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