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李雲道的傷口上倒了一層說不出名字的藥粉,李雲道立刻感覺到背上的疼痛減輕了幾份。隨後,十力手上又如同變戲法般出現了針線,針是最上號的普通繡花針,線卻是小家夥剛剛進醫院時不知道從哪兒順來的醫用縫合線,十力的手法很輕巧,如果讓護士看到,定會驚得目瞪口呆——應該隻有那些執牛耳級彆的外科手術醫生才能有這麼一手厲害的縫合技術,看來十力從老喇嘛那兒學來的,不僅僅是無邊的佛法,老喇嘛大半輩子雲遊四海攢下的各類經驗,似乎都毫無保留地傳給了眼前的十力嘉措。隻是小家夥的包紮技術似乎並不咋的,李雲道看著自己被裹得如同木乃伊一般的上半身,有些哭笑不得,回頭衝十力說道:“老家夥沒教過你怎麼包紮?”
十力委屈道:“本來要教了,這不跟你下山了嘛。”
李雲道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走了的話,秦爺那邊……”
“黃梅花回來了。”十力似乎有些脫力地走到病房的沙發邊,軟軟地趴了上去。
“嗯,那你也彆急著回去了,就在這兒……”李雲道才說了一半,就已經聽到沙發上傳來的微弱鼾聲。
李雲道起身拿了一條毛毯給十力蓋上,趴到床上後卻如何又尋不找睡意。摸到枕頭下的手機,這才想起來,蔡桃夭走了,給蔡桃夭發了一條短信,三個字。
“媳婦兒。”發完,就趴在床上整理這些ri子以來的思路。
沒多久,手機響了,蔡桃夭回了短信。
“刁民,你還沒死?”
“媳婦兒還沒娶,不敢死?”
“死了也能娶媳婦兒。”
“死了咋娶?”
“殉情。”
“彆,媳婦兒,咱還是處男。”
“剪了你。”
“媳婦兒,為了滿足你的變態yu望,來剪吧。俺還有強大無比的雙手和柔軟的舌頭,絕對讓活寡一類的詞跟咱媳婦兒絕緣。”
“去死!大刁民,去死!”
“彆啊,媳婦兒,咱還是處男。”
“等你傷好了,媳婦兒幫你……”
“幫啥呀?”
蔡桃夭戛然而止,趴在病床上的李大刁民也沒有不解風情地繼續發短信調戲那位高高在上的蔡家大菩薩,而是滿足地將手機放到枕頭下,緩緩地尋著睡意。突然,手機又響了。
李雲道趕緊看了一眼,卻不是蔡桃夭。
“姐明天要飛紐約處理些事情,你給姐安份點,過兩天再回來檢查,你再敢玩開槍的遊戲,姐從美國殺回來切你小j*j,一百刀。”正是回了酒店剛剛洗了澡上床休息的阮鈺。
李大刁民笑了笑,言辭一如既往地凶狠,但字裡行裡的溫暖,卻也讓李雲道微微感動。
正要給阮鈺回短信,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是蔡桃夭。
“不許跟阮瘋妞眉來眼去。”
李大刁民手一抖,差點兒手機掉床上——安了攝像頭不成?
“你在我這兒安攝像頭了?”李雲道回短信道。
蔡家大菩薩卻回道:“大刁民,你記住,我是大,她是小。”
“啊?啥意思?”
終於發出去的短信如石沉大海,估計另一頭的蔡桃夭睡了。李雲道給阮鈺發了“好好休息,一路順風”八個字,隨後口中喃喃有詞地睡去。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
千裡之外的廈門,某位傾城的大菩薩抱著床單笑得前俯後仰,等笑完,才看著窗外一望無際地海景道:“是隻蝴蝶,就永遠飛不出那滄海,阮瘋妞兒,你就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