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踩人與被踩(1 / 2)

大刁民 仲星羽 5076 字 1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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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弓角活得波瀾壯闊,李徽猷活得紛彩斑斕,其中太多凶險不足於外人道。隻有李大刁民自己覺得如今活得像一窪白水,一窪投進石子也泛不起漣漪的白水,一窪平淡得讓他想滴進去幾滴血好多些滋味的白水,平淡得令人心悸。就算大晚上被斐寶寶和洛美女拉出來吃飯,另有在上海紈絝圈內赫赫有名的四男二女作陪,他也沒覺得自己的生活會泛出多大的浪花。果真是樹yu靜,風則止。

有高情商的斐家大少在其中穿針引線,又有李雲道近乎傳奇的經曆佐酒,觥籌交錯間,無論是彭曉帥還是周君寶,又或者是朱家兄弟都與李雲道的感情急速升穩。也不知道是因為故事裡多了蔡桃夭和阮鈺這兩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大菩薩級的女人,一向對男人不太感興趣的胡蝶居然也有躍躍yu試的傾向。

隻有肖青葶把對斐大少的幽怨全部轉化到桌上的二十年茅台上,一人發瘋還不算,拚著命還想把洛大美女拉下水。洛美人也不扭捏,小姑娘就乾她就陪著乾,在她看來,多一個喜歡自己男人的女人,其實並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從一個側麵證明了自己的眼光。不過就算肖青葶娘平時練就了一身豪氣酒量,也架不住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千古傳統,飯才吃到一半小姑娘已經去洗手間吐了兩次,但每次從洗手間出來,又是一派巾幗英豪的雄壯氣場,落了座繼續找洛美女喝酒。倒是喝得不比她少的洛大美女,除了俏臉微紅平添了幾份嫵媚外,舉手投足間還是那個華東金圈裡的天之驕女。

幾個男人湊到一起,無外乎談女人和打殺拚鬥的江湖話題,有了李大刁民的經曆下菜下酒,這飯倒真吃得舒暢,聊得開心,笑得更肆無忌憚,以至於包間的門被人推開的時候,幾乎沒人發現。

推門走進來的是三個年輕人,無一例外地滿臉通紅,一人懷裡摟一個打扮俗氣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

“馬胖子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媽的,敢忽悠我,說什麼‘天外飛仙’被貴客包了,原來是一幫小兔崽子。”打頭的男青年醉眼朦朧,推門進來後嘴裡就不乾不淨。門口的服務員似乎知道這幾個青年來曆,也不敢攔他們,隻得躲到一邊,悄悄打電話給領班彙報。領班被這個消息雷得外焦裡嫩:天外飛仙包廂的客人有多牛叉,從傍晚馬功德的態度就可以看得出來,可是那三位好像也是不能得罪的主啊,無奈之下,他隻好打電話給馬功德,哪知馬胖子得到消息隻是說了聲“我知道了”就掛了電話。能在湖畔壹號裡做到領班的位子,沒點兒一點就透的聰明勁兒是走不到這一步的,當下,領班讓服務員撤下來。他們要鬨,就讓他們鬨去吧,反正打碎打破東西,有人買單。

正喝酒聊到情酣時被人打斷,幾位從上海來的小紈絝就已經很不樂意了,現在還冒出個二杆子口出狂言,倒是把他們逗樂了。

彭曉帥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雙手放在交叉地放在腦後,熟悉彭大少的人都清楚,這是他踩人前的一貫動作。

“哪兒來的二*逼,哪兒來的哪回去,今兒我大哥和我大哥的大哥都在,你彭小爺我跟你計較,給你們十秒鐘時間消失,不然我會讓你們後悔你爹媽怎麼不給你們四條腿。”

對方打頭的青年放在懷中的女人,雙手抱胸,歪頭冷笑道:“喲吼,氣場還挺大啊。行,有種!有種你就在這兒待著,看待會兒誰先跑路,誰跑誰他媽孫子。”

斐大少不動聲sè地衝彭曉帥使了個眼sè,彭家大少爺二話沒說,直接站起身衝了上去,先是兩記耳光打得那青年兩眼直冒金星,隨後一腳將那醉醺醺的青年踹出門外,後麵兩個家夥見勢不對,立刻衝上來幫忙,每人在彭曉帥手下連一招都沒有走完就重蹈覆轍。將幾隻蒼蠅扔出門外,彭曉帥拍了拍手,毫不為意道:“擦,就這身手還敢出來踩人,我他媽都幫你們害羞。”

三個青年在門口以惡狠狠地罵了幾句,但卻不敢再進包間,彭曉帥作勢要走出門去收拾他們,嚇得三個軟蛋齊刷刷撒腿就跑。等跑到樓梯口,發現包間裡的人根本沒有追上來,而自己三個人卻跑得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身後的包廂門沒關,裡麵傳來哄堂大笑的聲音。

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隱隱是三人中老大的青年氣得渾身哆嗦,幾個昨晚在夜店找到的小姐見勢不妙早就已經提前閃人,那青年狠狠瞪著那廂房門口,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小叔,我被人打了,你管不管。”隨後,他又將剛剛的事情誇張地描述了一通,最後還不忘加了回:“他們說,就算我爸來了,他們也不怕。”

電話那頭傳來爆跳如雷的聲音和幾句刺耳的國罵。放下電話,青年站在樓梯口上,一臉猙獰地看著那個包間,惡狠狠道:“嚇跑了我的女人。裡頭有三個女人,待會兒咱們輪著來。”另外兩人眼神立刻猥瑣了起來,剛剛他們也看到了,裡麵的三個女人都是萬裡挑一的上等貨sè,比剛剛他們摟在懷裡的那個標價雞檔次高不知道多少倍。

兩根煙的功夫,幾聲急刹車的聲音傳來,一輛大切諾基和一輛中巴車停在壹號門口。“大切”上下來的是中年男人,他下來後,中巴上立刻竄下十多個各種打扮的青年,一看就是混社會的樣子,見到中年男人後一致開口喊“遠哥”。中年男人正是賴遠。

聽到聲音,三個青年就迎了下來,打頭的男青年哭喪著臉,指著嘴角的血痕道:“小叔,你看我被打的。”

賴遠皺了皺眉,心裡有些不悅,都說老子英雄兒好漢,自己堂哥好歹也算是個說一不二的梟雄,怎麼生出來的兒子卻這般無用,架打不贏還把老子搬出來。但是總算這也是他侄子,被人打成這樣他心裡也不太舒服:“走,上去瞧瞧,看看哪個道上的英雄好漢,敢把我侄子傷成這樣。”最近賴遠低調了很多,如果不是侄子今晚哭訴著把他老子搬出來,他是怎麼也不願意跑到這湖畔壹號來趟渾水的,誰不知道這裡是文彬手下頭號軍師的場子,可是不能因為這是文彬的場子就不給賴老大麵子吧?

賴遠今天是存了翻天的心思來這裡的,賴九最近不太出麵,道上都開始傳賴九跑路或者落水的消息了,不管大哥對他怎麼樣,他這個當弟弟的總還是要做些什麼,反正文彬也不會真要了他的命,大不了賠點錢。可是當賴遠跟著侄子走到三樓,等賴小濤氣勢洶洶地一腳踹開房間大門後,賴遠嘴上用來裝逼的雪茄直接落地。尼瑪,真是怕什麼來怕什麼!賴遠看到坐在主座上的男人時,想一巴掌拍死賴小濤的心思都有了。可是賴小濤卻不是察言觀sè的料,指著彭大公子吐沫飛濺:“小叔,就是這小王八羔動的手,不,這幾個男的,都動手了……”

“哪家的狗不拴繩子放出來亂吠吠?”醉眼惺忪的肖青葶指著賴小濤不耐煩道,“蟋蟀,你不是總吹得自己身手跟練了葵花寶典似的,怎麼這二貨被你一頓收拾還能跑出來亂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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