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喇嘛私下對弓角說,雲道命裡有煞,從武必死,但弓角相反,煞星彙頂,反倒武德能佐就一番大業。所以在昆侖山上,連十力這個蔥白手指嬰兒肥都沒褪完的小家夥都有一身驚人的戰鬥力,唯有李大刁民這個武學白癡會拿著板磚跟流水村的一幫牲口拚得不亦樂乎,不然咋為啥從來沒見村裡有哪個吃飽了撐著的敢挑釁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一頭青絲長發的小白臉?想到這裡,李大刁民總是憤憤不平,書讀多了,對老喇嘛口中的命理之說的敬畏之心不減飛增——彆人書越讀越明,可李大刁民卻懷疑老家夥打一開始就存著心眼讓他越讀越糊塗。李大刁民從小就覺得神神叨叨的老喇嘛不怎麼靠譜,不然怎麼會在一群信仰伊斯蘭教的維族村落邊上建個破破爛爛的密宗喇嘛寺呢?也不知道當初被他忽悠來建廟的維民們腦子抽了哪根筋。
其實,讀了二十五年等身書,李大刁民怎麼可能不清楚華夏民族“學而優則仕”的千年傳統?更不可能不清楚在初今的社會體製中,權力意味著什麼?
之前對於這條路,李大刁民是想也不敢去想的,至少帶著小喇嘛吃著白饅頭住著工地工棚的ri子裡,對於這條可望而不可及的路,他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可是,似乎命運正慢慢地將自己一步一步地推上那條自古華夏的jing英都要走的道路。
去?還是不去?站在陽台上,李大刁民連抽了兩根煙。最後,李大刁民還是掏出那部古董級的諾基亞手機。
半分鐘後,天籟般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李雲道開門見山:“林一一讓我去試試秘書的職位,我拿不定主意,想聽聽你的想法。”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輕輕道:“王候將相。”
李雲道接道:“寧有種乎?”
那邊又輕輕道:“想去?”
“嗯,想試試。”
“想去就去。”
“嗯。可是萬一……”
“大不了讓你小老婆包養你唄,她不是在華爾街呼風喚雨嗎?”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
“媳婦兒,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是在吃醋?”
“吃醋怎麼了?我還沒有大度到輕輕鬆鬆就可以跟彆人分享自己的相公了……”
“媳婦兒,你怎麼時候再過來?”
“彆想轉移話題……”
“好吧,媳婦兒,那我們談談什麼時候可以生個大胖小子的話題吧。”
“流氓……”
千裡之外的京城,蔡家大菩薩一身素衣,放下手機後就靜靜立在木窗邊,同樣看著天上的皎潔月盤,“‘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就是這個意境嗎?”說完,那張傾國傾城的俏臉上倒微微有些紅燙,“也不知道那個傻瓜哪兒好,大瘋妞那丫頭倒真是想粘著他不放了。”似乎腦中又浮現了在昆侖山上首次遇到大刁民的場景。
“都是緣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