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花遲疑地看了他一眼:“還要往下演?人家明顯不吃我這一套!”
李雲道搖頭:“不是不吃,隻是火候未到。”
一旁的戰風雨插道:“那接下來怎麼辦?”
三人正討論的時候,阮小六走了進來:“怎麼樣?開口沒?”
一看到阮小六,李雲道眼前一亮:“小六,這家夥很狡猾,得上點手段。”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他將阮小六和木蘭花拉了過來,小聲道:“待會我先進去,你們過一會兒這般行事……”
眾人目送阮小六進了審訊室,一進門,這位剛剛還一臉人畜無害的國安局行動處處長便氣質大變,那股眾骨子裡散發出的暴戾殺氣和之後一係統血腥而專業的拷問手段,讓單向透視境後的戰風雨和木蘭花兩人均瞠目結舌。
戰風雨是東北漢子,承受力比一般男人要好上不少,但整個過程看下來,依舊雙拳握緊眉頭緊鎖,公安審犯人雖然偶然也會上手段,但跟眼前的一幕比起來,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才上了兩三種手段,一身血汙的哈因斯便已經接近奄奄一息的狀態,木蘭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口中念念有辭:“原來活人的身體還能這麼折騰……”看到審訊室裡的血肉模糊的場景,這家夥的情緒竟隱隱有些興奮。
戰風雨聽得眉頭皺得愈發厲害,看木蘭花的眼神也有些不太一樣了,
“這家夥真不是一般地嘴硬。”阮小六用白帕擦拭著沾染著血漬的雙手,不誤感慨地搖頭道,“如果他不是伊斯蘭極端份子,我把腦袋割下來給你你們當球踢。雲道,可是這麼一折騰,你就不怕會打草驚蛇?”
李雲道望著審訊室裡的哈因斯:“你知道間諜和恐怖分子之間的區彆呢?”
阮小六恍然:“說得也是,這幫曲解宗教教意的狂熱份子跟一般的愛國者還真的不一樣。間諜很少會單獨行動,一般來說,會有一個間諜網絡進行一係列地配合。所以一個間諜落網了,那麼為了保護其它人的潛伏和安全,一般這張間諜網都會沉寂很久一段時間,直到風聲過後,才有可能繼續運作進行情報搜集工作。可是這幫恐怖份子實在沒法用常理來推測,尤其是這些狂熱的宗教徒。”
李雲道點頭:“這家夥肯定不是普通人,普通人被刑訊逼供成這樣,就算他不是恐怖份子也早就承認自己是了。換成是一個間諜,他肯定也會承認,因為這樣既少了皮肉之苦,又能保全國家秘密。但如果是一個狂熱的極端宗教徒,就很難說了。”
李雲道說完,眾人均恍然,戰風雨好奇道:“李局,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李雲道笑著轉向木蘭花:“蘭花同誌,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摸著兩撇小胡子的木蘭花哭喪著臉:“能不能輕點?彆下手那麼重?”
入夜,被一頓酷刑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哈因斯被警衛架出了秘密安全點的審訊室,送進了一間全封閉的牢籠,不見天日。
不一會兒,渾身上下被皮鞭抽得衣服稀爛的木蘭花也被警衛們扔了進來。
“哎喲!”木蘭花一聲慘呼,摔倒在哈因斯的麵前,“你們這群異教徒,真主會讓他最忠誠的奴仆來懲罰你們的,你們這群不要臉的東西……”木蘭花身上被皮鞭抽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看上去比哈因斯還要淒慘。
哈因斯迷迷糊糊地聽到木蘭花的聲音,心中微動,但他實在沒有更多的力氣跟木蘭花說話了,剛剛為了對抗中方國安人員的嚴刑逼供,幾乎耗光了他全部的精力和心神。
直到木蘭花爬到他身邊冰涼的水泥地上,與他並排躺著,他才勉強睜眼看了對方一眼,這個中國維族的同仁臉上掛著極度的憤怒與不甘,正如同那些在聖戰運動中一一回歸真主的勇士們。
事實上,木蘭花在心裡將阮小六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不是說好隻弄點輕傷嗎?尼瑪給老子抽了這麼些鞭子,屁股和背上到現在都火辣辣的,這叫什麼輕傷?那狗日的姓阮的家夥似乎生怕他還不夠疼,臨把他送回來之前,還嫌不夠般地在他的傷口上按了一把鹽。尼瑪,真的是實實在在地一把食用的加碘鹽啊,疼得他差點兒暈闋過去。但願號子裡的這混帳玩意兒能上鉤,否則老子就白挨了這頓鞭子和鹽巴了。
“狗日的,彆落在我的手上……”木蘭花閉著眼睛咒罵著,但微微睜開的一絲眼縫裡,餘光一直打量著身旁出氣多過吸氣的哈因斯。
“不會吧,姓阮的剛剛下手太重,把這家夥玩死了?”木蘭花心裡犯著嘀咕,“你可千萬彆死啊,不然老子這頓鞭子可真是白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