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炸開秘密據點牢房的人一手抄起木蘭花,一手抄起哈因斯,飛快竄向牆外。
哈因斯被劇烈地疼痛弄醒了,隻看到一個年輕中國男子一隻胳膊夾著自己,另一隻胳膊下似乎夾著剛剛那個叫買買提的羊肉串小販。他此時已經可以確定,這個長著兩撇小胡子的猥瑣的家夥絕對不是一個普普通通賣羊肉串的?否則他的同伴怎麼可能用炸開中方安全部門秘密據點圍牆的方法來營救他們。
疼痛和眩暈的感覺夾雜在一起,讓哈因斯有種想吐的衝動,他還想就這樣沉沉地睡去,但他還是忍住了,他必須要忍住,因為他要製止這些毫無章法的家夥,他們的出現很可能會耽誤了組織的大事,尤其是在這種公開爆破救人的事態下,完全是對中國國家安全部門和警方的一種挑釁。
爆破聲響起的時候,李雲道坐在監控室內,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戰風雨、夏初和阮小六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太一樣。
“雲道,這樣做會不會引起某些不必要的麻煩?”阮小六本是無拘無束膽大包天的家夥,但那隻限於海外任務,在國內無論是在北京還是在地方上,他都得依照國安局的行事準則夾著尾巴乖乖做人。
“阮處長,這叫非常時期必行非常之道,我覺得咱們李局的辦法肯定管用!”李雲道還沒開口,剛剛匆匆從酒店趕到秘密審訊點的夏初倒是搶著說道,“恐怖份子既殘忍又狡猾,殘忍我們不能跟他們比,但是狡猾我覺得咱們幾個臭皮匠加在一起難道還比不過一個諸葛亮?”
戰風雨聞言也點頭道:“阮處,主要還是時間太緊迫了,再給我們多一點時間,也就不需要這麼極端的法子了。”
李雲道望著在屏幕上逐漸消失的三人,後仰在椅子的靠背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這個哈因斯或許隻是一條小魚,他後麵可能還有隱藏得更深的大魚,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天狼和木蘭花那邊可能隨時會傳來消息,隻要一有消息,我們也許就得馬上出動了。”
眾人點頭,望著歸於平靜的屏幕上的畫麵,各有所思。
鄭天狼一隻胳膊夾一個,走街串巷,哪兒人少走哪兒,最後在一個偏僻的路邊,三下五除二便用尺子打開一輛舊款的廣本雅閣,將兩人扔上後座,飛快接線發動汽車,飛馳而去。
木蘭花和哈因斯本就受了傷,剛剛被人夾在腋下奔跑早就已經顛得想吐,此刻再坐上鄭天狼開得比賽車還要瘋狂的汽車,直接在後座上伸著脖子吐得車內一片狼藉。
幸好,目的地似乎並不算遠,車子開到市郊一處偏僻的農宅,主人家似乎都在城裡打工,將家中的祖宅委托中介租了出去,幾經轉租便到了國安局的手中。
鄭天狼踹開房門,將兩人扶了進來,於是哈因斯和木蘭花便一左一右地躺在農宅堂屋的破沙發上,一臉血汙,看上去仿佛隨時隨地都會一命嗚呼。
“買買提,咱們的貨已經置辦了好,如果不是你被抓了,今天晚上我們就該去勘察現場了。”鄭天狼看著木蘭花,不無埋怨地說道,“為了救你,我還浪費了一份貨,不過也正好試試這批貨的威力。那邊果然沒騙我們,混凝土牆都能被炸出個窟窿,更不用說奧體那種偷工減料的牆體了。”
木蘭花有氣無力地抬了抬手:“國安那幫狗日的下手也太狠了,兄弟,幸好你趕來救我了,否則明天再被倔們上一頓手段話,我估計我也就隻有咬舌自儘的份了。”
鄭天狼拿了藥箱來幫木蘭花處理傷口,一邊擦拭著血淋淋的鞭痕一邊說道:“這些走狗簡直不是人,居然下這麼重的手。”
木蘭花卻興奮而激動地振臂道:“為了真主,付出生命又如何?”
“買買提,這個人是誰?”鄭天狼指著哈因斯問道。
木蘭花搖頭道:“好像也是被國安抓起來的,但不是咱們組織的人,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咱們的朋友嘛!
“說得也是。可是這家夥萬一走漏了風聲,怎麼辦?買買提,要不還是把這個人……”鄭天狼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
木蘭花看了似乎昏迷過去的哈因斯一眼,先是有些同情地說道:“說起來,他也應該是兄弟啊……”
鄭天狼為難道:“可是,這裡那麼多貨,我們還得出去踩點,萬一他走漏了風聲……”
木蘭花隨之眼神一凜,“為了偉大的真主,多犧牲幾名兄弟也值得!真主保佑你,我的兄弟!”說著他想掙紮著站起來,卻有氣無力地跌落在沙發上。良久,他才道:“阿凡提,隻能麻煩你了,給他一個痛快吧!”
被他稱為“阿凡提"的鄭天狼心中發笑,阿凡提不是騎毛驢那位嗎,不過也不好點破,點頭摸了摸腰間裸露的手槍道:“這裡偏僻,用槍也沒人聽得到。而且子彈嘛,他應該不會太痛苦。”
說著,他便順手想將哈因斯拎起來,剛剛俯身,卻看到哈因斯猛地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