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李雲道便一個電話打給隱居在澳門休養生息的某人。
中國,澳門,療養院臨近海灘,穿著花綠沙灘褲的中年男子赤著上身躺在沙灘上曬太陽,也許是經常日光浴的緣故,他的皮膚被曬成了古銅色,隻是袒露在外麵的身體上縱橫交錯著許久傷疤,有刀傷,槍傷還有最近才愈合的鞭痕。不過最引人眼球的,卻不是中年男子,而是一旁幫他擦拭著防曬油的俄羅斯女人,一身比基尼都似乎隻擋了些許關鍵部位,剩餘的用波濤洶湧和凹凸有致來形容才算貼切。
“誰的電話?”長得頗為迷人的俄國女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個催命的王八蛋!”何大海沒好氣地扔下電話,給草帽蓋住自己的臉。
阿芙羅拉笑了起來,能把何大海氣得這樣的人不多,那個孤身一人趕赴莫斯科救人的便是其中之一。說起來,她如今能與何大海在此處相會,也多虧了那個叫李雲道的家夥。
“出什麼事了?如果實在棘手,我派人去辦。”阿芙羅拉笑著說道,“我還欠他一個很大的人情,不是嗎?”
何大海咂咂嘴道:“狗日的,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讓彆人欠他人情。行了,你甭管了,我會看著處理的。”
阿芙羅拉點頭:“維克多,如果有問題你一定要告訴我。”如今她接手了父親在東南亞地區的部分生意,台麵上和台麵下的問題,都有專門的人手來解決。
很大男子主義何大海沒好氣道:“男人的事情,女人少插手。”
從小被莫斯科黑道巨擘嬌生慣養的阿芙羅拉居然沒有絲毫的怨氣,反而很小女人地依偎在何大海結實的胸膛上:“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何大海換了身休閒點的便裝便開車離開了療養中心,徑直開到一處高端公寓的樓下。門房先是遲疑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客氣地用帶著客家話的粵語跟他揮著手:“何先生,好久沒回來了。”這裡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大多數人也都是全球各地飛,一年半載不見人影的也很正常。
何大海用標準的香港話喊了聲“水伯”便匆匆進了電梯,電梯停在十二樓,出了電梯,他先看了一眼自己曾經租住過的那套房子,如今這套房子已經被他買了下來。不過他並沒有在自家門前多停留,而是徑直來到熊文嬌公寓門前,先是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而後摁了門鈴,無人應答,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小皮包,熟練地拉開拉鏈,取出一張卡麵和一截開鎖工具。
不到一分鐘,所謂的防盜門就被他打開了,他小心地掩上房門,踏入公寓內。熊文嬌的公寓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上一次來這兒還是那晚誤撞熊文嬌閨房而撞見香#豔一幕,過後他便孤身奔赴莫斯科,回到澳門後也沒機會再來看看這個風韻猶存的法學教授。
但是,一踏入公寓,何大海便皺起了眉頭。原公寓內收拾得很整潔,可以算是纖塵不染,但這一次卻是混亂不堪的狼藉。門口掛衣服的衣架倒在地上,椅子、垃圾桶也散落著倒在地上,裝飾用的白瓷佛頭也打碎散了一地。
何大海靠著牆壁在公寓裡走了一遍,最後歎了口氣,拿出手機拍了些照片傳了出去,而後一個電話直接打給李雲道:“喂,是我!”
“怎麼樣?熊文嬌那邊還好嗎?”
“不太好。我就站在她的公寓客廳裡,剛剛我拍了些圖片給你,現場有比較明顯的打鬥痕跡,嗯,還找一個手帕,不出意外上麵應該是有哥羅芳。”
“哥羅芳?”李雲道猛地一愣,“看樣子,熊文嬌應該是被人帶走了。”
“出什麼事了?”何大海耐著性子問道,他雖然不太願意再被卷入無聊的爭鬥中,他與熊文嬌也算是鄰居,這事兒似乎也不能坐視不理。
李雲道跟何大海溝通一番後才掛了電話,轉頭對阮小六道:“熊文嬌失蹤了。我懷疑很可能有人綁架了熊文嬌,以此來要挾江雨。江秋韻身亡後,雖然熊文嬌提出了離婚,江雨也同意,但是根據我在香港的調查資料顯示,江雨對熊文嬌用情至深,就算離婚後也時時刻刻關心著熊文嬌。所以,如果用熊文嬌來威脅江雨,成功率極高。可是,江雨在香港還算有些權力,孤身跑到西湖來,能發揮什麼作用呢?就為了運一把槍進來?”他和阮小六都覺得這不符合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