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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鮮紅的緊身跑步裝,山風中薛紅荷仍舊如同往常一般笑得如同妖孽一般刻薄,隻是這一回再碰到李雲道,眼神裡多了一些常人無法體會的玄機。
“喂,跟你說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薛紅荷最近也迷上了跑山,一開始她見到李雲道經常在山道上上下下時,還經常出言譏諷,等自己也嘗到了些甜頭後,以她的韌勁兒,便一發不可收拾。隻是入了冬後,北京城的空氣質量一日不如一日,這才稍稍懈怠了些,今天難得霧霾散了,出來跑一跑,卻沒料到會在山頂碰到這個時常撩撥她憤怒神經的家夥。果不其然,她主動開口打招呼,那人居然連理都不理,薛大妖孽頓時又氣不打一處來。
“哎喲,紅荷姐,真巧,您也來這兒晨練啊?這不,我剛練完,您接著練,我先撤了!”李雲道似乎不太願意跟薛紅荷發生太多的糾葛,回頭給了一個毫無瑕疵的笑臉,小跑著就想開溜——誰知道陳家的這位養女又會整出什麼妖蛾子?自打李雲道頭一回跟王小北進京來,每次碰上薛妖孽必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李雲道很想把薛紅荷的生辰八字要過來看看,是不是跟他命中相克,但想想也不太可能,綠荷師姐跟她是雙胞胎姐妹,自己跟綠荷師姐相處就安然無事,為啥偏偏每次碰上薛妖孽必要倒黴呢?
“站住!”薛紅荷嬌喝一聲,這不喝還好,一聲喝下去,李大刁民跑得更快了。
“李雲道,你混蛋!”薛紅荷的聲音從山頂平地上傳來,李雲道已經在山道上繞了個彎,不見了人影,隻聽到薛大妖孽的聲音在山穀間回蕩。
山腰上,紫色的薰衣草枯萎被拔去後,陳家大院的門前幾畝山田上支起了塑料大棚,陳姓老者彎著腰伺候著溫室裡的蔬菜,一個瓷娃娃般的姑娘拎著塑料小桶和小鍬跟在老人身後,此時老人捅著水桶給蔬菜一一澆水,小姑娘便學得有模有樣。
突然,蹲在一株生菜旁的小姑娘抬頭,困惑地看著老人,嗲嗲道:“太爺爺,小姑奶奶又生氣了!”
老人回過頭,一臉皺紋比前些年更盛:“咱家小囡可不能學小姑奶奶的脾氣,女孩子既要大大方方,又要溫柔可人!”
被稱作小囡的女童嘻嘻笑道:“太爺爺,小囡也不喜歡小姑奶奶亂發脾氣,讓人好害怕呢!”
老人直起身子,小囡湊上去輕輕幫老人捶著腰,老人兩手都是泥,隻能用手背輕輕拍了拍小家夥的腦袋:“小囡也要長大嘍,等小囡也長大了,太爺爺也要進八寶山嘍!”
“八寶山?”小囡歪著腦袋,仰著看著太爺爺道,“八寶山是太奶奶睡覺的地方嗎?”
老人笑嗬嗬道:“對對對,是太奶奶睡覺的地方,那兒還有太爺爺的很多老兄弟、老姐妹,都在那裡安息呢!”
老人有些唏噓,但似乎也聽到了山穀裡傳來的聲音:“哎喲,不知道哪個倒黴蛋又碰到了你小姑奶奶了,紅荷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心思藏得太深,有些事情,你直接一點,人家才知道你的好嘛!唉,兒孫自有兒孫福,老頭子一把年紀,管不了那麼多嘍!”
山頂上,薛紅荷氣得跺腳,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哼,死刁民!看在你上次幫綠荷的份上,本來還想好心提醒你一聲,不領情就算了!哼,看到時候你被趙家人收拾得鼻青臉腫的時候,也彆跑來姑奶奶這兒哭鼻子!哼!”似乎想到李雲道被趙家收拾得頗慘的模樣,她有些幸災樂禍,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裡還是有那麼點不太舒服,“嗯,一定是因為綠荷,這家夥,下次再招惹我們家綠荷,姑奶奶我切了你的小jj下酒!”
王援朝早上起來才知道昨夜李雲道回了家,自然開心不已,親自下廚做了早點,盯著李雲道吃下去,才安心去幫蔡桃夭帶孩子。
上午九點,李雲道開著那輛毫不顯山露水的大眾邁騰駛進聯合參謀部辦公駐點,哨兵聽聞李雲道應邀來拜訪秦孤鶴,不敢怠慢,連忙進崗亭打電話到秘書處,不一會兒,李雲道便看到一身戎裝的周樹人小跑著出來,老遠就衝他揮手。
李雲道也放下車窗,探出身子揮手:“師兄!”
“師弟!”許久沒有見到李雲道,性情憨直的周樹人也很興奮,老遠就呼喊著。
哨兵們都知道性格憨厚的周樹人是秦老總的貼身警衛,兼任警衛營營長,此時聽到他與車裡的青年以“師兄弟”相稱,頓時對車裡看上去文弱的青年刮目相看。警衛營的人都見識過周樹人的身手,以一擋十毫不誇張,那麼車裡的這文弱青年起碼也是個武道高手吧?
李雲道哪裡知道警衛們目裡除了豔羨還有崇拜,他隻是琢磨著秦孤鶴將他叫來聯參駐地的用意。往常秦孤鶴隻是請他叫到家中,頂多在書房裡內秉燭夜談,到辦公駐地,這還是秦孤鶴入京後的頭一回。
周樹人將李雲道帶到一棟三層小樓前,門前有荷槍實彈的警衛站崗,哪怕周樹人已經身兼警衛營營長之職,但還是不得不停下來進行登記和協助李雲道進行身份驗證。
李雲道知道,自己應該已經到了整個華夏最核心的軍事區域,這棟也許是民國時代的三層小樓,發出的每一道命令,都牽扯著無數軍事大國的神經。
“師弟,可以了!”周樹人歉意地衝李雲道笑了笑,“本來倒不至於如此麻煩,最近出了些事情,所以加強警衛力量。”
李雲道也沒問到底出了什麼事,畢竟發生在這個大院裡頭的事情,都屬於國家機密,有很多都是絕密信息,知道得太多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